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业成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立阳,我们都是这个意思。再说这片子导演你也熟悉,杜复庭,你们合作过嘛。都是用惯了的班底,你来是再好不过。”
“你少说话,我要知道你俩是一伙的,今天怎么也不会来吃这顿饭。”陶立阳敲敲桌面,又转向王安劝道:“师兄,你写剧本是再细致没有,导演想不到的你都能想到。哪里真的需要我去?”
“我就放心你,换了别人都不行。”王安坚持,“这样,你要愿意来,署名你署我前面……”
陶立阳忙打断他:“你这是干什么,我怎么样也不敢来占这个名。”
“我知道你不缺钱也不缺名,就当师兄欠你一个人情。这本子我断断续续写了一两年,不是最满意的,但的确也是用了心,真和自己孩子一样。要不是你嫂子这里……”
王安句句说得恳切,陶立阳很无奈地按了下眉心。他前些天已经在电话里拒绝过一次了,王安又叫上制片人来托他,显然是盯着他不放了。他和王安毕竟师兄弟,关系很不错,也知道他一贯认真,不好再十分拒绝,万般无奈苦笑对周业成道:“你也真是精明,电话里可是瞒得滴水不漏,但凡透个底,我今天就不来了。现在要走了,倒成我的不是了。”
“既然来都来了,总得绑住了才好。”周业成知道他这是答应了,趁着他来不及反悔连忙倒了杯酒,“合作愉快。”
那头王安总算交出了这一桩差事,也和他碰了下杯:“立阳,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他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陶立阳摆摆手:“你先接。”
是保姆打来的,说他太太不舒服得很,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那师兄你快回去看嫂子吧。”电话声音漏了些出来,陶立阳听了个大概,周业成也说家里要紧,剩下的他俩谈就行。
王安担心妻子,便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立阳,我改天再谢你。”
“他们两口子感情倒好。”周业成看王安走得急匆匆地,感叹道,让服务生撤了副碗筷走,又对陶立阳说:“我等下回去就把合同拟好发你邮箱,真是多谢你来救这个场了。”
陶立阳夹了一箸方笋:“我得全程跟组是不是?大概得多久,你先先说清楚,另外,什么时候开机?我自己手头也还有事,要让我立刻进组,肯定是不行的。”
“至多五个月,春节前一定可以结束。开机嘛,下月六号,你要来得及,提前个一两天来就可以,实在不行,你拖个几天,也没问题。”
“还至多五个月?半年都没了。”陶立阳道,但前面既然答应了,现在也只能打掉牙齿并血一起吞了。
周业成还是一副笑脸,也知道这是件为难人的事:“费用上是不会亏待你的,陶大编剧还有什么别的要求也都可以说。”
“这话说的,我还能有什么要求。”陶立阳摇摇头,忽然倒真想到一件事,“下个月开机,演员都定好了?”
“基本上吧,就还只是剩些小角色。”
“多小?”
周业成想了想:“你想带人进来?男的女的?戏份最吃重的也就剩个男四,女演员那边是没有空缺了,合同都签好了。”
“男的,你能做主吧?”
“能。”周业成笑,“你开了口,哪里有不能的。”
他说着,就给助理打了电话,让把相关的资料都发过来,陶立阳看了一眼,又转手发给了卫萧,让他问问经纪人有没有时间。王安写的剧本,他初略看过,大致有个印象,男四戏份不算多,但角色还算讨喜,也有记忆点。电影班底又不错,现在影视寒冬,卫萧接了绝不吃亏。
也就十来分钟,卫萧便回了电话过来,忙不迭地道了谢,说有时间,接下来几个月都是空着的。
陶立阳只是顺带提他一把,也不是要他谢什么,随意应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周业成饶有兴味地打量他,听陶立阳说了名字,又搜了卫萧的照片来:“长得不错,你的新欢?最近他们还传说你收心了,看来是假的了。
“别瞎想,不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咱们的关系?什么都没有你帮他?做慈善呢。”周业成笑着划拉了几下照片,“对了,戏怎么样,不是背一二三四的吧。”
“那倒不至于。戏怎么样......正经科班出身的,总不会太差,也拍了一两年戏了。”
“行,我大概有底了。放心,你的人,我肯定好好照顾。”
陶立阳实在冤得很。卫萧也就那天约过一次,什么都没干,让人走了之后就没再找过。卫萧倒是时不时地发微信给他,但陶立阳也的确很少回。只是他说了的事情,一向都是要办的,看周业成还是暧昧地笑着,摇摇头,“随你怎么说吧。”
陆续又聊了些其它的,吃过饭已经是晚上九点了。陶立阳开车回家的路上,想起周业成打趣的话,忽然转了方向,去了一间常去的酒吧。
他并没有喝酒的心思,随意找了张空桌子,让酒保随便上。自己点了根烟慢腾腾地抽,打量着周遭暗淡灯光下的人。一根烟还没抽完,身边便有个男人坐下,声音很低:“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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