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放肆,可曾听闻东莱太史慈!”
一声凛冽的清喝响彻乱空,一抹寒光流转的箭矢,穿透层层血雾的阻隔,直扑李元霸的右臂而去。
是太史慈!
是那日在青州,与齐军并肩作战剿灭赤眉军,却婉拒高铭招揽,转而云游四海的太史慈!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但人生何处不相逢!
数日前,太史慈游历洞庭,行侠仗义,一路车马流离。
听逃难的流民说江陵将有大战,便拍马赶来,却不想刚好撞上这死战之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太史慈纵马赶来,挽弓如月,搭箭似星,直射李元霸而来。
李元霸的右眼已被李存孝刺瞎,根本看不到右侧的威胁所在。
何况太史慈还有着高达97的箭术值,焉容小觑。
下一刻,那一枝寒光迸射,宛如死神獠牙般的箭矢,噗嗤一声,直接刺入了李元霸的右臂。
“啊啊啊——”
李元霸吃痛大吼一声,手上金锤的力量,也陡然骤减。
“不好!”
白起见状,刚想挺枪上前助战,却被斜刺里冲出的两人径直拦下。
那二人,正是李靖和负伤的张郃。
二人本来任何一人,都不是白起正面的对手,但此时二人联手,却让白起根本无暇多顾。
李元霸泄力之时,便是薛仁贵和李存孝喘息反击的最佳时机。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任何废话,当即同时奋起发力,竟是奇迹般的将李元霸那两柄金锤,震了开来。
李元霸身形是剧烈一震,猛觉到胸中气血翻滚如潮,双臂肌肉在雷霆之力的反震之下,隐隐生痛。
趁他病,要他命。
三人心中都很清楚,这是一举击溃李元霸的最好时机。
就在李元霸来不及喘一口气时,李存孝忍着剧痛,右手握着的禹王槊已挟着轰天之力,再攻而出。
与此同时,薛仁贵也是一声怒吼,手中的画龙擎天戟挟着猛如雷,快如电的气势,如陨星般轰击而至。
侧面的太史慈亦是低啸一声,手中的红缨铁枪尽起狂风骤雨之势,狂刺而来,将李元霸密不透风地包裹在其中。
李元霸怒目圆睁,却只得咬紧牙关,拼起全身之力,与三人一战。
转眼间,四人战成一团,昏天黑地,风云变色。
方圆十丈之内的战场,皆已被他四人的劲力波及,重重流光漫空飞射,掀起遮天的狂尘,俨然如末日降临一般可怖。
纵然李元霸突破了武道的极限,但要知道,他所交手的敌将,也不是一般的泛泛之流,个个可都是拥有着盖世武力的猛人。
王不过项,将不过李,与西楚霸王项羽齐名。
李存孝一身武艺,亦是一时无敌,在李元霸没有突破之前,本就有着与之一战的能力,更何况方才还以折断一条手臂的代价,直接将李元霸右眼刺瞎,导致他视线受挫。
薛仁贵武道已臻至武圣之境,一手戟法,出神入化,那日冀州败吕布威震九州,绝不容小觑。
而太史慈虽然武道逊于三人,但方才他那鬼使神差的一箭,射中李元霸的右臂,让他力量衰减了不少,可谓是关键至极。
转眼间,五十回合走过,李元霸已经完全陷入了下风。
“呼呼呼......”
李元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如断线的珠子,连续不停滴下。
此时无论是毅力还是耐力,他都已经成了强弩之末。
“李元霸,你这个怪胎,算什么天下无敌!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攻者有二,诛心为上。
李存孝歇斯底里的一声厉喝,知道大局将定,尽起全身之力,朝李元霸发动起更为狂涌的攻势。
耳听李存孝的话语,李元霸那张染满鲜血的一张赤脸,瞬间惊骇到扭曲变形。
这仿佛是天大的嘲讽,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嘲讽他李元霸,因为嘲讽他李元霸的人,都已经死在了他的锤下。
那话语便化为滚滚怒涛,李元霸只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气到一头黄毛乱舞,咬牙切齿几乎都要气炸出来。
“李元霸,休要再做无能狂怒,今日你势必将成为我们的手下败将!”见李元霸锤法愈加凌乱,一旁的薛仁贵,继而变本加厉地发起连环嘲讽。
“啊啊啊啊啊——你们这帮蝼蚁——我要把你们的骨头全部砸碎——我要杀了你们——啊啊啊啊——”
愤怒之极的李元霸,就宛如是一头被激怒的饕餮,陡然间发出了震破天地的咆哮,身体毛发全部竖了起来,手中金锤挟着恼羞成怒的狂力,竟是奇迹般的再度高高举起,朝三人横扫而来。
李元霸的狂暴状态,已是接近了尾声,这是他拿出了最后的潜能,发出的最后一锤猛力。
不及多想,三人亦是尽起浑身解数,各自挺起兵器,去格挡李元霸那天雷滚滚的一锤。
轰!
刹那间,碰撞激起了狂烈的风起云涌,所有人的瞳孔,都在这一瞬间,被火光所填满。
漫漫的血雾之中,两道金光从血雾中飞起,重重摔落在了五丈外的泥土中。
那是李元霸的一柄金锤。
以及。
一杆摧折断裂的禹王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