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早已备好了马车,马车倒不算奢华,与普通人家的马车相比,倒是好一些。不知是碍于老太君的面子,刚被责骂了的苏氏母女也躲在老太君身子,正捂着脸,眸子恶狠狠地盯着顾轻裳。
顾轻裳见了二人,本有些不舍的心竟在这一刻削减了不少,她是真的不愿见到这母女,不由皱了皱眉头。
老太君见顾轻裳脸色有些难看,往身后看了看,但见苏氏母女捂着脸哭哭啼啼的样子,低声呵斥道:“你们二人这是作甚?还嫌闹得不够?还不滚回去思过!”
苏氏和顾清澜挺听了老太君的话,心里委屈的很,本是一番好意,到底是一家主母和小姐,再怎么讨厌顾轻裳,也该给她送送行,这会到是碍了眼,不由又暗自给顾轻裳记了一笔,气鼓鼓地往回走,在没人看到的地方脸上倒是多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顾轻裳见苏氏母女莫名又挨了一顿责骂,心中大快,先前微皱的眉头,此刻也瞬间舒展开来。
临行一再叮嘱老太君一定要注意身体,也让顾玉泓照顾好自己和老太君,便由着贴身侍女小桃扶着上了马车,小桃随后也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到了城门外,南宫靖辰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离出发的时辰不早了,顾轻裳还未见人影,南宫靖辰难免有些担忧,目光焦灼地看着通往城门的城门街道上。
顾轻裳的马车行驶的还算快,不一会儿便到了距城门不远处,南宫靖辰见到顾轻裳的马车这才放了心的一跃上了自己的马车。
两人汇合后,顾轻裳本欲下马车给南宫靖辰行礼,只是还未等马车稳住,南宫靖辰的马车里便响起了低沉的嗓音,“你来晚了。”
顾轻裳也意识到自己的确误了些时辰,挑开车帘,轻抿了抿唇,低声道,“让太子殿下久等了,是臣女的错。”
南宫靖辰本就无意呵责顾轻裳些什么,只是想挑逗她,但见她乖乖认了错,没了往日的跋扈,顿觉无趣,便改了语气,“小野猫这是什么了?怎么这会爪子都不锋利了?”
顾轻裳听了这话,觉得又气又好笑,她方才听南宫靖辰的语气里是有一丝愠怒的,可此刻又判若两人,顾轻裳只觉自己好像被玩弄了一番,轻笑道,“太子殿下这是什么话,民女岂敢对太子殿下无礼,时辰不早了,还是快些出发吧。”
这话一出,南宫靖辰也被噎了半晌,本是见顾轻裳似是心绪不佳,想出言缓和一下,却不曾想因为自己的那番话,如今的气氛变得更是诡异了,只得叹了口气,命侍卫驶了马车。
侍卫得了命令,便扬起了马鞭往马背上砸了下去,马儿应是感受到了背上火辣辣的痛疼,马蹄一仰,便往前飞奔而去,马车的轮子也跟着滚动了起来。
顾轻裳所坐的马车车夫见太子殿下的车子离了一段距离,也不敢马虎,也扬鞭催马去赶上太子的马车。
这一路,顾轻裳和南宫靖辰两人倒是安静得很,都没说一言来打破这宁静的氛围。偶能听闻几声鸟鸣划破这清冷。这出了城,路也就不好走了,凹凸不平的。
突然,马车便剧烈地抖动起来,颠得顾轻裳一路,柔弱身子左右晃着,尽管她极力保持着平衡,还是难免磕磕碰碰到了头,贴身侍女在车外颠得也是够呛。
顾轻裳唤了一声车夫,让他放慢些速度,车夫赶着马车,早已意识到马车不大对劲,在这之前就放慢了速度,这会听了顾轻裳的话,放得更慢了些,可是半晌,顾轻裳还是被晃得晕头转向的,止不住闷哼了一声。
在前方的南宫靖辰似乎也察觉顾轻裳的马车离自己有一段距离了,也让侍卫放慢了些,不一会儿,还没听到马车追上前的声音,便挑起帘子,仰回头去看身后的车子。
顾轻裳显然意识到并非是道路曲折的缘由,纤细的手紧握着窗沿,伸手才挑开了车帘,把头探了出来,车子还是一晃一晃得,还半晌,顾轻裳才看出了端倪。
原来,马车的一个轮子被人动了手脚,使得两个轮子好似失了些许平衡,加之马车行速快了些,就更显其弊。
脑海里突然闪现了方才离府时,苏氏母女被老太君责骂后进了府,对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白牙,冷咧地笑了笑。
顾轻裳先是头皮发了麻,转而脸色铁了青,甚是难看,心里咒骂着:好个苏氏!好个顾清澜!我真是小姐瞧了你们!竟敢背地里在马车上动手脚,这笔账算是记下了(待我回来府,再与你们好好算算这笔账!
南宫靖辰这一回头便撞上了顾轻裳那有些狰狞的表情,心里思索着:到底是何人如此厉害,竟把他的小野猫气得这般咬牙切齿。转而看向马车,便也猜到了几分。
坐回了马车,顾轻裳紧攥着手 碍于颜面,她自是不会向南宫靖辰求助的,只得咬咬牙,继续坐着。
不料,马车这会停了下来,顾轻裳从马车里躬身出了来,便见南宫靖辰覆手于背,站在马车前,清澈的双眸看向她,便开了口,“本宫的马车上了宽敞了些,本宫想邀顾小姐同承,不知顾小姐意下如何?”
见顾轻裳半晌也没个话,南宫靖辰便直接上前伸出白嫩的手直接把顾轻裳给从上面拽了下来,半晌顾轻裳这才是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随着南宫靖辰到了另一辆马车跟前。
南宫靖辰主动伸手扶着顾轻裳上了马车,挑开帘子,把人让了进去。
见顾轻裳还未缓过了神来,甚至还稍微有些狼狈的模样,南宫靖辰便笑着放下了帘子,在马车另一旁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