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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燕能布下如此多的后手,这回大晋和北面再次开战,留在京城的这些钉子若是毫无动静,真是鬼都不信。
    而谭燕好巧不巧正是安王认定的杀父仇人,所以这位一贯有城府且不形于色的青年听了九叔和九婶的安排,登时热血沸腾,可心头万千思绪也只化成了两个字,“遵命。”
    本来就该是用变态来对付变态,拿疯子对付深井冰。安王经验差了点,但他天生就是个戏精,加上暗部和崔家的辅助,也有资格跟谭燕较量一下了。
    这时,崔琰看见侄子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指动了动,她轻推了下乔浈,暧~昧~一笑后起身告辞。
    等心上人走远,乔浈方平静道:“帮你弄了弄,总之伤口愈合后你即可与女子敦伦。”
    安王闻言,顿时忐忑无比,“是……”
    “这几日先住下。你府上的人只以为你伤了腿。”
    这世上有一万种收拾自己的方法,安王相信他的亲叔叔绝不会使用“断子绝孙”这一招,“全听九叔吩咐。”
    不过等到安王出恭时终于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左腿真的伤了,不过也只是皮肉之伤,要命的是他的命根被裹上了厚厚一层药布,方便时还会微微疼痛……
    得知真相的安王萎靡且惴惴不安了好几天。
    冬月末,圆满完成任务的二皇子乔仲枢平安归来。在前来迎接的众人中发现了九婶的身影,欣喜的二皇子迅速望了下四周,发觉除了九叔或者九婶的人之外就是自己的亲信,便直接冲了过来拦腰抱住崔琰,还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崔琰望着身材结实眼神坚毅的侄子,颇有“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满足感。
    而乔浈则站在一边,眯了眯眼。
    在第二天下午,两人在国师卧房里那张超大的拔步床上~亲~热时,乔浈要比平时埋得更深,他的精华也一股脑儿地灌进崔琰的身体中,数量更多也停留得更久。
    云歇雨收之后,崔琰揉揉未婚夫的胸膛,“等不及想要小孩了吗?”
    生孩子帮自己固宠,减少爱人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的时间,这真是个直接又有效的主意。乔浈应道:“没错。”
    崔琰笑道:“之前我都是成婚两年多才怀有身孕的。”
    “我这儿可不缺好药好大夫。”
    崔琰在乔浈右边的小突起上促狭地捏了捏,“你不觉得在这之前咱们得先成亲吗?”
    乔浈压下心头的狂喜,看着爱人仍作未婚少女的打扮,他已经不爽很久了,“什么时候?”
    “明年春天?”
    乔浈连忙起身,手掌连拍三下,果然有亲信从窗户处露了个脑袋出来。乔浈吩咐道:“准备聘礼去。”
    亲信领命,迅速消失。
    崔琰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咱们身边究竟有多少暗部兄弟守着?”
    “咱们这屋有六个,两边厢房、密室里也有人待命,院子里的还有十几个身手一流的兄弟在。”
    崔琰咋舌,“这阵仗比皇帝也不遑多让。”你还别说,皇上身边的暗卫也没有国师身边多。
    乔浈考虑了下,还是说出了实情:自从国师一脉大放异彩,挽救了国运之后,针对国师的刺杀就没断过溜儿……众所周知,男人在“爽快”的时候,同时也是最不设防也最脆弱的时候,尤其是乔浈跟崔琰总是特别的投入和动情,所以成郡王为了安全起见,专门加拨了守护的人手。
    崔琰听了,又捏了捏未婚夫的喉结,感慨道:“辛苦你了。”
    乔浈轻描淡写,“习惯了。”
    “好啦,为了抚慰你,”崔琰嫣然一笑,“咱们换个新姿势。”说着,她骑坐在了乔浈的身上,“体力不如你,做不动了,你要接着我呀。”
    乔浈立即道:“好!”
    一直在偷听的乔睿和成郡王悄声打了个赌:就赌成亲前主母会不会被九爷害得怀了孕。
    结果乔睿输掉了一整年的俸禄——国师府的待遇可是有名的丰厚。
    冬去春来,转眼就到了迎娶的日子。
    为女儿能风光出嫁,秦国公与夫人也一同从西北前来京城。虽然只待到女婿女儿回门之后,便带着嫡子崔珩一起匆匆返回——战事可不等人。
    国师也只有三天婚假,歇完便老老实实地上朝去了,最近正紧锣密鼓地安排作战计划,实在敷衍不得。
    正式成为了国师夫人,崔琰在国师府的话语权提升得更为名正言顺:她打在京城也建个作坊,主要负责成型和组装,真正的核心技术始终要留在西北,这是底线绝对不能动摇。
    不过寻找人才总是第一步。于是她招来国师府大部分文官和一些特别机灵的侍卫,给他们进行了一场摸底考试——崔琰惊讶地发现,数理天赋最佳的竟是乔仲枢,其次是乔睿,再次便是安王……
    崔琰翻了遍答卷,转过头,有些惆怅地跟庄庄道:“君子不夺人所好。选来选去,居然还是只能靠小仲枢啊。”
    首席秘书已经改头换面,以良民的身份跟着崔琰搬进国师府。庄庄也恢复了早年的世家公子气度,“若是二皇子志在沙场,您一开口,他不情愿也定会表现得心甘情愿吧。”
    崔琰是很听得进建议之人,“跟我没点情意,又不是国师府出身,我信不过。也罢,初期还是你我都先辛苦点吧。”
    兵器制作所组建进行得如火如荼,在夏末初秋时分北面也得了场大捷。
    话说安王得了国师密令,回府再次悉心查访终于在那三位男宠中寻得了些蛛丝马迹。他完美地演绎了一个因为事业和床笫之间全部失意,而愿意哪怕抛开节操和廉耻也要干出番惊天动地之事的扭曲宗室的形象,果不其然,他的那位目标男宠羞羞答答地试探了多次,最后尝试拉拢安王并请他帮些“小忙”。
    安王玩得一手好无间,游刃有余地迷惑了男宠,还传递了个假消息到了金台汗国。
    谭燕却不是一般人,他在接到消息后觉得应该慎重一些,但太后的一个儿子却禁不住诱惑,立功心切,带了自己的部族亲兵,上万的精锐出战——结果全军尽墨不说还被辽王世子和三皇子携手擒获……
    金台汗国显然也不是什么上下一心的地方,太后亲子被擒,亲来大晋京城谈判赎回的使节之一正是谭燕……而这个时期,谭大人距离他在金台汗国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巅峰时期还很远很远,所以他不得不以炮灰的身份回到他阔别了三十年的故土。
    万幸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虽然金台汗国的不少臣子将军都很瞧不起谭燕,但太后却很喜欢他,所以这位先帝的爱宠只要足够谨小慎微还是有那么一点可能保全性命回到北边的。
    在国宴上,崔琰瞧了人家良久,只觉得这位大叔保养有术:五十来岁的人了,看起来愣是只有三十多岁。而且此人似有魔力,连崔琰这种根本看不出男人容貌美丑的奇葩都忍不住将注意力分上几分在他身上,更别提在座的其他夫人们以及爱好男色的部分宗室和官员们了。
    在场最为尊贵的三个男人对谭燕的心思和态度也大相径庭。
    皇帝最恨的人其实是徐昭的外祖父,那位当年先帝的床上良伴,至于先帝的其他情人——先帝睡过的男男女女实在太多,杀不干净不说,连想记个仇都十分地考验精力和记忆力,所以堂堂一国之君在不知道谭燕究竟有多大能耐的时候,就拿他当个两面三刀的国色佳人看待罢了。
    国师乔浈却正琢磨着如何名正言顺且付出最小的代价杀掉谭燕,所以他看起来颇有点神游天外的味道。
    太子则更为“高端”,他更喜欢禁忌之爱带来的快感,相对并不太在意单纯的美色……
    崔琰凭着所见所闻和重生优势,当下把这三位的心思摸了个七八成准,然后自己心里就在哭笑不得:谭大叔您这千娇百媚的做派,还真是白白做给瞎子看了……
    ☆、53发表
    国宴结束,谭燕身为副使,却能发挥半个地主的作用,领着正使到处送礼拜访权臣与世家,只为能先见上被囚禁的王子一面。
    谭家位列二流世家的中游,家里出了个佞幸,最后竟还为了保命投了敌国……谭燕自然早被逐出了家族,如今谭家人更没有一个乐意见他。
    不过这位并不太介意扣着“以色侍君”帽子的主儿,自然也不怎么顾惜自己的颜面就是,当他拿出奉承大晋先帝和金台太后的手段,再加上他聪明才智魅力外表和那些从大晋劫掠来的珠宝玉器字画古董,真能硬着心肠冷着脸拒绝他的人也不太多。
    金台汗国的使节们在京城名利场混得风生水起,拉关系攀交情打开了一些局面。
    而皇帝和国师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置可否——先晾他们一阵,之后再开口好好诈上一笔:拿马匹来换王子吧。
    京城平静之下的波涛暗涌,对崔琰来说,也只能算插曲。
    三辈子头回当新郎的乔浈却根本没机会体会一下本该悠闲快乐蜜月期,便每天上午都要去宫里议事,商讨今后的布阵选将练兵事宜,当然还有相应的后勤补给——没办法,为了娶到如意美娇娘,国师负担了一半的军费,这些事情他避无可避。
    回府后,也不能耽误面见族人,再之后便是处理暗部事务……总之,忙得不可开交。
    乔浈十分愧疚,晚间对待妻子更是十二分的温存讨好,这才是夫妻俩生活的主旋律:极尽轻柔与细腻的舔舐与吸吮,周到的按抚与缓慢的挑逗……宁可自己不舒坦也要崔琰爽个够本。
    海绵体充血却没得到相应的纾解,可绝对不让人愉快。看着丈夫浑不在意地硬挺着命根,却一直伏在自己小腹处唇舌与手指并用……坦白讲,崔琰并不喜欢抛开事业,时刻都要缠着她的丈夫;但是明显事业型又性情高傲的乔浈真的放□价如此讨好,她也在感动之余还有些心疼:这段感情,乔浈比她更在意,也比她付出得多得多。
    崔琰合拢双腿,轻轻捏了捏丈夫的后颈。
    他略带疑惑地抬起头,毫无防备地被妻子从嘴边摘掉一根毛发……
    崔琰乐得酒窝毕现,抱着丈夫精壮的身子,“舔得太忘情了吧。”说完,就挺起身子,含住了乔浈的耳垂,而后贝齿轻轻噬咬,再从耳垂到耳廓上的软骨,每道凸起和凹陷都不曾错过。
    乔浈在这痛与痒的交替时分,先是轻轻浅浅的喘息,再后来断断续续的~呻~吟便从喉间纷纷溢出……
    虽然崔琰看不出长相优劣,但声音的审美喜好却全无问题。乔浈这明显情动的别致嗓音快把崔琰都叫酥了。
    源于乔浈“某处”存在感太强,夫妻两个一直大多都是采用传统姿势,偶尔的一次女上位还把崔琰累个好歹,而今天嘛,崔琰把心一横,顺势来个回“观音坐莲”吧。
    床下是贵妇,床上是~荡~妇,这根本就是男人的终极梦想。
    乔浈心底都爽翻了,他面上却瞧不出什么端倪,扶着妻子缓缓坐下坐稳,靠着自己生平最大的克制,没有太急迫,更没有弄疼妻子……总之,全新的姿势、全力的迎合让夫妻俩这一夜相拥美不胜收。
    不少男人都习惯于根据妻子床上的表现来判断她对自己的态度,得到美妙答案的乔浈,第二天心情愉悦又光芒四射地进宫上工去了。
    崔琰没有公婆需要侍奉,嫁到国师府也自在得要命,起床梳洗后,她叫上庄庄和温公子一起吃了早饭。
    温公子正是老爹崔逸头号心腹温先生的嫡长子,也是二哥的伴读兼军师。崔珩返回西北,特地把最值得信任也最有才学的心腹给妹妹留了下来——光是那些武器买卖带来的应酬和订单,靠妹妹的班底委实应付不过来。
    今儿饭后,崔琰和幕僚们先讨论的是京城兵器制造所的选址和预算,通报了当前进展,再分配了短期任务,剩下的时间就和属下们拉拉家常。
    毕竟,如果你只用利益来维系关系,那么他人也总有一日单纯为了利益而抛弃你,而情义却能帮你保住更多东西,也会在关键时刻让你获益匪浅。
    众人说说笑笑没一会儿,便有内侍上前禀报,二皇子前来拜见。
    崔琰一笑,“下朝了吗?”众属下对了下眼色,纷纷笑嘻嘻地告辞。
    大家鱼贯而出,顺着院外走廊往外走,就撞见了满面喜色的二皇子。话说自从二皇子正式加入暗部,领了要紧的差事,经过了这大半年历练之后,整个人气质为之一变:原先的优柔顺从、郁卒自卑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英武自信以及杀伐果断。
    乔仲枢停住脚步,含笑与众人一一见礼——这些人都是九婶的心腹,他打心眼里乐意表现得客气而尊重。
    寒暄几句,彼此别过,二皇子这才迈进九婶的书房,瞧见正坐在榻上冲着他招手的九婶,他勉勉强强行了个礼,便扑过去抱着九婶的胳膊晃悠个没完,“九婶,我好想你。”
    “这才几天没见?你就嘴甜吧。”崔琰端详着侄子明显瘦了一圈儿的小脸,很是心疼,“最近怎么被你九叔折腾呢?”
    皇子又有几个是真的“不肯上进”的?说起工作,乔仲枢果然得意洋洋起来:乔浈去年巡视北军和东北军时掌握了不少宗室和武官倒卖军备的证据,而二皇子则负责在不伤筋动骨的前提下,一一拔除这些吃里爬外利欲熏心的玩意儿们,并故意放走几个脑袋不是特别好使的,好在其中安插些细作一起逃往北面。
    所谓“拔除”可绝不是只诛首恶,在封建时代对于近似于叛国的罪过必要株连。崔琰看着侄子眼中明亮的光彩,揉着他的脑袋劝道:“经你手杀人太多,于你声名不利。”
    乔仲枢眼中寒光一闪,神色登时一变,“既然他们不肯敬我信我,我靠血肉来让他们惧我恨我。”
    崔琰全没错过侄子脸上出现的狰狞和疯狂,心中叹息道:亏我还以为他病好得差不多了……她弹了下侄子的额头,“臭小子,你怎么不懂你九叔和你九婶我的苦心呢。”国师分明是让你去立威的,逼供砍头的事儿你可以交给暗部悄没声息地办了嘛。
    二皇子微微一笑,这笑容还是略有扭曲,他靠在崔琰肩头,轻声道:“进宫见了母妃,她从头到尾都是抱怨,还警告我别跟九叔九婶太亲近,提防我被人当枪使。她却也不想想,这些日子命妇们对她如此客气源于何处?”因为乔仲枢被国师乔浈重用,大家才会奉承这位脑子一向不太好使的妃子呀。
    脑残没药医,崔琰叹道:“父母也是债啊。”
    “她衣食无忧,也无人轻易欺辱就好,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乔仲枢已经冷静得差不多,由衷道:“九叔欣赏我,而九婶疼我。我不能太贪心了。”
    崔琰笑道:“还行,算你臭小子有良心。”这个侄子撒娇黏人的劲头太像自己和乔四的小儿子了,崔琰对他很难硬起心肠,也想尽全力保住他——乔仲枢这个人格的自毁倾向已经初露端倪,再不控制必有大祸。
    她想了想,又缓缓道:“本来还想跟你九叔商量,再问问你的意思,是想上战场为将呢,还是跟着你九叔做个皇族巡按,还是愿意跟着我做这天下独一份儿的买卖。现在看来,”崔琰揉着侄子的额头,“九婶我得替你做决定了,先跟着我贩卖武器吧。不提千里镜,单是手弩一项,多少人都得供着咱们求着咱们?谁又敢胡乱议论咱们?我可不能让我最喜欢的侄子失了风评。”
    她这轻柔的语调、亲昵的动作再加上说话的内容,全都让乔仲枢不能抗拒。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九婶瞧了好一会儿,默默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乔仲枢表示自己困了,双眼迷蒙,视线就在崔琰和崔琰的身后之间打着来回。
    崔琰无奈,指指身后,“你个小年糕,来睡吧。”
    二皇子欢喜地躺下,崔琰还命人拿了锦被替他盖好,自己也没离开,而是靠在软枕上拿了本书就这么看了起来。
    崔琰刚翻了两三页的功夫,就听到厢房里传来琴箫合奏,婉转悠扬——看来庄庄身体休养完全之后,真的可以给这对儿有情人订婚啦。
    一曲奏完,崔琰又看了几页书,再留意乔仲枢时,发觉他已经进入梦乡,且睡颜平静。这时内侍悄声上前,“安王到了,夫人您看?”
    崔琰这才起身,“去暖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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