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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清晨在蝉鸣中身披纱丽款款而来。
    丽塔推着移动点滴架在医院走廊里溜达,她许久没有大病一场,醒来时全身又沉又钝,透着股回炉重造全新出厂的生涩,出来活动也像蹒跚学步。转了一圈来到走廊尽头的露台,落地窗呈半弧形凸出,鱼眼镜头似的囊括疗养院外部郁郁葱葱的夏日花园,树梢的金箔碎光和昨夜暴雨湿漉的足迹都明晃晃。墙角挂着禁烟标志,病服口袋里也空荡荡摸不到任何,操,她把手肘支在栏杆上,深垂下脑袋去揉酸疼的额角。耳边响起足音,来人有着高大身形和狮子鬃毛色的金棕发丝,只是梳理得柔软整齐,反倒接近温驯犬只,在窗棱分割过的熹微阳光中闪烁,“德里克小姐,”声音是一条无波无折的平静直线,“医院里没有吸烟区。”
    “我戒烟了,只是习惯动作。”她转过身,因牵动针头在手背血管里跳了跳而轻嘶一声,一只手抱住胳膊,直视着对方问,“找我有事吗,爱德森?巴顿律师?”
    对方稍一颔首,从文件夹中抽出票单纸张,“根据协议,这是你的报酬。”
    支票?房产?财产转让证书?她没太看清,只实在受不了对方那跟财经频道主持人如出一辙的口吻语调,好像她是什么新上任的执行董事,言谈点头间都是牵动华尔街股价波动的巨额交易,连连挥手表示免了免了,“我没做什么有用的事,”话语勾起点戏谑自嘲,“而且最后还要靠你们小少爷来照顾。”
    他并不坚持,转而抽出另一份文件,“这是老板名下一所唱片公司的签约协议,公司计划组建一支新的乐队,你是合适人选,我们从不亏待朋友,想必你也不会拒绝双赢。”
    她接过来随意一眼划到底,看见页末印着一枚公司公章,知名唱片公司背后竟由黑帮操控,哇哦,大新闻。对面人递过文件便后退一步,维持一个不至于侵入私人领域的礼貌社交距离,那点莫名其妙的良好风度跟黑帮成员的身份不大相符,她说不上多惊讶,毕竟之前见过他一面。事情要追溯到她和舒伦出游之前,在港口她拿了两人的证件去买船票,排到她时,售票员翻看两遍证件说对不起办不了,她一蹙眉,正要询问,窗口后步出一个人影,西装革履的金发男性,冲她脱帽致礼,很客气地道:“丽塔?德里克小姐,我希望能和你谈谈。”
    她用指尖把身份证捻回衣袖,瞟一眼确认上头记录的名字是“丽塔?斯纳塔”而不是“丽塔?德里克”,抱起手臂笑着说:“好啊,谈什么?”
    谈话间来到无人的僻静角落,对方才袒露身份来意,“我是舒伦少爷父亲的下属,他因为和他的父亲发生了一点,家庭矛盾,而独自离家,老板派我找到他。当然,不是要带他回去,老板的意思是让他在外面散散心有助于转换心情。德里克小姐,你是他的朋友,谢谢你愿意陪着他,你只需要将他这段时间每日的行程活动告知于我即可,我们需要确保少爷的安全。”
    “听起来就是监视?哪有控制欲这么强的爹,”她打了个哈欠,觉得眼前这人也不容易,当个下属还要帮自己老板逮离家出走不省心的小儿子,“我为什么要帮你?”
    “没有父母不关心孩子,”对方回得四平八稳,话题一转说到,“德里克小姐,你从前一段时间开始便和小少爷走得很近,出于保护目的,我们稍微了解了一下你的身份背景——丽塔?德里克,十九岁,出生于西区,十六岁前居住地为西区首府十叁郡国王街56号,因童年时与舒伦少爷为邻居而互成好友。十七岁大学肄业,于公立医院确诊某类精神疾病,被家人强制送往精神疗养院,当年叁月私自逃离病院并与家人断绝联系。现居本城下城区康娜路44号二层出租屋,使用身份证件系伪造。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你属于黑户和偷渡人员,存在接触风险,小少爷心思单纯,老板虽无意干涉他的交友,但也希望能确保他的安全。如果你能够以朋友的身份提供帮助,我们可以解决你的身份问题,当然还有额外报酬。”
    线条平直的两片唇以固定幅度开合,像打字机的辊筒敲出白纸黑字,丽塔终于听明白,能把她查个清楚的人哪需要她帮忙监视汇报行程,真正目的无非是警告她罢了。手指抓了抓袖边,她嘲弄地嗤笑一声:“难为你们能放心我跟他接触,说不定我这种危险分子还教他磕药飞叶子呢。”
    对方深深望过来,虹膜镶嵌一圈蜂蜡,将她铐在颜色更沉的中央,“请你最好不要那么做。”
    威胁是暗示过而不必明说的谜底,她颇感无趣地耸肩,“而且舒伦是omega,我以为你们会担心一些更实际的风险。”
    “我知道你对小少爷不会有什么想法,”迎上她挑眉困惑的目光,他详细解释到,“你曾经在医院确诊的精神疾病虽然做了保密,但能查到大概属于alpha心理障碍性疾病,以及你在网络终端的使用记录显示,你搜索浏览的是同性情色片……”
    “等等!”她抓住手肘,这下是真的惊悚,“我用的是无痕模式!”
    “……”对方闭唇不答,收敛躲避的神色宛如水门事件后出面道歉的某国总统尼克松。
    丽塔收回思绪,眼下已经浏览完协议的每一条,耸了耸肩说我为什么要拒绝。
    爱德森点点头递来一支签字钢笔,她刷刷签下自己的姓名。还差一个盖章,不等对方取出印泥,她拔掉针头,鲜血冒出一汩坠下手背,藤蔓般游走生长到指尖开一朵潋滟滟颤巍巍的花,被合着压碎在白纸上,拓下猩红指印,象征着契约成立。
    *
    舒伦在叁天后返回庄园。
    他不止一次回想那个夏日雨夜里的事,《情人》描写那间被百叶窗分割暮霭的街边小房子,年长情人在缠绵过后为稚嫩少女擦拭腿间的处子血。塔尔缇斯同样把他抱在怀中拨开腿,长指探进蜜缝分剪开,一缕缕挖出浑稠白浊,像从布偶娃娃里掏出棉絮,再用丝绸方巾擦拭过。那地方被操得很开,红肿接近熟透开裂的西番莲果,掺杂血丝,接下来几天穿内裤都困难。Alpha无奈于他娇气成这副德性,力道妥帖放到最轻。他环着alpha的脖颈窝在人怀里,手指试探触碰着alpha后颈那枚伤疤横陈的腺体,面上一种迷路孩童的恍惚——那里动过手术,塔尔缇斯说这话时口吻平淡,家族首领是一台不允许出现懈怠纰漏的精密器械,但alpha写在基因中的生理本能叫他们会经历易感期也会受omega信息素影响,就像人之本能的膝跳反应,因此他后颈上开了一刀,通过医学手段降低信息素干扰、抹除易感期,代价是丧失永久标记某人的能力。机器内核已然破碎,运转却愈加周密。
    少年从不知道有人能这样把自身当成零件器皿修改塑造,他蓦地发觉自己几乎不了解塔尔缇斯,即便他已经那么爱他。
    塔尔缇斯淡淡调侃到要反悔就趁早。
    他一下子抖出一句“不要”,叫哑了的嗓子几乎破音,黏糊糊贴住alpha在人下颔与喉结上又亲又啃。情窦初开的omega像来自B612行星的小王子,常人一天的时间里他能看过四十叁次日落,心上人后退一步他能凑近九十九步再踮脚送一个吻。Alpha似乎不太理解这孩子蓬勃汹涌的感情来源何处,却也懒于探究,放下粘了体液的方巾,就这样由他去了。
    总之,现在舒伦是塔尔缇斯的小狗、情人、以及私娈了。
    庄园阔别已久,在他偷偷溜往冬日时独自熬过半个热夏,藤蔓枝条扑上园心的大理石喷泉,榉树托起连绵成海的蝉虫鸣叫,绕着圈拂来的热风熏了香氛,车开进去,像水珠往莲叶中心滚。舒伦这次回来是以全新的身份,他本该收到那辆新车作为迟到的成人礼,现在他只收到一副项圈——和塔尔缇斯养在园内的猎犬脖子上的并无区别,皮革质地,衔接一段可拆卸的锁链,内侧缝裹绸缎避免磨破皮肤,外侧钉一小片金属板,镂刻塔尔缇斯姓氏的缩写。他躲在房间里,用手指描摹那个花体字母Y,第一万次可悲地哀叹自己真就喜欢塔尔缇斯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主动叼着镣铐塞进人手里,从此尊严底线就像蜕去的旧皮,彻底从身上剥离了。
    当一条狗并不容易。傍晚塔尔缇斯返回后第一次在园内遛狗,仆人都已驱散,沉进酒葡萄色暮霭里的花园只有他一人,以及一只人形小狗。少年穿一身睡袍,淡茶色丝绸布料几近透明,薄得一搓即化,雨伞边缘淌下的水幕般欲盖弥彰地罩住身体,走动间身体曲线一览无余,稍有不慎,整个臀部都会从过短的下摆暴露出。狗不需要穿鞋,他光脚踩进土壤,脚踝和小腿上溅染泥点,草尖钻出指缝搔得脚趾畏痒地蜷缩,偶尔吹来一阵熏腻热风,穿梭于腿心的凉意有种大地女神盖亚受孕时的淫亵。他羞得快熟了,被alpha牵着链子不紧不慢穿过花园,再熟悉不过的庭园陡然畸变,花丛中、灌木后、树冠下、藤蔓里——似乎到处都藏着一双双窥探的眼,野兔蹿过草丛的簌簌轻响都能惊得他霎时绷紧,胆小得要命,像只迷了路的年幼小羊,警惕打量周遭一切,随时准备踢踏着细细羊蹄慌乱躲藏进森林。一圈下来出着汗,全身裹一层柔和的釉,alpha随意拨着链子问他感觉如何,他只能用蒙了水膜的圆眼睛委屈回望——乖狗狗当然不能冲主人吠叫不满,所以被掐着腰压进草丛时也无法推拒。Alpha到底施舍了几分仁慈,没有使用他那只刚刚开苞还红肿撕裂的小穴,只操进他的腿缝穿梭出些浅尝辄止的快感。他被拧着乳头揉捏性器,高潮时含羞草似的剧烈一缩,手指无措地抓皱一朵野雏菊,叫声尖得能跟夜莺竞唱。
    仲夏夜是热的、腻的,挂在天边的月亮像豆沙馅的小圆面包,被勺子挖成半牙状,馅料漏出来给整个天幕铺一层沙沙的岚紫。少年咬着睡袍下摆偏过头,尝到夜色凝结在布料上的露水,蔷薇花勺里酿出来的一样甜。
    很快他上面那张小嘴也被开苞。夜晚的书房安静而私密,熏香蜡烛燎得房内充满淡淡山茶花味,塔尔缇斯在灯下翻阅文件,平常膝上会趴一只酣睡的宠物猫,这会儿被另一只人形小狗占据。少年跪在桌下的波斯地毯上,依旧穿着那身比水还薄的睡袍,珐琅台灯给他敷一层奶油色的光晕,仿佛卡拉瓦乔油画中的小厄洛斯天使扑棱着翅膀掉下,带来有关爱欲的启迪——字面意思的。他把脸搁在alpha腿上,因第一次做这种事而显得害羞无措,尽量乖巧地探过去,用牙齿咬开西装皮带,放出庞大物什险些弹挨上双唇,alpha大概有点洁癖,身体很干净,只嗅到点檀木浴露的昂贵气息。小omega张唇衔住一部分,猫儿汲水般一下下讨好地舔,alpha的性器对他来说太大了,完全含进去时小嘴整个撑圆,两腮都可怜地鼓起变形。他嘴唇殷红,衬着肤色仿佛雪白信封上化开的艳丽火漆,小舌头和口腔也湿软温顺,像操进一团嫩蚌里,只是技巧实在烂得一绝,牙齿磕碰,要吞不吞。Alpha随手翻过一页,皮鞋尖碾上omega赤裸腿心的密处,残忍挤出湿红肉花,少年细颤起来,无助抓紧他的裤管。半晌桌底传来窸窸窣窣,塔尔缇斯划下目光,发现小家伙嘴里服侍得逐渐敷衍,反倒偷偷找起乐子,压在他皮鞋面上轻轻晃腰,隔着睡袍借裤管布料磨蹭性器和两粒乳首,被看见索性无辜地一垂眼,宛如把爪子从水杯上抽走的猫。
    Alpha几乎被逗笑,手底以流畅的铜版雕花字体落下最后一个签名,收拾了文件,脚下悠悠将omega的性器踩进地毯,鞋底在浅粉生嫩的龟头上碾出凹凸花纹。少年险些痛跳起来,头颅磕上桌底前被alpha的手掌把住,攥住金发,拨弄一只鎏金古典地球仪般来回压动,撑满口腔的阴茎随之深入捣碾着喉口,将一张小嘴操成零落破损的玫瑰花瓣,呻吟呜咽也捣含糊了随津液一起垂过嘴角。他被踩得魂飞魄散,颤巍巍在人鞋底射得一塌糊涂,分不清痛还是爽。Alpha反复抽插后捏着他的下巴泄在深处,雄性腥浊呛得他嗓眼痉挛着干呕,睁圆一双雨夜水泊般泫然欲泣的蓝眼睛,硬生生忍住,舌尖划过粘了白浊的嘴角,乖乖把那些东西吞了。塔尔缇斯把这只乖小狗抱到腿上,隔着睫梢揉他泣红的眼尾,拣一枚夹心巧克力糖喂进他嘴里,算是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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