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我的用我的,我就可以打你,今天我就打到你服气。”
谢叔掂着余音的衣领把他摔到地上,刷的一下抽出自己的腰带,抬手就要往余音身上抽。
眼看腰带就要落到自己身上,余音低下头抬手想要护住自己。
闻世看他眼睛紧闭头微缩,看起来很是害怕,但是又不躲避,一副就是要抗衡到底的样子。
到底是个孩子,在孤儿院里住三年还不懂得屈伸,但是这也难能可贵,三年都没有改变自己傲气的性格,闻世很是欣赏。
看着就要打上去的鞭子,闻世终于忍不住了,这一腰带下去岂不是要皮开肉绽啊!
小孩子皮肉那么嫩,哪经得住这么打?他弓起自己的身体,像弹簧一样冲了出去,张开自己的嘴,一口咬在了谢叔的胳膊上。
任务进度+1%,当前总进度1%,闻世脑中忽然出现这样的提示,吓他一跳。
一号机还挺人性化的,居然还有进度提示,闻世很满意,然后他咬得更紧了。
余音久久不见腰带抽上来,接着就听到了谢叔的喊叫声:“我艹,这玩意怎么进来的,疼死我了。”
余音松开手,从指缝中看去,只见谢叔丢掉了腰带,胳膊上缠着一条白蛇。
这不是刚刚在厨房里和他一起偷吃的那个白蛇吗?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咬谢叔,但是现在得救了,余音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见馒头还在,就想要逃跑。
刚迈出两步,余音一咬牙停了下来,他叫道:“谢奶奶,谢叔被蛇咬了,赶快来救他啊!”
蟒蛇有四排牙齿,全都是倒刺形状,虽然闻世才七十厘米,但是他没有保留地一口下去,而且死死不松口,谢叔感觉自己像是被万千的针穿透。
紧接着闻世使出了本能,开始缠绕起谢叔的胳膊,这压力可想而知,谢叔的血管被阻绝,伤口处大量出血,手开始渐渐变成紫色,仿佛下一刻手就要骨折断裂。
谢奶奶听到余音和他儿子的呼救,匆忙地跑了出来,见此场景一下子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谢叔骂了一声艹,见他妈靠不住,看向了想要逃跑余音,“跑什么,停下来!”
余音不敢跑了,他能跑到哪里呢?等到秋后算账,说不定又是毒打一番。
虽然余音是小屁孩,但现在也只能靠他了,谢叔依旧凶狠无比,“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过来帮我把他弄下来啊,不对,快去拿刀,砍死他丫的。”
“哦,好。”余音冲进厨房拿了一把大砍刀,还未出得门去,他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刚刚自己偷馒头时那个温柔的声音,“慢点吃,别噎着”,“小孩子要养成细嚼慢咽的好习惯,不然以后肚子要生病的”。
这声音很温暖就像阳光一样,明显不是谢奶奶和谢叔的声音,而当时现场只有那条白色的小蛇。
余音犹豫了,他想要放下大砍刀,却见谢叔忍着疼痛冲了进来,“刀呢?刀在哪?”
谢叔看见余音手里的大砍刀,眼里既有期盼也有鼓励,“快来,好孩子,给这大长虫一刀。”
然而他见余音踌躇不前,又道:“快来啊,帮帮叔,叔不追究你的错了。”
闻世用余光瞥到小余音手里的大砍刀,内心不由得卧槽,这一刀下去,自己估计得变成两节,这不还不溜等着变成蛇干啊。
他松开嘴,逃跑前还不忘在谢叔腿上来了一口,去你妈的,让你虐待小孩子!
闻世走后,谢叔也没去追,他可不想再被咬上一口,胳膊上的血还在流,四排牙印犹如沟壑,整个手青一块紫一块。
他忙脱掉外套捂住止血,正要去包扎,看到余音还拿着砍刀站在那,他咒骂一声该死,然后道:“草泥马的,没屁/眼的东西,赶紧滚回宿舍去。再让我看到你偷吃,我就打断你的狗腿,滚。”
说罢谢叔就去找急救箱止血去了,他一瘸一拐地路过门口,见那昏迷着的老娘挡了去路,他眉头一皱,狠狠踢了一脚道:“吃白饭的东西,赶紧起来滚去打扫卫生。”
谢奶奶哎呦一声扶着她的腰醒来,却见他儿子急匆匆往宿舍那边走去,手上的血滴了一路,她顾不得自己的疼痛,爬起来追了上去,“乖儿子嘞,胳膊没事吧,娘给你包扎,要不要叫个救护车!”
“放你娘的狗屁,叫什么叫,等人来了把我们一锅端了吗?不需要你操心,去把卫生收拾好,然后让那群逼崽子赶紧回宿舍,门都关紧。”谢叔砰的一下关上房门,隔绝了门外心疼的老娘。
余音默默把砍刀放下来,眼角的泪还没有干掉,那一巴掌在他脸上留下了大大的印记,鼻子还在流着血。
他抿着嘴在案上拿了个馒头,揪了一个角塞进了自己的鼻孔里,然后狠狠地啃了一口馒头。
趁谢奶奶还没回头,余音用衣服蹭干净了脸上的鼻血,轻手轻脚地去了后山。
后山是圈在孤儿院围墙之内的,说是山,其实不过是建筑垃圾堆出来的土堆,只不过年代久远,上面长出了花草树木,这才有了几分山的样子。
这里也是孩子们午后放风的地方,他们喜欢在这刨土,企图发现点什么新鲜事物。
闻世跟在小余音后面,见他在畏手畏脚,左顾右盼,不知道要去干些什么,好像生怕有人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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