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手中拿着个扇子,腰间挂了两个坠子一个彩结,腰上的腰带中间还镶了一颗婴儿拳头大的明珠。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暴发户的气息。
这位姑娘是从人间界过来的吗?真是少见,这里这些魔兽,都是我们覆雪城独有的,到外面是见不到的,你若有喜欢的,我来给姑娘买下来好了。他自认为风流倜傥的笑着,在谢洮眼中却十分的油腻。
他的态度十分明确,分明就是想泡谢洮,这也很正常,谢洮跟魔界这边的女子风格是截然不同的,魔界这边的女子,大多妩媚、妖异或者豪放,很多都不介意和你一夜风流,只要你长得足够好看,或者足够强大。
而谢洮,像极了那一株冰莲,在一堆玫瑰当中,就显得格外特殊了。
他估计是泡多了玫瑰,就想采一采冰莲,换一换口味。
疯女人当场就气炸了,因为这个男人的态度过于明显,疯女人也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有人觊觎她的阿如这件事,几乎一瞬间就点燃了疯女人本来就不清晰的理智,而且是一下子燃烧殆尽了。
她赤红的眸子里,黑色下沉,红色上浮,当场就准备抬手把眼前这个男人拍个粉碎。
谢洮已经形成本能了,像这种油腻男人,会不会被疯女人拍死,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可能会被连累。
因此谢洮反应极快,她瞬间的把自己和疯女人十指相扣的手举了起来,然后道:有人会为我买单的。
她这个动作极大的安抚了疯女人,导致疯女人没有在这一瞬间立刻爆炸,然而那个男人吧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夸一夸他极其擅长火上浇油吧。
他看了一眼疯女人,疯女人也是极美的,而且是那种在魔界这边很标准的美人,但细看就会发现比他以前泡过的所有魔女都好看。
尤其是那种气质,谢洮知道是疯批,但在外人眼中,那就是气质独特,妖异中透着一丢丢危险。
于是那个男人立刻一脸猥琐的道:你们一起我也是不介意的,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酒楼,用的材料全都是天材地宝,我们不如过去坐下慢慢聊。
本来已经被安抚下去的疯女人,瞬间就爆炸了,她的衣角无风自动,杀气凝结成了实质,伴随着溢出的灵力,直接就把那个男的穿成了筛子。
他身上其实是有一件极品的护身法宝的,但那件法器刚刚撑起来一个保护罩,连一秒钟都没撑住,就碎成了渣渣。
男人身上出现了无数的小洞,噗噗噗噗往外喷血,肉、体一瞬间就被破坏了,他的元婴反应飞快的从身体当中钻了出来,脸上还写满了不信。
半透明的元婴一边往外钻,一边发出了尖叫声:你怎么你怎么敢!你知道我是谁吗?这座城覆雪城的城主是我的父亲!
谢洮老神在在的看着这个作死的家伙,上一个自称自己的爸爸是x刚的下场如何,大家可是看得很清楚的。
这年头,就算是x二代也得长眼睛,要不然踢了比自己更硬的铁板,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疯女人是铁板吗?
是,还是烧红了的那种,疯魔起来谁都敢杀,她连东魔城城主都踩在脚底下暴揍,还怕你一个覆雪城城主的儿子?
醒醒,时代变了。
那个元婴其实内心还是很慌张的,元婴期的修道者,元婴不可以离开身体太久,他现在得赶快找到他的父亲,让他的父亲给他找一个新的身体。
要不然
那个男人疯狂的大喊:你们上啊!拦住这个疯女人!
他身边是跟了两个护卫的,只是那两个护卫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他就被疯女人给秒了。
如今看到自己保护的大少爷只剩元婴了,他们脑壳都有点发麻,传回去就是他们保护不力,到时候肯定是要倒霉的。
两个人十分默契的一左一右上前,想要拦住疯女人。
疯女人一只手还牵着谢洮呢,连武器都没往外掏,空闲的那只手往下一压,那两个人就像身上压了千斤重的担子一样,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甚至还能够隐约的听到他们身上的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显然是承受不住过于强大的压力,马上就要碎裂了。
不过那个大少爷却趁此机会,疯狂的向外逃窜,并没有人敢拦他,毕竟他爹的确是覆雪城的城主。
哪怕是有围观的人,也会本能的让开一条路,省得被波及到。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白皙的手从天而降,一把抓住了他的元婴,差点一下子捏成两截。
大少爷并不知道自己是被谁阻拦的,只是本能的又开始嚷嚷自己的背景:谁?什么人!不要命了吗?我爹可是覆雪城城主,你敢阻拦我?我让我爹杀了你!
那人轻笑了一声,根本就不在乎,一边把他的元婴捏的越缩越小,一边道:覆雪城城主?那是之前的事了,现在我才是覆雪城城主。
大少爷根本就不相信,然而不管他怎么嚷嚷,那个人都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干脆利落的就把他的元婴彻底捏碎了。
最后连点渣渣都没剩下。
那人拍了拍手,转过头来,对着谢洮和疯女人轻轻一笑,然后道:不用担心我刚才说的不是谎话,覆雪城已经换主人了,不会有人在事后找你们麻烦的,玩的开心一点。
之前也曾经讲过,魔界这边以实力为尊,只要你觉得自己够强,比这个城池现有的主人要强,就可以去挑战城主,赢了你就是城主,输了就没命了。
但没想到这么强,她们刚来覆雪城,覆雪城就换了一个城主。
而且还是个女孩子,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如果把谢洮穿越过来之后见到的所有女人,以长相排一排名次,那么最漂亮的应该就是疯女人,排第二的就是江姝颜,眼前这个女孩子能排上第三。
她和覆雪城很般配,是一个会让人联想到身披风雪的娇艳花朵的女人。
笑起来还有那么一点点可爱呢。
谢洮对这个女孩子的印象还是很好的,毕竟她刚刚帮了个忙,不过谢洮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呢,疯女人已经一巴掌拍了出去。
覆雪城新城主的确挺强,毕竟谢洮之前见过许多自称高手的都被疯女人一巴掌拍死了,然而这位城主却还能反抗。
此处指的是抬起手来抵挡了一下。
然后下一秒钟就被拍飞了,砰的一声撞在了城墙上,当时就开始哇哇吐血。
滚开。疯女人猩红的双眸扫过她,声音冰冷:谁允许你对着阿如笑的。
谢洮在心里给这位可怜的女孩子默哀了一下,她紧紧握着疯女人的手,纠结了一会之后觉得覆雪城的新城主有点倒霉,本是好意,谁想到撞到了枪口上呢。
于是她咳嗽了一声然后道:我们的东西是不是已经买完了?那就走吧
她话音还没落下,疯女人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在众人面前,大庭广众之下,把谢洮咚在了墙上。
那是一个有着淡淡血腥味的吻,可能血腥味来自于旁边的尸体,也有可能来自于疯女人的唇角。
又是一个湿润,黏腻,并且持续了很久的吻。
谢洮感觉自己的舌尖有一点发麻了,更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不知道多少人围观,还是被人围观法式湿吻,脸红的都快要往外流血了。
她本来,是一个很有节操的人啊!
这个吻好不容易结束的时候,谢洮还被呛了一下,没忍住的咳嗽了两声,这次是真的咳嗽了,疯女人一边帮她擦拭唇角的水渍,一边道:阿如不可以看别人,不然我就划花她的脸,不可以对别人笑,不然我就拧断那个人的脖子。
她把自己的脸颊贴在谢洮的颈间,贴着谢洮无声跳动的大动脉,用一种甜蜜但冰冷的声音道:阿如只可以看着我,只可以对我笑。
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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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好好好,我们走吧。谢洮感觉自己都要社死了,脸皮厚的人或许可以一笑而过,甚至亲回去,但是她脸皮没有厚到那种地步,被那么多目光注视着,还亲得啧啧有声,那些目光从诡异到火热,只需要几分钟。
她是真的感觉到了社会性的死亡,很想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
所以拉着疯女人闷头就跑,还不忘连续不断的安抚疯女人:她哪里有你好看,我多看了一眼单纯是因为她是个陌生人,我不认识,所以有那么一丢丢的好奇,你不喜欢我看她的话,我就不看了。
谢洮低着头,脸上像是有火在烧一样,她只想赶紧逃离这里,跑得越远越好。
疯女人紧紧攥着她的手掌,因为用力过大的缘故,谢洮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捏得隐隐作痛。
然后随着谢洮不断的安抚,疯女人的力气就逐渐变小了一些,但是心情仍旧不是很好的样子,显然没那么容易消气。
她们快步的出了覆雪城的城门,把那些奇奇怪怪的目光全部甩在了身后,谢洮这才感觉自己尴尬到有些憋闷的胸口,稍微舒适了一些。
被白雪覆盖的地面很漂亮,洁白,干净,踩上一个浅浅的脚印都会很显眼。
谢洮的目光忍不住的被疯女人的脚吸引了,她没穿鞋,也没有用灵力让自己漂浮起来,而是脚踏实地的往前走,于是就会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小巧的脚印,甚至能够看清圆圆的脚趾印在雪中的样子。
她每一步迈出去,白皙清瘦的脚就会完全陷入雪里,连脚背都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
疯女人很白,很瘦,白的肌肤都像透明一样,瘦的甚至能够看到脚背上的骨骼。
于是雪覆在上面的时候,明明清楚的知道她不冷,可是谢洮还是忍不住把目光一次又一次的落上去。
两个人走出了一小段,谢洮实在是没忍住,轻轻的拉了拉疯女人:回去买一双鞋子吧。
疯女人的脚步顿了一下,转过头来看谢洮,她控制不住的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僵硬但是狂热的笑容。
阿如
谢洮:
她知道疯女人大概是联想到了阿如,因为她们当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确有类似的情节,谢洮实在是不想把话题又拐到这上面,于是干脆在疯女人面前蹲下:算了不想回去了,我背着你好了,去哪里?
疯女人看着谢洮单薄的背影,站在那里许久许久没有说话,所有人都觉得她天下无敌所以不需要被人保护的时候,只有阿如觉得,她是孤单的需要人陪的,是寂寞的需要人爱的,是脆弱的需要人保护的。
所以她爱上了阿如。
怎么了?迟迟没有感受到疯女人动静的谢洮疑惑的道。
疯女人提了提衣摆,乖顺的伏在了谢洮背上,压低了声音的道:往右边走,一直往前走,能看到一座很高的山,去那里。
好。谢洮背着她,慢慢的往前走,天上又开始飘雪花了,细细的,落在脸颊上的时候会很快的融化,有一点微微的凉。
还有一些落在了谢洮长长的睫毛上,很快也融化了,顺着她的眼角往下流。
谢洮很喜欢下雨或者下雪的时候,因为无论是雨声,还是雪落时簌簌的声音,都让人的心中感觉十分的宁静。
好像无论有多少烦恼,都可以刹那间丢弃到脑后。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把脚底下的雪踩得嘎吱嘎吱,疯女人很安静,抱着她的脖子,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悠长的呼吸着。
我很少见到雪,忘记了是八岁还是九岁那年,我居住的地方下了一场很小的雪,真的特别小,只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铲都铲不起来的那种。
我那个时候真的很想要一个雪人,所以就拿了一个小桶,一个小铲子,到处去收集落雪,地上的,树上的,还有路两边的冬青,甚至是别人家停的车子,满满的铲了一桶,很开心的带回家去,捏了一个很小的雪人放在窗台,大概也就只有一根手指那么高吧,然后晚上很开心的睡着了,连梦里都是和雪人玩耍的样子,可是等到第二天一早它化了,湿哒哒的雪水顺着窗台全都流到了地上,我哭的很惨。
嗯,谢洮还干了一件特别幼稚的事情,她把那些雪水收拾了收拾,埋到了屋后里,给可怜的小雪人立了个碑。
现在再想起童年的糗事,除了有点不好意思之外,更多的就是想笑。
谢洮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和疯女人讲这些,大概是因为风也微微,雪也微微,这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好像只有她们两个人。
倾诉的欲望就突然变得浓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