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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行舟在浴室里想着顾易解决了两次,虽然不是靠顾易的手,但心里还是美滋滋。
    他这一晚上用尽看家本事,虽然顾易嘴上不说好,但生理反应骗不了人,沙发都被她浸透了,想必一定很满意。
    加上他最后的真情告白,顾易多少还是有点感动的吧?
    情场上无往不利的简行舟,就没有在床上拿不下来的女人。他反复回想愈发笃定,自信十足的出了洗手间。
    万万没想到,床上早已没了人。甚至顾易走时还“贴心”地把被子给他铺展了,一切了无痕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算什么,拔吊无情吗?
    简行舟懵了两秒,一气之下冲上楼,门果然关着。他攥起拳头要砸门,却在最后碰到门的瞬间迟疑了。
    敲开门,然后呢?质疑她为什么要跑,为什么不给他一点好脸?
    那一丝理智忽然在他心口扎了一下,简行舟的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他莫名想起去年冬至,他也是如此,与顾易温存过后洗完澡出来。空调呼呼的吹着热风,他喝了一瓶冷水,然后对顾易说了比水更冷的话。
    那时候她是什么心情呢?
    时光仿佛倒转,简行舟作为旁观者,站在了彼时顾易的身旁。刚刚还埋在她身体里享受快慰的男人,忽然告诉她,他要去追她最好的朋友了,并且让她牵线搭桥。
    简行舟的手攥紧又松下,茫然地摸了摸后颈,发现那里生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夏末秋初,暑气明明未散,他却觉得周身发冷。
    不必顾易回答,是他活该啊。
    傲慢又自私的做了决定,不顾她的感受,只给了她一个必须接受的结果,却还想要单方面的继续被她喜欢。
    简行舟看着紧闭的门,忽然感到一阵晕眩。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招式了,他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优点了。
    如果这都无法让她留恋,让她回头,那他……
    简行舟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他不敲了,他不问了,他不想知道。
    他逃也似的下了楼,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疯狂灌下。一口气没能喝完,索性将剩下的都浇在了头上。
    好像清醒了一些,简行舟像是被雨淋湿的狗,胡乱甩了甩头。
    就像顾易说的那样,他女人多的是啊,何必把自己搞得这般狼狈?
    他也只是有些喜欢顾易罢了,对,只是有些。
    简行舟努力说服自己,试图找出一个与顾易旗鼓相当的前女友。
    知道到他恶劣的癖好,见过他落魄的模样,曾陪他度过谷底,也曾在辉煌的阴暗处惺惺相惜。
    他闭上眼努力回想,想到脑仁发疼却还是一无所获。
    他妈的,连一张清晰的脸,一个完整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简行舟将水瓶狠狠砸在地上,轻薄的塑料瓶却没能在地板上砸出什么动静,无力的像是此刻的他。
    他抱头蹲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办,忽然特别想哭。
    顾易这一夜睡的非常安稳,确实不乏有简行舟的功劳。第二天她一早下楼,发现简行舟竟然穿着睡袍趴在沙发上。
    脸朝下,就埋在她昨天弄湿的沙发垫上。
    顾易还以为他死了,走近看了一眼,发现茶几上放着几个空了的红酒瓶。
    大概是听到了响动,简行舟抬起沉重的头。他红肿着眼睛,脸上还有沙发压出的纹路。
    他还以为在做梦,抽了抽鼻子,哑着嗓子软软地喊了一声:“顾易……”
    可怜巴巴的,还带了点哭腔。
    顾易却全然不为所动,见他醒了就指着茶几上的酒瓶子说道:“垃圾都扔出去,沙发垫子叫阿姨拿去送洗。”
    她说完就转身走了,简行舟呆愣了两秒,又把脸埋了回去。
    呜呜,这一定是一场梦,梦里的顾易才这么冷淡无情。
    简行舟睡到中午才清醒,按照顾易说的收拾了空酒瓶,又让保洁阿姨将沙发套和垫子拿去送洗。
    他刚搞完一切时还为自己的“乖巧听话”沾沾自喜,但等了一下午见顾易都没有回来,心瞬间凉了。
    她根本就不在乎,她就当他是一个ATM,按摩棒以及……扫地机。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顾易回来了,抱着几本书还有一迭打印资料。进门的时候还在打电话,没手开门,就在外面给简行舟使了个眼色。
    简行舟有点不情不愿,但还是过去给她开了——他坐客厅里本来就是在等顾易回来。
    顾易进门,简行舟顺手要帮她接手上的东西,但她没给。
    简行舟觉得古怪,探头瞥了一眼,发现最上面是顾易手写的一些笔记。很杂乱,像是随手画的思维导图,隐约可以看到几个关键词:生理反应,心理障碍,性需求……
    简行舟又瞄了两眼书脊上的名字,也是关于心理学的。他还以为顾易是在为这次画展做准备,也没多想,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声:“吃了吗?”
    顾易头也没抬,说道:“吃了。”说罢就上了楼。
    简行舟的请饭计划瞬间落了空,肚子咕咕直叫,心里尽是酸水。
    不过他愁闷的心情,第二天一早得到了好转。倒不是顾易给了他好脸色,而是有个冤大头比他更惨。
    早晨八点,顾易就站在大海螺门口掐着分秒。吴聿恒下了车一路狂奔,才堪堪赶上约定的时间。
    他满头热汗,扶着门框狂喘,顾易却站在一边冷若冰霜。
    “迟到叁十七秒,按一分钟算,扣一百块。”
    吴聿恒也不敢有怨言,他知道顾易心里对他有气。
    简行舟上午十点才来,吴聿恒已经在顾易的安排下,把整个展厅打扫了叁遍,地板擦得发光。
    看着吴聿恒累得像狗一样躺在地上,简行舟忽然获得了安慰,至少在顾易的几个男人中,他不是最后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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