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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缚》
    作者:嗞咚
    文案:
    裴世子出门没看黄历,撞见一女子落水便好意出手相救,却不想被她却手脚并用的缠上,说什么也要以身相许。
    如愿嫁给了裴知衍后,季央才发现这个冷心冷情的夫君怎么与上辈子差别那么大。
    “夫君,我腰疼。”季央柳腰轻折,等着他将自己抱入怀中。
    裴知衍却只轻瞥一眼:“坐没坐相。”
    季央始终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宫宴之上,一声“表妹”,撕破了裴知衍伪装的清冷温雅。
    夜里,他轻抚着季央熟睡的侧脸,眸光阴鸷:“你又想为了他,背叛我?”
    “你我不舍得动,但你看我会不会放过他。”
    上辈子剖心泣血的滋味裴知衍到现在还记得清楚,他想过千万种惩罚季央的方式,也想过与她就此陌路。
    可直到再次相遇的时候,他想通了,既然戒不掉,那就让她一辈子留在他身边,爱他。
    ps:
    架空特别空。
    男主女双重生,上辈子狗血误会。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重生
    主角:季央 ┃ 配角:裴知衍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她又在撩拨我!
    立意:情之所至,金石为开。
    第1章 惩罚
    承景二十四年,秋。
    狂风大作,低压的大片黑云遮去天光,将天地挤压的阴沉窒息,屋檐下振翅低旋着几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乌鸦,粗砺嘶哑的叫声难听至极,混着吹动门窗猎猎作响的狂风声,落入耳中直让人心神不宁。
    乌鸦盘旋不散,不是好的征兆。
    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一个丫鬟低着头在扫落叶。
    “咳、咳咳……”
    急促的咳嗽声从屋内传出,这在死寂的院子里显得怪异凄凉。
    呆滞扫地的丫鬟如梦初醒,快步走进屋内。
    “萤枝,外头是下雨了吗?”
    一只素白纤弱到不见血色的手拨动帐幔,五指紧紧攥拢,指甲盖上的月牙都淡的看快不见了。
    纤薄的纱衣自腕上滑落,露出的一截手臂同样细弱的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断。
    季央缓慢坐起身,松垮的发髻随着珠钗的坠落披散在肩头,发丝贴在脸颊上,昔日秾丽的容色被苍白与憔悴所取代,巴掌大的小脸消瘦了不止一圈,下颚尖细,眼眶下浮了层黑,羽睫垂落,半遮的眼眸黯淡无光。
    从前这双眼儿潋滟醉人,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娇丽之色。
    而今她就这么倚在雕栏上,羸弱的好似一株即将凋零的花朵,随时都会坠落。
    萤枝心里凭空一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稳她,“小姐醒了。”
    “轰隆。”一声闷雷,将季央细弱的声音遮盖了去。
    季央目光不动,看着萤枝又说了一遍,“你叫我什么?”
    萤枝喉咙一苦,哀求道:“小姐。”
    皇上病重不起,定北候却在这个时侯带兵私闯皇宫,被梁王一举拿下,指其谋反,侯府上下一干人等全部被判斩首,若非早在彻查之际世子就想方设法送出休书,小姐身为世子夫人又如何能脱身。
    可如今人都去了,小姐又何苦要困死自己。
    季央静静看着她不说话,多少年的主仆,萤枝再了解她不过了,小姐看似性子柔,可骨子里却执拗。
    萤枝轻声道:“夫人,奴婢伺候你起身。”
    季央舒展眉眼,浅浅的笑开了,犹带着氤氲的迷胧。
    窗外的雨滴从稀稀落落的三两滴骤然变成了急雨声,从屋檐下扫入,噼里啪啦的砸在窗子上,好似要将这一室的压抑与窒闷全部洗刷走,然而却只是徒劳。
    萤枝替她梳好发髻,季央拿起桌上的胭脂,指腹轻沾涂到面上,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
    “今日是初三了吧。”季央望着窗子外头,被大雨打湿的枝桠探进回廊。
    萤枝鼻头发酸,“夫人,已经是初五了。”
    季央笑了笑,她已经过得混沌到连日子都记不清楚了。
    雨幕中,季宴踩着水洼匆匆走来,连伞都没有撑,神色凝重。
    萤枝急忙打了伞出去,举高了给他撑着,“少爷来了。”
    季宴吩咐,“你快去给小姐收拾行装。”
    走到廊下,季宴掸去身上的水珠才进了屋。
    季央看到萤枝进来就开始收拾东西,也不过问,而是拿了块干净帕子递给季宴,“下着雨哥哥怎么也不知道打把伞,快擦擦,别着凉了。”
    季宴接过帕子,俊朗的面容上不见了刚才的愁色,他朝季央笑道:“你身子一直不见好,我想着送你去江宁吴世伯的庄子上住一段时日,江南风水养人,对你的病症也有好处。”
    季央顺从点头,柔声问,“什么时候出发。”
    季宴喉头一哽,“马车就等在外面。”
    见雨势变弱,季央回头对萤枝道:“拿几件换洗的衣物就好。”
    季宴将季央送上马车,临行前,他摸了摸季央的头发,“当初你和裴知衍的婚事哥哥没能阻止,这次……”
    季宴没有再往下说,吩咐车夫启程。
    季央忽然隔着布帘紧紧抓住季宴的手,“我不后悔,哥哥,我不后悔嫁给他。”
    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喜欢裴知衍,曾经就连季央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当时错得有离谱。
    在季宴错愕的目光下,马车渐渐远去。
    季央放下布帘,听着车轮滚动的声音,慢慢就有些体力不支,合眼靠在莹枝肩上睡去。
    “吁!”
    忽然间,车夫用力拉紧缰绳,连带着马车剧烈晃动。
    季央从昏睡中惊醒过来,不待她询问,外面随行的护卫扬声大喊:“小姐千万不要出来!”
    紧接着就是兵刃相撞发出的刺耳中,萤枝抱着季央挡在她前面,声音都在发抖,“小姐别怕。”
    不过多时,外面恢复了平静,马车竟又缓缓前向驶去!
    安静的诡异,潮湿的空气中隐隐有血腥味飘荡,季央颤抖着手挑开车轩上的布帘,护卫和车夫的尸首就躺在泥地上,雨水与血水混成一片。
    季央脸色惨白,她走不掉了。
    季央被带到一座别院,四周只有荒田林木,萧条瘆人,院门外突兀的挂着喜绸和大红色的灯笼,诡异之极。
    一个婆子笑眯眯的朝季央请安,“夫人先随老奴去歇息吧。”
    就连屋子内都被布置成了喜房的模样。
    “夫人好好休息。”婆子关上门退了出去。
    季央让萤枝去将行李放好,自己则静静的坐在绣凳上等待。
    叶青玄刚下朝就匆匆来了别院,身上的官服还来不及换下,衣摆被溅起的雨水印出深深浅浅的印记。
    他走进院子问:“夫人怎么样了,可有害怕哭闹?”
    婆子欠着身子道:“回大人,夫人正在屋内歇息,并无哭闹。”
    叶青玄颔首进了屋,见季央看到他没有一丝意外,他也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语气轻柔,“表妹。”
    季央站在窗棂前,乌云遮盖去了天光,半明半暗间她憔悴的面容显得有几分不真实。
    叶青玄眉心凝起薄薄的担忧,“明日我让太医来给你诊脉,你的身子需要好好调养。”
    季央开口,气息极淡,“不知叶大人带我来此,是为何事。”
    叶青玄将视线落在她盘起的妇人发髻上,看了片刻,慢慢走近抬手将她发间的簪子抽出,让青丝垂落。
    “我们还没有成婚,怎么就将头发盘起了。”叶青玄把玩着簪子,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的靠近让季央受惊,极快地退开一步,眼睫绷不住轻轻颤动,眸中皆是戒备,“大人忘了,我本就是嫁了人的妇人。”
    叶青玄面上的表情淡了下去,他返身走到一旁的红木小圆桌旁坐下,“表妹便非要说些我不爱听的话?也是我太宠着你,你当初要见裴知衍,我也一次次的让你见了。”他叹了口气,“是怎么做也不能让你高兴了?”
    叶青玄眉眼处透着无奈,声音轻浅,温文儒雅,纹孔雀补子的官服穿在他身上也不会给人施予威压的迫人感,就好似是一个书生。
    可季央却清楚这副皮囊下是怎样的黑心肠!
    他与梁王勾结设计陷害定北候谋反,又利用她让裴知衍说出虎符的下落,趁机夺取,甚至早在她嫁入侯府时,叶青玄就把她当成了一颗棋子。
    如今他怎么还能冠冕堂皇的说出这些话来。
    季央纤细的手指越握越紧,“你若是死了,我倒是能高兴些。”
    叶青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若非是裴知衍横插一脚,你本该是我的妻子,你当初不也是不愿意嫁给他。”
    “我不愿意嫁给他就一定愿意嫁给你了吗!”季央通红着眼与季宴僵持,瓷白的肌肤上凝着剔透的泪水,身形纤弱的好似一触就要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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