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楚想到这里便忍不住露出会心的笑容,想着这次解除了这个误会之后,少年必然就能对自己改变看法,然后她也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帮皇甫傲天完成计划。
然而自打进了宫里以后,宁兰楚就一直被其他人指使的团团转,压根就没有机会接近太子殿下。
宁兰楚还是靠装晕,才躲避了过去。
她私下里好不容易找到了郁厘凉在宫中的行迹,正犹豫着要怎么接近对方的时候,忽然就想到一个极好的主意。
宁兰楚觉得自己可以弄坏少年的东西呀。
她记得自己每次弄坏别人心爱的东西之后,那些人不仅不会追究,反而还借着这个名义各种接近戏弄她,挑逗她呢。
打定了主意之后,宁兰楚就故意低头假装成普通路过的宫人一般,然后在路过少年身边的时候顿时故意笨拙地跌倒。
郁厘凉眼皮一跳,下意识往旁边一闪,却被对方扯掉了腰上一个物件。
待宁兰楚姿态优雅地跌倒在地上之后,这才看清楚自己手里拿到的东西,竟然是一个粉色的荷包?
她发现是个不值钱的物件,顿时有些失望。
好在宁兰楚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赶忙惶恐地起身上前道:“太子殿下,我不小心弄坏了你的荷包,就让我重新赔一个新的给……”
她话未说完,手里的荷包便被人无情地拽走。
郁厘凉看着手里被扯变形的荷花荷包,目光顿时阴沉了下来。
宁兰楚见他很在意这荷包,便一脸委屈地揉着手肘,等着少年对自己提出一些无理取闹,例如她不缝完一个新的荷包就不准出他的寝宫门之类的要求。
岂料下一刻,一群侍卫便上来将她给按住了。
“啊……”
穿着宫装的少女顿时娇呼了一声,“你们做什么,弄疼我了?”
她以为郁厘凉至少会看她一眼,认出她来,岂料对方异常暴躁地抻了抻那个变了形的荷包,掉头就走。
这厢皇甫傲天将宁兰楚送进宫中好几天都没有传来她的消息。
他有些按捺不住,派人去宫中刺探了之后,才得知宁兰楚被以损坏太子殿下珍贵物品的名义给关押了起来。
“该死——”
皇甫傲天一拳砸在了柱子上,满脸阴鸷。
直到身边人又将另一个消息低声告诉了他。
“天子被宫里的太医诊断出来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皇甫傲天顿时诧异,“你说什么?”
对方道:“听旁人说,眼下最大嫌疑的人,便是太子殿下……”
天子眼下醒来之后,正在寝宫之中大发雷霆,要查出下毒之人,狠狠发落了对方。
皇甫傲天的表情渐渐恢复了平静。
他决定现在就进宫去。
因为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在太子殿下忙完事情赶过去之前,皇甫傲天便令平江侯领着自己私下里去见了将将醒来尚且虚弱的天子。
此刻,一群大臣就立在门口,为天子醒来而热泪盈眶,双手合十连连祈祷。
屋内平江侯赵尧靖则刻意大声地将皇甫傲天的身世缓缓揭穿,天子果不其然诧异无比,推开了赵贵妃喂的羹汤。
而赵贵妃亦是惊呆在了一旁。
“朕早些时候确实有个大儿子,但你确定,他就是朕的大皇子吗?”
天子嗓子都还未恢复,昏迷数日,一开口便犹如生命力流逝的枯枝一般,干涩难听。
赵尧靖道:“想来是错不了的,毕竟,老王爷早些年确实和陛下有所约定……”
一旁皇甫傲天敛着眸里的算计,倒是安分模样,任由赵尧靖一张嘴皮子证明。
偏巧这时郁厘凉到了现场,看向榻上醒来的天子缓缓吐出一个字来:“查。”
他的话音落下,身后一群太监便训练有素地分散开来,将大殿之内每一个地方都检查过了。
自从听说天子是中毒之后,郁厘凉便派了人将宫里几乎寸土寸皮地查了一遍,最后就只剩下了天子这块地儿了。
天子见状,怫然大怒,“你这个逆子,跪下!”
郁厘凉扫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天子顿时捧着心口,险些被气哽过去。
赵贵妃立马将手里的羹汤放到了桌上,怒道:“太子殿下,哪怕本宫不是你亲生母亲也不得不说你几句,你如今还不过是太子而已,怎敢如此……”
郁厘凉却对范湍道:“那碗羹汤,也要查。”
范湍答了个“是”,上去一把将羹汤端了起来。
这下赵贵妃也跟着天子一起捂住心口。
又过片刻,王太医匆忙擦着额上的汗进殿中连礼都没行,直接冲着天子道:“陛下,微臣查出来了,是陛下的饮食出了问题!”
紧接着,范湍那边也很快传了话回来,将方才赵贵妃喂过的羹汤拿到跟前,沉声道:“这碗羹汤,有问题。”
赵贵妃立马跳了出来将那碗羹汤打翻在地,怒气腾腾道:“这羹汤本宫给陛下做了将近七年,七年都没事儿,到你手里就有事了?”
屋里吵成了一锅粥,天子头疼地砸了个枕头,让王太医将没说完的话快些说完。
“想来王太医已经查到了朕的饮食出了问题,必然也知道是什么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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