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计划成功了,他很开心。
有命运之轮破开时空,有战车稳定通道,还差最后一样东西,只要再完成最后一件事情,就可以找到幽灵先生了!
五条悟不明白眠眠的话。
然而,眠眠只是温和地笑笑,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今年的生日愿望微不可查地停顿一下,眠眠面不改色地接着说,是希望幽灵先生一直陪着我!
你是三岁小孩儿吗。语气嫌弃,手下却是轻轻地揪了一下眠眠的脸蛋,生日快乐。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眠眠看着空无一人的地方,温和的笑容一点点褪去。
不能心急,要找一个绝对不会被拒绝的时机。
狭窄的小巷、堆积的垃圾、流淌的污水这里是某个在黑市上极有口碑的情报屋的藏身之地。
黑色的塑料雨靴踩过水洼,溅起小小的水花,一身黑色斗篷、辨不清男女的人拐进小巷深处的门里。
您好,远道而来的客人,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带着银白色面具的女孩展颜一笑,甜甜地说着。
宽大的兜帽遮住了来人的面容,他沉默了一会儿,沙哑的明显是经过了变声器的声音响起,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情报。
在这里工作,女孩见惯了奇奇怪怪的人,对客人的奇怪打扮毫不在意,只是笑眯眯地挥了挥手,又轻拍手掌。
女孩的报价明显超过了来人的预期,不过,作为口碑极好的情报屋,女孩的高报价也代表了情报的真实性和重要性。
深知女孩的规矩,神秘人也没有讨价还价,爽快地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些,都是你的了。小盒子被推到女孩面前。
嘴角的笑意加深,女孩也没有去看盒子里的东西,毕竟进入这家店的人都相当于自愿受了束缚,假如在交易中作假,不用女孩去出手,束缚就会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谢谢惠顾。从身后的架子上取出最新的文件夹,女孩将之推到客人面前,放心吧,一定是您想要的东西。
人尽皆知的秘密。
这是一个很难把握的度,但不得不说,伏黑甚尔做得很好。
至少又过了三天后,雨宫眠有意无意地打探了一下周围的人,确定了那些资料成了一部分强大的诅咒师和一些烂橘子之间的秘密,而比较边缘化的诅咒师和正常的咒术师这边则完全没有消息。
这就对了嘛。随手祓除眼前的二级咒灵,雨宫眠笑眯眯地看向自以为在隐蔽地打量自己的辅助监督:任务完成,回去吧。
辅助监督冷淡地点头,等雨宫眠上车后就开车回去高专。
看来对方还没准备好动手啊。被安全送回高专的雨宫眠目送着辅助监督的车离去,施施然往宿舍里晃悠。算了,反正也不差这两天啦。
计划进行顺利,雨宫眠心情极好,甚至已经在思考要让两个dk答应自己什么条件了,也正是这个时候,他看到了站在宿舍楼下,似乎在等自己的五条悟。
高挑的少年看到了自己,抬腿走近,一直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悟?雨宫眠疑惑,难道自己散布的消息被五条悟知道了?不应该吧而且就算真的了也不应该是这么生气的反应吧?不是应该跑过来大喊抗议,表示雨宫眠作弊了吗?
阴沉着脸,五条悟居高临下地看着雨宫眠,面无表情的样子显然是气极了。
他突然伸手遮住雨宫眠的眼睛,弯腰把头抵在自己的手背上,咬牙切齿:眠眠,你可真行啊!就这么丢下一句意义不明的话,五条悟怒气冲冲地走了。
雨宫眠:?
发生了什么?雨宫眠一头雾水,看起来也不像是看到了那条消息的样子啊。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雨宫眠接起电话。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弱点是雨宫眠,这个消息你还真敢散布啊。电话那头,伏黑甚尔慵懒的声音传过来,怎么样,被盯着的感觉如何?
啊暂且把想不明白的事情放到一边,雨宫眠沉声应道,好极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松松筋骨了。
第50章
目前最强的两位咒术师,以及唯一的可以治疗他人的反转术师的弱点是同班的同学,被普遍认为是吉祥物的雨宫眠。
这大概就是雨宫眠让伏黑甚尔帮忙散布的那些消息的主要意思。
厚厚的一打资料,详细地佐证了雨宫眠与同期的三位天才的关系有多么亲厚,举了数个例子来证明雨宫眠这个吉祥物在高专有多受欢迎。
在上层社会混迹了整整十年,雨宫眠深谙传播可信的谣言的方法,他没有故意去传播一些似是而非的例子,仅仅只是取了最容易被查证的事件,稍微加以修饰,营造出一种暧昧感。
没过几天,黑市上甚至连回家的某惑之高专四人组都快出来了。
从降生的那一刻起就改变了咒术界的形式,五条悟自小就被悬赏,如今,黑市里关于他的悬赏几乎是个天文数字。
而同样的,作为唯三的特级咒术师,夏油杰的悬赏也后来居上,缓缓地向着前几名攀升着,再就是唯一的医生家入硝子,她的排名甚至比夏油杰更高。
然而,夏油杰和五条悟太强了,家入硝子又一直呆在高专的结界里,根本无法下手,诅咒师们哪怕再馋那些赏金,也只敢馋馋而已。
而现在,一则这样的消息突然传了出来,不少验证过消息真实性的诅咒师们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搞不过五条悟和夏油杰,难道还搞不过一个刚刚升上一级的咒术师吗!
一些自认实力强大的诅咒师开始琢磨起来。
只要抓住雨宫眠,然后再威胁他们把家入硝子交出来,不就发了吗!
这是部分自认为强大,却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搞不过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诅咒师的想法。
而暗处,烦躁于计划进展不顺利的羂索也心动起来。
夏油杰不知道是被谁开导了,对普通人的丑恶嘴脸居然完全没有反应,颇有一种我救我的,你爱咋咋地,恶人自有恶人磨的感觉,遇到违法犯纪的人居然还会报警,把人扔到警局去!
是我眼拙了?夏油杰不应该是一个偏执傲慢的人吗?
羂索开始怀疑自己了,他甚至还附身到一个普通人身上去围观过一次自己特意安排给夏油杰的人物。
不好意思,先生,请不要碰我好吗?扎着丸子头的少年礼貌地笑着,狭长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厌恶,太恶心了。他一脚把吓得尿裤子的男人踹开,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人渣说出这个称呼的时候,少年脸色微变,想起这个称呼似乎平时总被别人用来形容自己,他停顿一下,换了个称呼,猴子就请有猴子的样子,不要披着人皮恶心人了。
随后他动作流利地拨打了电话:喂?伊达先生吗?这里
羂索搞不懂计划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但现在还有挽救的机会,当黑市上的这个消息流传到他的耳朵里的时候,他瞬间意识到,机会来了!
羂索苟了上千年,自然不会因为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就贸然行动,他利用所有的人脉,多方查证,最后确定了,高专四人的关系确实很好,尤其是五条悟和雨宫眠两人之间。
昏暗的房间里,头上有着缝合线的中年男子看着桌子上的照片,照片里的主角基本都是两位少年,其一是五条悟,而另一个就是雨宫眠。
最上面的照片里,高挑的白发少年把下巴放在黑发少年的头上,神情看起来不满又委屈,像是在撒娇,被他压得动弹不得的黑发少年神色无奈,举起手中的冰淇淋正要递给他。
以羂索潜伏世间千年的经验,他可以肯定,这两个人是情侣,就算现在不是,未来也会是!
看来,可操作空间很大啊要是可以用雨宫眠引出五条悟,借此直接将五条悟封印,再以此引出夏油杰,设伏截杀他,夺取他的身体,这不是一箭双雕吗?
压下激动的心情,羂索沉下心来。
不能急,要慢慢来,必须要万无一失才行。
这边羂索在暗搓搓地思考怎么一口气把五条悟和夏油杰都坑到,另一边,五条悟躺在床上,久违的失眠了。
今天,心情极差的他翘掉了所有工作,窝在自己房间里打游戏,恶狠狠地按着游戏手柄上的按键,把屏幕里的boss打得落花流水,就好像这样就可以发泄自己的怒气似的。
说实话,还从没有谁让五条悟这么憋屈过。
越想越气,估算了一下时间五条悟索性扔了手柄,下楼去蹲雨宫眠。
果然,没过一会儿,少年的身影就出现树荫下。
大步流星地接近,五条悟冷着脸盯着雨宫眠,却在看到对方脸色迷茫的神色的时候又泄了气。
什么啊五条悟颓然地捂住对方那双透着疑惑的眼睛,抵住他的脑袋,咬牙切齿:眠眠,你可真行啊!
做出那种事情,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毫无意义,五条悟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最后只能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在做梦的这段时间里,五条悟从未失眠过,然而今天,他失眠了,并不是不困,但他就是怎么也睡不着。
时空的力量并不在六眼的观测范围内,命运的丝线也不是他可以轻易感知的,但是,他就是莫名地明白了:那个梦境,不会再出现了。
望着天花板发呆,五条悟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境。
转眼间,梦境中的时间匆匆流逝,距离幽灵先生和眠眠的初遇已经过去二十八年了,今天是眠眠三十八岁的生日,也是他与弥赛亚的革命开端。
一个月前,一直被当作透明人的四王子的母亲,国王大人的侍女突然在王宫遇袭身亡,国王震怒,下令严查此事,随后带着点补偿性的为四王子举行了一次盛大的迟来的成人礼。
成人礼后,四王子弥赛亚终于算是走到了人前,在王宫里拥有了话语权。
接着调查母亲死亡一事,弥赛亚接触到了王室权利中心之一,异端处理局。
靠着能干懂事会说话,弥赛亚很快就博得了国王的好感,但同时,也得到了来自大王子的警告。
事实上,弥赛亚自己完全可以解决来袭击的人,但是
你不能过早地暴露自己的强大。青年翻看着厚厚的秘术书籍,打消了弥赛亚想要直接把来袭者都干掉的念头,别学悟这一点,太自大了,现在还不到你耍威风的时候。
是,老师。弥赛亚不情不愿地应下,凑到自家老师身边,那老师觉得应该怎么应付那些刺客?
眠眠抬眼看过去,笑道:下次再问这种问题,我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弥赛亚呼吸一滞。为了不太引人注目,自从弥赛亚站到人前以来,眠眠都是用秘术保持着这种青年的形象。而青年体型的眠眠跟少年体型的他相比,气势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完蛋!忘了老师最讨厌这种不动脑袋的行为了!
不过,这次就算了。眠眠对弥赛亚的僵硬视而不见,指尖在书页轻点,自言自语道,也差不多了,时间上也正好
弥亚,遇刺当天,四王子的老师舍身救下了四王子,老师死亡,四王子也受了轻伤,怎么样?把书轻轻地放好,眠眠从柔软的沙发上站起,伸了个懒腰。
这次弥赛亚长记性了,他暗自推测一下老师的目的
您是要去跟神启教团的人会和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算是吧。眠眠神秘地笑着,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脱身,我这边会去跟神启会和,之后你要借着我的情报不断立功,获得人心,这样,我们的革命才能够成功。
弥赛亚严肃了脸色:是,我明白了,老师。
第二天,当黄昏褪去,夜幕降临时,五名秘术师悄无声息地潜进了四王子的寝宫。
他们都是大王子所掌握的死士,此次前来倒也不是要杀四王子,更多的是一种警告,按大王子的说法,只要不弄死了,其他的随意,只要让他知道自己要收敛一点,不要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就可以了。
然而,才刚刚潜入寝宫,死士们就遇到了在寝宫等待多时的眠眠。
既然要死遁,眠眠没有太认真地阻拦他们,反而故意引导他们来攻击自己,没一会儿就浑身是血,看起来颇为凄惨。
估摸着差不多了,眠眠三下五除二把人都处理掉,把现场布置成混斗的样子,随后才带着一身伤躺在地上。
月光穿过彩绘玻璃洒进寝宫,某一刻,突然被人挡去一部分。
眠眠,你怎么总是很狼狈的样子啊?第一时间确定周围的情况和眠眠的安危,五条悟蹲在眠眠身边,戳了戳他的脸,哇哦,眠眠变成青年的样子了哎!是成年了吗?
不是啦,幽灵先生。青年虚弱地笑笑,溅在脸上的血渍让青年显出几分妖冶,他的视线越过五条悟,看向他身后的彩绘玻璃,失神片刻。
眠眠?把手放在眠眠眼前晃来晃。
我们初见的时候,跟今天好像有点像呢
玻璃、死寂、孤独
明明是完全不一样的场景,却好像凑齐了那次初见的一切要素。
悟,明天开始,我一个人就要离开这里,去另一个地方了,你会陪我一起吗?话题又突然一转。
嗯?当然会啊。五条悟回过神来。
其实根本伤得不重的青年突然坐起身来,把席地而坐的五条悟扑倒在地,他贴心的护住五条悟的后脑,没让五条悟磕到分毫。
青年体型的眠眠看起来比五条悟矮不了多少,此刻却脆弱地埋在少年的颈窝处,身体微颤。
幽灵先生,革命真的好累啊叹息的语气飘忽不定,似乎被风一吹就散了。
被青年猝不及防地扑倒,五条悟下意识地去掉了身上的无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