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心冷冰冰的,明明这么热的天。
上官是甄缓缓收拢莹玉般的五指,握住她,他的声音如水珠打在荷叶上,“曼曼,不许你怕我。”
上官巳曼抬眸看他,夏日灼热的光直射在他光亮的黑发上晕出光华,青碧荷叶间,身着飞鱼服的上官是甄丰神俊秀,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他眼眸半垂,看起来很低迷,嘴角却依然带着笑,重复道:“不许怕我。”
上官巳曼心头一动,她不想看到他这么不开心的模样,让她有些心疼。
她乖乖地点头。
他更紧地握住她的手,强硬道:“说你喜欢我,曼曼。”
上官巳曼鬼使神差地道:“不,我不止喜欢你,我是在爱你。”
她不说喜欢,而是言爱。
闻言,他的笑容慢慢绽开,变得爽朗热烈,甚至露出漂亮的牙齿,那笑容映入她眼中不啻于此刻耀眼的太阳。
一股压抑着的汹涌爱意自她心口喷薄而出,她忍不住倾身扑进他怀里。
上官是甄抱住她,纵身一跃落在小道上,揽着她轻轻越过黑衣人的尸首,带着她往荷塘外走去。
道太窄,上官巳曼一脚踩空,他立刻扶住她的腰稳住她。
两人对视一眼,上官巳曼这才注意到他眼头有一颗极小的痣,咦,两边都有,对称的!
好可爱,好妩媚。
她忍不住伸手挂住他的脖子,踮着脚要吻他。
上官是甄却不低头,看她亲不到他又羞又恼的模样,心底发笑。
上官巳曼正要松手抽离,却被他扣住后腰不让走,他低头吻她,两人急切地唇齿交缠起来。
气息纠葛,情潮澎湃。
爱你,爱你是甄,最爱最爱你了……
上官巳曼气喘吁吁地与他分开,舌尖还残留着他柔软唇舌的触感,他拉着她的手,克制道:“走吧,太晚不好交代。”
上官巳曼乖乖任他拉着,下意识要回握他的手,想与他十指相扣,却抓了一个空,她疑惑地偏头,却见他已经与她十指紧扣地往前行去。
上官巳曼一怔,哎?
眼前却是上官是甄拉着她慢慢前行的身影。
她明明跟着他走了……
那怎么还能看见自己的背影呢!
她怔然地愣在原地,过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是被留在原地了……
那哪个跟他走的……是她的什么?
忽然一阵疾风穿过她的身体,她猛地睁眼,是她熟悉的闺房。
仿佛唇间还残留着他温热的气息。
上官巳曼揉了揉脑袋,想起梦里上官是甄的模样,心里荡起秋水般的缱绻。
她猛然回神,她该不会是以上官是甄的相貌为原型给自己幻想了个男人吧……
梦里对那男人的爱意……真是好热切好真实。
好像爱了他好久好压抑,一有出口就涌出,收都收不住,想到梦里自己还主动献吻……
她是思春了吗?
幻想个男人就算了,干嘛非得是个太监?!他刚刚穿的飞鱼服,是皇上赏给锦衣卫或东厂的特典。
上官巳曼扶额,做个梦而已,有必要怎么严谨嘛!而且她真的很少看到飞鱼服,梦里的细节也太到位了吧!
她起身下榻,水佩见她起的时候便去倒茶了,此刻递到她手里,“小姐,睡得可好?”
“嗯……”上官巳曼喝了口茶,觉得舒服了些,见风裳没在身边伺候,问道:“风裳呢?”
“好像是七少爷那边有事。”
“谁还能使唤我的人了?”上官巳曼不高兴了。
水佩道:“是今天那洒扫小厮寻来的,说七少爷喊都喊不醒。”
上官巳曼想起刚刚和上官是甄接吻的梦境,又想起那真真实实的才七岁的上官是甄,浑身不自在。
别扭!别扭到她都要有生理反应了。
她抓了抓自己的手腕,不行,她再不能做那种梦了!想想办法……
这种矛盾让上官巳曼心神不宁,忽然想起梦里上官是甄眼头的那对小痣。
她可没真正的上官是甄的脸上看到过,说不定梦里那男人根本不是上官是甄,只是有点像罢了!
这个想法让她心里舒服极了,想着验证一番让自己心里彻底踏实,便对水佩道:“风裳那儿许是出什么状况了,走我们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