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他抬头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祁野打了个哈欠:“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把我破产前手里那个半成品项目做完,给顾流寒送去。”
“我日你妈,”陈洛一掐他胳膊,恨铁不成钢,“你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吗?还他妈睡?!”
祁野咔嚓一声把糖咬碎,嘴里嚼着糖棍子玩儿:“那你要我怎样?”
陈洛瞪他,咬着牙从嗓子眼里挤出声:“加班啊!今晚我去你那儿,一口气把东西做出来,明天天一亮你就去科锐。”
啧,祁野抓了抓头发。
早知道不告诉陈洛了。
很快两人到家,直接钻进书房就是一夜挑灯通宵。
翌日,第一缕阳光倾泻入屋内时,祁野感觉自己的头发在做自由体脱落运动。
在陈洛的催促下,他扣着时间的缝隙洗了个五毛钱的漱。
然后被送上了去智锐的车。
到智锐集团写字楼底下时,祁野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
直接去找顾流寒,没想到人家正在开会。
秘书把祁野带到了顾流寒的办公室,倒了杯咖啡就走了。
环视一圈儿,屋子里只有黑白灰三种色调,办公桌上的文件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连签字笔都被强迫地排得板儿正。
嗯,很符合顾流寒的人设。
祁野走到桌前,随意翻了下文件旁很休闲的一沓书,却不想,哗啦一声,一个笔记本掉在了地上。
白格子的封皮,雅致又刻板,手写着三个大字:日记本。
弯腰捡起,祁野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有些难以想象,顾流寒这样的人,写的日记会是什么样。
但本着尊重的原则,他没有翻里面的内容,只是那过于正经的白格子封皮触发了他强迫症的开关。
摩挲着书角寻思了下,祁野拿起桌上的一支笔,开始在日记本的封面勾勒线条。
他就见不得这种一本正经的东西,会极大地挑起他的破坏欲。
包括像顾流寒这样一本正经的人。
另一边,顾流寒刚开完会,就听秘书说有位祁先生来找他,已经按照吩咐将人带去了办公室。
他收起文件夹,匆匆就往办公室赶,到了门口忽然停住脚步。
门虚虚掩着,透过缝隙,印入眼帘的是祁野专注的侧脸。
细碎的阳光打在他的发梢上,营造出一种慵懒,那双漂亮的小鹿眼微微垂着,目光落在桌上,似乎在画什么东西。
顾流寒推门进去,有意放轻了脚步,等走近,才发现祁野手里拿着的是他的日记本。
“顾总,忙完了?”祁野放下笔,小鹿眼看过来。
顾流寒手脚发冷,身子僵硬:“你看过了?”
他薄唇透出一抹白,原本气场强大的男人这一刻却有种无力的脆弱,仿佛被人遏住了咽喉。
祁野跳坐到办公桌上,晃着半掉着的腿儿,不解地反问:“什么?”
顾流寒喉咙一片干涩,他艰难地抬手指了指那个日记本。
这回祁野明白了,勾唇一笑:“哦,没看。就无聊随手在封面画了点东西。”
像是囚犯被法官宣判了无罪一般,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顾流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情绪已经平静。
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就着祁野的手欣赏起画来。
那是一只蜷成一团正阖眼假寐的狐狸,两只毛绒绒的耳朵很有灵性地耸拉着。寥寥几笔勾成,却神形具备,十分生动。
“画得不错。”男人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
很简短的一句评价。
祁野的注意力却不在画上。
他只觉一股子冷沉的香气直钻进鼻子,顾流寒靠得不是很近,但说话时候吐出的热气却正好喷在他敏感的后耳。
不自觉地动了下喉咙,手里的笔握得更紧了。
“这里添两笔就更好了。”顾流寒语气很轻,呼出的气也很轻,刚好撩起他耳边的碎发。
祁野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冰冷的手就擦着他的手落在那只狐狸上。
触感有些软,但更多的是凉,十分纤细白净。随着动作,还能看到手背上泛青的脉络,有种病态的美。
他嘴角缓缓勾起笑,两颗小虎牙露出来又野又痞。
“顾总真厉害,懂得好多啊。”
顾流寒听着对方刻意拉长的语调,微不可见地挑了下眉,收回了手:“你准备的东西呢。”
把笔放回原处,祁野跳下桌子,将带来的文件袋拎着底往桌上一倒,顿时听得哗啦一阵响:“都在这儿了。”
然后他看到顾流寒在桌前坐下,慢条斯理地戴上了那副雅致的金丝边框眼镜,整个人气质顿时一变。
跟那个落在地上的日记本一样刻板又正经。
祁野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
这时,他又看到顾流寒漂亮的手一抬,将扣子解开两颗,领带扯得松散了些,露出形状勾人的喉结,和线条优雅的锁骨。
祁野眼神一暗。
这个角度看下去,男人冰冷的镜片后那双清冷的桃花眼十分魅惑,眼尾的痣漫着一股子色气。
颀长的脖颈,凌乱的衣衫,一丝不苟的发型。
祁野感觉喉咙涩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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