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人总是把房间里弄得热乎乎的,就像开了空调一样,盖着被子甚至会觉得有一点点热,然后疯女人自己的体温又是比较凉的,在这种情况下抱着她睡觉,特别舒服。
谢洮少有的自己睡了一夜,然后辗转反侧一晚上都没睡着,最后干脆坐起来修炼了。
半夜的时候,江姝颜还突然从镯子里钻了出来,有些阴阳怪气的道:哟,她还没回来啊,你一个人睡不着吗?要不要我陪陪你啊,正好传授一下更多的知识给你嘻嘻嘻。
谢洮理都没理她,自个儿认认真真的疏导灵力,她感觉自己距离突破元婴期,只有一步之遥了,但应该怎么突破,谢洮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她一个相信科学的好孩子,当时光学会使用灵力,接受空气当中竟然还蕴含着灵气这种东西,就用了蛮久的。
如果不是因为疯女人手把手的带,她可能还要用更久,一点一点去摸索,才能够理解其中诀窍。
但在突破这方面,她更没有经验了。
算了,还是等疯女人回来之后,问问她吧。
江姝颜在那里叭叭叭,谢洮就是不理她,她自己干说话也没意思,没一会儿就消停了,消停了之后,她自个儿又觉得无聊,慢腾腾的把脑袋伸过来,就想恐怖片一样,脖子拉的老长。
你是不是到瓶颈了?要考虑如何突破?
江姝颜整个人都阴森森的:我可是渡仙期哦,前面所有的境界,我都突破过,算得上是经验丰富了,要不要考虑问问我?
谢洮慢慢的把目光挪向了江姝颜,江姝颜一看到谢洮关注了自己,立刻嘻嘻嘻的狂笑起来:你给我讲讲你俩到底咋回事,我就教你怎么突破到元婴期。
谢洮本来想不理江姝颜的,大不了等疯女人回来了,找她学,但实在是被江姝颜烦死了,于是很干脆利落的把腿一盘,就道:你磕的这个cp,必然会be的,你懂吗?
因为她爱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她喜欢的人叫阿如,已经死了,我只不过是单纯的和阿如长的一模一样。
你无聊就去找点别的事情做,再这样下去你会把我烦死的。
她本来以为江姝颜听完之后就会失去兴趣,毕竟注定会be的cp,有什么好磕的。
谁知道,江姝颜呆了一瞬,突然道:虐恋情深!这叫什么?叫替身对吧!好虐!我喜!
谢洮:??
甜甜美美的爱情有什么意思,没有一波三折哪有可观看性,替身是吧?江姝颜突然一脸的兴奋:我来教你如何睡服她啊!反正她喜欢的人都死了,让她喜欢上你就好了!
她这种老魔头,老婆死了以后肯定孤单寂寞冷很久了,一颗冰冷冷的心,正需要你这样热腾腾的肉、体来温暖,来融化啊!你只需要对她好!对她百依百顺?天天睡她,然后假装自己不知道替身的事,等睡久了感情深了,就装作自己刚刚发现,还要让她发现你刚刚发现,让她难过,让她愧疚,让她动摇!然后在这个时候你要表现出难过,痛苦,爱她但是不愿意做替身的纠结,然后你们吵架,和好,吵架,和好
谢洮:
敢情把她这个当电视剧追了。
她就不该和江姝颜说话,这人脑子有问题,估计是死了太久了,已经不正常了。
反正像这样的我有经验!你来跟我学,我保管你把她睡的服服帖帖的!江姝颜自信心满满的道:这样的我也搞过一个,好像是什么什么反正是正道那边一个名门大派的掌门,什么对死去的道侣情根深种,发誓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道侣,都是骗子。
她抽出自己的水烟袋,慵慵懒懒的抽了一口,然后讽刺的道:我自修合欢道以来,那么多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表面上高冷禁欲的,深情忠贞的,无论是正人君子还是邪道魔头,骨子里都一样。
这天底下哪有多少真爱,不过是睡久了,睡的舒服,睡的快乐,有了瘾头,就觉得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
白叶也是这样的人吗?谢洮突然道。
叭叭叭的江姝颜:
她甚至没有去问谢洮,你怎么知道,一头扎进了镯子里,再也没了动静。
白跟她聊了半天,根本就没有学会如何突破元婴期的谢洮:
为什么别人的戒指啊,镯子啊,里面都是牛比老爷爷,能给主角传功秘籍法宝什么的,她的镯子里就只有一个满脑子黄色废料,脑回路极其清奇的智障?
谢洮就这么修炼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一早,她去敲了炼丹师的门,过了大概两分钟半门才打开,炼丹师年轻漂亮的脸蛋上面全都是灰,他嘴里念叨着许多谢洮根本就听不懂,像极了化学公式的东西,眼神都有一点混沌,见了谢洮才逐渐清醒过来。
大嫂,有什么事吗?
谢洮:
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因为脑子不清醒而叫了某个称呼的炼丹师:
不过话已经喊出来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假装自己刚才啥也没说:今天天气挺好的哈哈哈。
我想出去走走。谢洮忽略了他刚才的称呼,然后道:跟你说一声,这里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应该没什么危险,你继续炼丹吧。
不行!炼丹师一下子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迅速的道:我陪着你好了!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的,毕竟我的丹炉还没修好,用差一点的丹炉,是炼不出什么好丹药的,所以我们出去走走也挺好,我只有见到了人情世故,才能炼出更好的丹药,这是我的路。
好吧。谢洮点点头,然后两个人就出发了。
炼丹师在这个城市里已经生活了很多年了,所以对这里显然十分的熟悉,他一边走一边介绍,谢洮就当多了个导游,跟着他慢慢的往前走。
这座城池很大,比什么东魔城、覆雪城,都要稍微大一点点,而且因为是普通人生活的地方,所以这边的饮食业特别的发达,谢洮虽然还保留着吃东西的习惯,但是因为不吃也不觉得饿,所以有时候懒了就不会吃了,一日三餐吃的并不稳定。
她今天早上的时候就没吃东西,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干脆在小摊子上买了一些东西吃。
她看到什么小吃都会感觉有兴趣,虽然每一样吃的分量都不多,但这么长的几条街走下来,还是撑得不行。
炼丹师没有吃东西的欲、望,跟在她后面等着掏钱,谢洮想付账他还不给:你身上又没有金银,想用灵石付账吗?再说了你可是咳咳,哪有让你付钱的道理,作为小弟我义不容辞!
谢洮:
你是想说大嫂是吧?是吧!
她没接这个话题,继续往前走了。
走着走着,谢洮就突然问他:我不提那件事情,你讲讲别的吧,比如说,你家大姐以前是什么性格?
这个问题倒是没有难住炼丹师,他犹豫了一下之后,也拿了一份小吃,一边吃一边走,一边走一边道:表面看着有点冷漠无情,但是对自己人挺好的,会开玩笑,就是总是不是很好笑。
我记得分开的时候,我和大姐最后的聊了几句话,我说我要到正道那边去,去学炼丹,大姐说她要去魔界,给我们到一处容身之地。
相对于正道来说,魔界的包容性其实更大,只要你足够强大,不管你是人,是妖,是鬼,都没有人会在乎,如果你不够强大,才会任人鱼肉,但是在正道那边不一样,他们打不过你也会污蔑,贬低,排斥你,因为我们是半妖,是异类。
所以我很理解大姐的选择,我们就此分道扬镳,此后的许多年里,我们只见过几次,每一次我都觉得大姐越来越寂寞了,明明她变得越来越强大,名气越来越大,甚至成为了这个世界上的至强者,但她越来越寂寞,越来越孤独。
因此看到大姐带着你过来的时候,我的心里其实是很开心的,我想告诉你,无论大姐对外人如何,她对于自己人都是很好的,一旦被她认定为了自己人,画进了保护圈里,她就会用自己拥有的一切去保护你,包括生命。
吃撑了。谢洮拍拍肚皮:我们先回去吧。
啊?哦炼丹师挠了挠头,有点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最后只能叹口气,希望大姐能靠谱一点,别把人吓跑了。
疯女人是当天晚上回来的,身披风雪,看得出来她赶路赶得很急,她回来之后没有先去见炼丹师,而是先过来看了谢洮。
谢洮当时正盘着腿,坐在地上看书,书是炼丹师给的,听说是他突破的心得。
白天聊到谢洮接近突破,但一直没有找到诀窍的时候,炼丹师就把这个贡献了出来,然后拍了拍胸脯:里面是我全部的心得体会哒!一定会有用的!
你回来了。谢洮听到推门声之后抬起头,看到进来的人是疯女人,就把书给合上了。
疯女人上前一步一把抱住谢洮,在她颈间蹭了蹭,她身上冰冰凉凉的,带有风雪独特的冷意,明明一句话没说,谢洮却感觉到她有点委屈。
而且疯女人抱着谢洮的手臂用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谢洮都有点窒息,她不得不拍打疯女人的脊背,对她进行了安抚。
拥抱的力度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减缓,过了一会儿疯女人才抬起头:我先去把东西送过去,等我。
好。谢洮把自己根本就没看懂的那本书往旁边一丢,安静的等着疯女人回来,也就两三分钟吧,疯女人又匆匆的回来了。
她一回来就变得极其黏人,根本不愿意离开谢洮半步,和谢洮说话都要枕在谢洮腿上。
谢洮一低头就能够看到疯女人苍白的脸颊紧紧的贴着她的大腿,紧闭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甚至有点脆弱。
虽然谢洮知道,这个人一点都不脆弱无比的强大,甚至还很疯狂,但在这一刻的感觉的确是这样。
她下意识的帮疯女人擦掉头发上面慢慢融化的雪水,拿起书来又继续看了,算了,晚一点再问吧。
疯女人就这么枕在她的腿上,睡着了。
一睡就是四五个小时,醒过来之后都到凌晨了,谢洮还在看书,她懒洋洋的伸出手,把自己挂在了谢洮身上,脸上写满了满足。
那个死而复生的奇怪女人,炼丹师说的半妖,还有镯子里的江姝颜,这些天里发生的一切,谢洮一个字都没提,只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脸云淡风轻的询问疯女人:东西都找齐了吗?
嗯。疯女人靠着谢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从储物空间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
把灯先熄了。
没反应过来的谢洮:??
她可能是被某智障给传染了,一瞬间脑海里又出现了不少的黄色废料,不过还好,她反应较快,默默地吹熄了灯,没有暴露自己刚才想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片黑暗当中,疯女人打开了盒子,立刻有许多小小的光点从里面飞了出来,光点的颜色是银白色的,像活物一样在空中不断的飞舞,很快就布满了整个房间。
疯女人拉着谢洮,在垫子上躺下,看着不断飞舞的银色光点,她声音轻轻的,很温柔:我给你摘了星星。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九点更新的,但是没想到六点写完了,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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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那些飞舞的银色小光点应该不是活物,因为带着一种金属的质感,说是飞舞看着更像漂浮。
尤其是在漆黑的夜晚里,还真的会让人联想到银河呢。
谢洮安静的躺在地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是一个疯子。
她爱的人只有阿如。
谢洮过于清晰的知道这一点,但在这一刻,她仍旧感觉到自己被触动了。
那些痛苦的回忆正在慢慢远去,那些温柔的触动一点点将她淹没。
她真的是真的是记吃不记打。
可是可是有哪个女孩子,没有做过这样的梦呢?有人肯为她摘下天上的星星,织一条银河。
谢洮一边唾骂自己,一边努力的克制自己,但心动这种东西是很难克制的,她只好转过头去不去看那柔软的银色,转而去问疯女人。
怎么会突然想到,要给我带星星回来。
这是他山石的伴生,我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如果是在夜晚,漂浮在天空当中的话,应该会很像星星吧。疯女人轻笑了一声,然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