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杳杳云瑟
文案:
大兴朝长公主容凤笙,嫁入侯府那年,多了一个继子。
她这继子年纪小,长得好,就是性格有点古怪,她花了整整六年的时间,才将之教得温良纯善、进退有礼,谁见了都要夸一句,君子如玉。
二十三岁时,她沦为亡国公主,继子却一跃成为尊贵的太子殿下。
是夜大雪,少年负手而立,目送冷宫的大门在眼前缓缓合上。
同年冬,陛下薨逝,太子登基,感念容凤笙昔日的教养之恩,许她一个恩典。
容凤笙咬住下唇,想了想,只道想要出宫嫁人,新帝漆黑的眼珠瞧了她半晌,缓缓勾唇,欣然应允。
大婚之夜,红烛过半。
有人身披风雪,踏月而来,
一脚踹开房门,对着坐在喜床边的容凤笙莞尔微笑,
手中却提着血淋淋一物——赫然是那新郎官的头颅!
*她是困顿里的正信,游方时的袈裟
是世上最糟糕的罪人,是我毕生的因果
——谢玉京
排雷
1微养成,以下犯上,钓系美人x疯批继子
2男主爹的火葬场,是真骨灰扬了那种,另含修罗场(看男人们扯头花)
3前几章略古早狗血,弃文不必告知
4男主男德班三好学生,前期有点怂,中期发大疯,大家拍砖轻一点
5求求仔细看排雷,不要再说新郎官倒霉啦。他的死是有原因的,作者大纲都安排好了tvt泪目
一句话简介:夫君死后继子盯上我了
立意:心怀善意,时时感恩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主角:容凤笙 ┃ 配角:谢玉京(遗奴) ┃ 其它:
第1章 001 烧死她,烧死她!
001
看尽三十三宫阙,最高不过离恨天。
数遍四百四病难,最苦不过长牵念。
文/杳杳云瑟
大成元年,二月初二。
街里墙外梅花还在开着,空气里漫着花香,不少百姓涌出城,前去观看在京郊举行的祭神大典。
这祭神大典,指的自然是祭祀神灵的典礼,由祭司向神灵祷告,以求来年风调雨顺。
今年的祭神大典,却有些不同。
除了寻常的羊牲以外,还有一个祭品,便是活人。
祭祀的办法,便是将人活活烧死。
倒无人觉得残忍,因为自古以来,受这火刑的,或是反贼,或是奸臣,都是罪孽深重之人。
这一次,受刑之人,却是个女子。
她姓容,名唤容凤笙,乃是前朝哀帝的亲姐姐,温仪长公主。
早有人到了祭神坛下。
囚车内蜷缩着一抹白色,单薄孱弱。
不少人向她砸去果皮菜叶,伴随着怒斥。
“妖女!”
“贱人!”
若非羽林军守着囚车,这女子,恐怕早已被激动的百姓撕成碎片了。
一缕阳光透过云层,驱散了有些阴沉的氛围。
刑部尚书瞥了一眼囚车里的女人。
她穿着白裙,蜷缩在角落,衣上落满秽物,散发出难闻异味,她却一动不动,仿佛沉沉睡去。
一块宽大的黑布紧缚了双眼,肌肤苍白,脖颈纤细,几乎可以看见细小的青色血管。
刑部尚书望了眼天色。
要到午时,才能正式开始这祭神大典,据说只有这时的烈火,才能将罪人的魂魄焚烧殆尽。
近日,各地异象不断,中都大旱,西边瘟疫横行,北边的部族屡屡举兵进犯。
钦天监又出了那样的卦示。
如此不祥的征兆频频发生,新帝颇感烦躁,也难怪,要将这女子押上祭神台,平息天怒人怨了。
刑部尚书叹了口气。
观看的人中,还有懵懂无知的孩童。
她指着囚车问道,“娘亲,那个姐姐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被关在那个大笼子里?”
身旁的妇人连忙捂住小孩的嘴巴,“别胡说,那可是坏女人。你长大可千万别学那妖妇,祸国殃民。”
女童歪了歪头,却是不再说话。
祭台之上,开遍了梅花。
女人手指一动,藏在裙底下的双腿微蜷,浓黑的长发宛如海藻一般,几乎盖到了脚踝处。
“妖女醒了!”
“行刑,快,赶紧行刑!”
群情激奋。
说起这位长公主,那可当真是罪恶滔天,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据说,她骄奢淫逸,因为信奉佛教,于是煽动与她一母同胞的哀帝大兴土木,在宫中建造佛塔,每一座都辉煌壮丽无比,劳民伤财。
据说,她生性放荡,见到美男子就恨不得贴上去,后来哪怕是成了亲,也与其他男子不清不楚。
似乎,还勾搭过当今丞相荆幸知。
而最令世人不齿的,还是那,与亲弟弟苟合的传闻。
长公主的弟弟,便是那位臭名昭著的大兴哀帝,容繁衣。
传闻,长公主与哀帝乱.伦,又蛊惑哀帝大开杀戒。
哀帝之妻,顾皇后贤良淑德,多次规劝哀帝无果,被此女逼迫至大菩提寺落发为尼。
半路遇刺,顾皇后坠入悬崖,尸骨无存。
长公主却毫无悔改之心,愈发肆无忌惮,甚至怂恿哀帝为自己报仇。
报的什么仇?自然是情仇。
她早年间看上英武非凡的南阳侯谢絮,非要嫁给人做续弦,甚至不在意,他家中还有一个老大不小的继子。
一纸圣旨,她如愿以偿,成功嫁入侯府。
夫妻六年,倒也算和睦,谁知,谢侯爷不过是纳了个妾,她便不管不顾地大闹起来。
不仅大张旗鼓地搬离了南阳侯府,更是害得那对可怜的母子惨死。
而后,竟不惜背上弑夫的名声,撺掇着哀帝,欲要将侯府灭门,一雪前耻。
真是狠毒。
也难怪南阳侯忍无可忍,反了。
南阳侯谢絮于年初称帝,改国号为大成。
谁知登基不久,各处便天灾不断,盗匪横行,钦天监的卦象显示,大兴皇族罪业深重,是以天降神罚,唯有将容氏祭神,方可平息天怒。
哀帝已死,长公主容凤笙,便是大兴唯一的嫡系血脉。
议论入耳,刑部尚书听得麻木,转向身旁的青衣男子,“荆大人,还有一刻钟便要行刑了,可要先提犯人出来?”
他询问之人,乃是当今丞相,荆幸知。
荆幸知眸色深沉,看向囚笼中的女子。
风吹起她乱发,又盖在侧脸之上。
宽大的黑绸布,衬得巴掌脸苍白削瘦。
宛如一幅褪色的画卷。
荆幸知忽地,想起与她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