当时他救颜姗出去后,这个一流高手就从石屋里面追出来了,他回头看过一眼。
另外其它还有几个高手也在。
其余的都是兵士。
这批人的武力,穆川是吃不下的。
所以他就耐下性子,观看这帮人是想要干嘛。
营地里很快就有几个领头的监工出来迎接。
穆川的耳朵抖了几下,凝神细听。
“那批中原抓来的俘虏怎么样,有没有人逃跑的?”
“回大人,一切如常,只是有一个生了点病,可能熬不下几天。”监工殷勤地回话。
“什么?人在哪!”那一流高手脸色微变。
“因为干不动活,正躺在屋子里呢,属下这就把他抓过来,交给大人处理掉!”监工立刻说道。
“不!”
那一流高手立刻阻止了,说道,“你把那个人,以及再找另外九个人,凑成十个人跟我一起,带到城堡关押。
那个生病的,记得用一头牦牛运走。”
“呃,大人这,那生病的也要?”监工有些不解。
“别废话了,照我说的去做!”那一流高手似乎心情不好,很不耐烦地说。
“是!”
监工们立刻就去办。
很快就凑齐了十个人,那个生病的也被安在了牛鞍上,被这些城堡来的人带走了。
穆川看得心下一沉。
这一幕,真是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营救的难度显然又加大了。
本来,他的计划是,等苏毗大军一到,就直奔这个营地,把俘虏们带走,这样自然就稳妥了。
可是现在看来,那格勒让措显然不是个易与之辈,他未必想到了这个可能,却还是防患于未然。
一旦提十个人去关押到城堡,就算营地出了问题,他还是能确保手头有人质。
不过好消息是,那人要把生病的带去城堡里救治,显然他的威胁是生效了。
起码在这风头正紧的时候,格勒让措不敢把穆川的威胁当作耳旁风。
在这批人匆匆地离去后,穆川眼见天色已晚,想了想并没有多待。
他既已确知那批人无恙,就别让金迷和颜姗干等着瞎操心了。
等穆川回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金迷和颜姗果然等得都快急死。
“穆兄,情况怎么样了?”金迷连忙追问,他都快被颜姗催得急死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穆川回来。
“远游,他们还好么?”颜姗也一脸焦急地冲过来,抓起穆川的袖子。
穆川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焦急担忧的样子,没有一点作伪的成分。
“嫂子,你放心吧,我已经威胁过他们了,我还去了那矿工营地一趟,包括有生病的,都被他们带去城堡救治了。”穆川简单说了一下。
这么简短的回答,颜姗哪能满意,开始各种追问穆川的细节。
直到穆川几乎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来来回回讲了三遍,颜姗才终于松了口气似的。
“这么说来,应该就没事了,姗儿,外面很冷,你去山洞里休息吧,我给你去找点果子吃。”金迷搀扶着颜姗,送她进山洞里。
“金兄,你就陪着嫂子吧,我去摘果子。”穆川说。
“可是,穆兄你已经连续累了两天了,还是让我去吧!”金迷过意不去地说道。
“你就不怕,嫂子一个人待在山洞里害怕?行了行了,我去去就回。”穆川摇头一笑,自顾去了。
金迷只得无奈地苦笑。
他觉得,自己欠这个朋友的,恐怕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穆川回来的时候,带了些猎物和果实。
正好金迷也从附近弄了些木枝回来,可以生火了。
烤肉当作餐饭,果实用来解渴。
炽红的篝火旁,三人吃着这一顿晚饭。
穆川有点不是滋味。
因为他对面那两个人,金迷和颜姗,二人依偎在一起,你喂喂我,我喂喂你的,那柔情蜜意,甜得都要化不开了。
经历这么大变故,这二人生离死别之后的重逢,让彼此都格外珍惜。
这让旁观的穆川实在是郁闷极了。
他只能选择把自己当作一个不存在的人。
“姗儿。”
忽然,和颜姗依偎在一起的金迷,突然站了起来。
“金郎,怎么了?”颜姗看向他。
谁知金迷“噗通”一声,突然就跪了下来。
“金郎,你做什么,快起来啊!”
颜姗一下慌了,连忙要拉金迷,可是金迷就是不起来。
“姗儿,我知道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可能有些不合适,可是我实在熬不住了。
我要用我这一颗世上最爱你的心,请求你嫁给我,可以么?”金迷突然伸手抓住颜姗的一只玉手,紧紧按在他自己的胸膛上,然后仰头望着颜姗,用一种极为神圣,极为炽热,极为庄严的语气,说出这话。
颜姗一下子就呆住了。
整个纤弱的身躯,开始轻轻颤抖了起来。
脑海中也嗡然一片,仿佛在这一瞬间,不明了思想。
“姗儿,答应我吧,我求你了!”
金迷抓着颜姗的衣角,把头埋在她膝盖上,用他饱含着浓烈感情的语声,重重地说着。
“不,不,我不能,我不能!”
颜姗流着眼泪,疯狂地摇着头。
“为什么!”
金迷的脸色顿时一片煞白,像是被一道霹雳击中。
“我有罪,我是一个有罪的女人,而且,我还不洁,我也是一个不洁的女人。金郎,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
“有罪?不洁?不不不,我不许你说这些话!在我金迷眼里,世界上就没有比你更神圣,更纯洁的人!”金迷一脸疯狂,声嘶力竭地喊道。
“不!若不是我,我们县城又怎么会被攻破!妇女被凌辱,财物被抢夺,房屋被破坏,死了那么那么多的人,这都是我的罪啊!
格勒让措,他奸污了我,女人最重要的贞洁,我也不能给你了!
金郎,对不起,颜姗这样的女人,并不配你爱,请你收回这些话吧!”
颜姗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她将身子俯下,用尽全身力气,抱着金迷的头,好像要在最后一次拥抱她所爱的人。
那蔌蔌的眼泪掉落的,也仿佛不是泪,而是她破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