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一块儿吧,我帮你清理。”付一杰又趴到他身边。
“你去洗,我自己弄,”付坤拍了拍他的脸,“别废话了。”
付一杰轻手轻脚地开门去洗澡了,付坤在榻榻米上趴了一会儿,坐了起来,不舒服,又站了起来,套上内裤在屋里来回溜达,转了几圈又蹲下了。
总之那阵麻劲过去知觉重新回来之后,他就开始坐立不安,什么姿势都觉得烧得慌。
“哎……”他抱着沙袋叹了口气,这感觉实在不怎么样,要不是怕付一杰憋得难受,他才不想受这个罪。
过了几分钟,付一杰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回来了。
进屋就过来抱住了付坤,付坤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沐浴液味道觉得一阵清爽,忍不住闭了闭眼。
“哥,”付一杰的手在他背上轻轻摸着,“你受罪了……”
付坤愣了愣:“啊?”
“我刚洗澡的时候试了一下,”付一杰在他耳朵轻声说,“哎真难受。”
“靠,”付坤往后靠了靠,看着付一杰的脸,月光正好洒在他脸上,很漂亮,但表情挺忧郁,“你怎么试的?”
“用手指戳了一下呗。”付一杰小声说,“刚进去一个手指头就不行了。”
“……神经病,”付坤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洗澡去,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你那个什么杜蕾斯热感吧。”
“还有冰感,”付一杰抓抓头发笑了笑,“不过说是冰感不合适做这个。”
“付一杰!”付坤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他用手指在付一杰胸口戳了两下,没找着词,于是又连着戳了好几下才说了一句,“一会我洗完了回来咱俩聊聊。”
经过客厅的时候,付坤听到了老爸的呼噜声,一下觉得心里温暖而踏实,他已经一年没有听到老爸的呼噜了。
这是他家的标志之一,这几年还打得收敛了不少,老爸年轻点儿的时候能把隔壁邻居吵得一晚上敲四五回墙,老妈功力更深,老爸的呼噜带隔壁敲墙都吵不醒她……
他轻轻跑进浴室,关上门,坐在马桶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在马桶上坐了好半天,他才站起来开了水兜头冲着。
随着凉水滑过身体,身体里的燥热这才慢慢退了下去,不过取而代之的却是屁股的不适感,他弯腰撑着膝盖,让水对着屁股冲着,忍不住小心骂了一句:“操。”
回到屋里的时候,灯被打开了,付一杰已经把被滚乱了的榻榻米收拾好,正光着身子躺着。
在灯光之下变得清晰的付一杰的身体,让付坤之前产生了各种说不清道不明快感的身体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付坤眼前。
“你穿裤子。”付坤赶紧把灯关了。
“鸟热。”付一杰笑笑。
“鸟热放冰箱!”付坤踢了他一脚,爬上榻榻米躺下了。
付一杰很快地粘了过来,抱着他,腿在他身上一下下蹭着:“好受点儿了没?”
“嗯。”付坤翻了个身背对着付一杰侧躺着。
“哥,”付一杰的胳膊肘伸过来搂在他腰上,指尖在他肚子上轻轻划圈,“要不下回……你来吧?”
“啊?来什么?”付坤在他手上轻轻摸着,一下没反应过来。
付一杰贴到他耳边,跟吹气似地说了一句:“下次你在上边儿怎么样?”
“您不是连个手指尖都受不了么?”付坤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被付一杰这句话再次撩乱了。
“你的话……”付一杰咬了咬他耳垂,握着他的手,在他手指上捏了捏,“就能受得了。”
付坤顿时觉得一片痒麻从手指往心里呼啸奔去,付一杰被自己按在身下皱着眉闭着眼睛哼哼的场面让他咬着嘴唇咽了咽唾沫:“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睡!”付一杰笑了笑,把脑门顶在他脖子后面,“不过你不是要跟我聊聊的么?”
“对了,你不说我差点儿忘了!”付坤在他手上拍了一巴掌,“你这又是冰感又是热感的你开情趣店呢?”
“挺好玩的就买了,”付一杰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有时候想你想得受不了就弄一下。”
“撸个管儿还用玩冰火两重天么?”付坤叹了口气,付一杰的感受他能理解,他也有想付一杰想得想撞一下墙晕过去拉倒的时候,只是……
付坤转过头:“谁教你这么弄的?”
“没谁教。”付一杰的手一直没闲着,在他腰上腿上来回摸着。
“是不是蒋松那小子!”付坤锉了锉牙,恶狠狠地问。
付一杰乐了:“真不是,看片儿看来的。”
“哎,”付坤叹了口气,“你真是我弟弟么?你是不是被什么流氓附体了?我记得我弟特正经,小脸一板没事儿还老爱教育我来着,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喜欢么?”付一杰小声问,“你有俩弟弟,一个是让你疼的,一个是疼你的。”
“睡吧,明天早起。”
“嗯?”
“早起带你去五院看看脑子,去晚了怕你再分裂出第三个来。”
付一杰在付坤背后嘿嘿嘿乐了半天:“付坤,我真的特别喜欢你这个劲儿。”
“什么劲儿。”
“贱了巴叽的,特别可爱。”
“滚,晚安。”
“晚安。”
早上付坤是被老妈的拍门声惊醒的,睁开眼的时候,付一杰已经穿好裤子过去把门打开了:“妈。”
“吃早饭,”老妈心满意足地叉着腰站在门外,“真开心,我又能拍门叫我儿子起床了。”
“啊——”付坤抓过付一杰的枕头捂在脸上,拉长声音,“我好久没睡这么踏实了,你过一小时再来拍门行么?”
“不行,”老妈笑着转身进了厨房,“你俩今天不干活啊?”
“我一会儿去诊所,”付一杰趿着拖鞋走到客厅倒了杯水灌了下去,“哥去看看么?”
“看你给人拨牙么?”付坤趴在榻榻米上懒洋洋地问。
付一杰进了屋,看着付坤没说话,付坤扭头睁开眼睛瞅了瞅他:“关门,我换衣服。”
付一杰关上了门,定了两秒钟之后突然往榻榻米上扑了过去,没等付坤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把扯下了付坤的内裤,在他屁股上咬了一口。
“哎!”付坤吓了一跳,反手一巴掌拍在付一杰脑袋上,“信不信我崩个屁给你啊!神经病!”
“崩一个我看看?”付一杰看着他乐。
“你现在这脸皮刨皮三尺都看不着牙。”付坤推开他,爬起来去柜子里找衣服,对着一堆衣服来回琢磨。
琢磨了能有五分钟,才拿了件衬衣出来穿上了,又一条条裤子地检阅了一遍,拿了条黑色的套上。
“你现在爱穿衬衣了?”付一杰靠着墙抱着胳膊看他,付坤穿什么都很有范儿,哪怕就是普通的白衬衣和黑裤子。
“嗯,入乡随俗,”付坤低头系皮带,“苗圃那儿老乡都穿白衬衣,穿成灰色儿了就换,客户看我不穿白衬衣都觉得我不靠谱……。”
“说的跟真的一样。”付一杰笑着开门出去了,跑进厨房帮老妈把早点都拿到了客厅里。
付一杰带着团子去楼下转了两圈,回到家的时候老妈老爸都出门去上班了,付坤把碗筷都收拾好了:“付大夫,带我去你们诊所转转。”
“成。”付一杰乐呵呵地站在走廊应了一声。
付坤换鞋的时候很感概,这两天就跟做梦一样,不,这一年都跟做梦一样。
他突然就似乎失去了一切,家,父母,付一杰,而现在,这一切又真真切切回到了他生活里。
每次想起来,他都先是一阵紧张,接着就是狠狠地松一口气,人都轻得像是可以飘起来。
付坤开着一发动就铃儿响叮当的长安之星到了诊所,把车停好之后,看了看诊所的门脸,心里又是一阵感慨。
去年跟付一杰说起这个诊所的时候,还是个没影儿的事,现在看到装修得特别像那么回事的诊所,付坤突然很内疚,在付一杰最辛苦的时候自己居然没在他身边,没能给他任何帮助……
“想什么呢?”付一杰站在他旁边问了一句。
“挺辛苦的吧,”付坤收回思绪,“一个人跑这些事。”
“不辛苦,真的,吕衍秋和蒋松都帮着我弄呢,”付一杰捏捏他的肩膀,把他往诊所里推,“挺顺利的。”
听到蒋松的名字,付坤又锉了锉牙,在付一杰最辛苦的时候居然是这小子陪着,他怎么想都不爽,进门看到蒋松的时候都忘了该笑一笑。
“哥哥好!”蒋松正坐在椅子上看书,抬眼看到是付坤的时候跟被蜇了一下似地蹦了起来。
“弹跳不错。”付坤笑了笑,蒋松穿着白大褂看着还挺正经。
“哥你来视查呢?”蒋松给他倒了杯水递过来。
“我来看牙。”付坤坐下,打量着诊所里的设备,尽管老觉得不真实,但这还真就是个很正规的牙科诊所。
“郭宇呢?”付一杰去二楼换了衣服下来,问了一句。
付坤看了一眼已经换上白大褂的付一杰,在心里吹了声口哨,眼睛都没舍得离开,如果不去想他背地里神经病一样的厚脸皮德性,付一杰的气质很衬这身衣服,看上去相当靠谱,而且对于付坤来说,莫名其妙地带着一丝诱惑。
“去吕姨那儿看材料了,下午过来。”蒋松坐回桌子边继续看书,在学校的时候他都没现在刻苦。
“哥,”付一杰拍了拍治疗台,“坐这儿。”
“干嘛,”付坤愣了愣突然紧张了,“我坐这儿就挺好。”
“给你看牙,”付一杰拿了把钳子看着他笑了笑,“过来坐这儿。”
“等等,”付坤坐在椅子上不肯动,“我牙没毛病。”
“你不说牙老酸么?”
“不酸了,现在不酸了。”付坤赶紧说,他从小就怕看牙医,拔牙对他来说就跟上刑差不多,每回他进医院牙科都得默默地把自己想象成面对拔牙酷刑宁死不屈的解放军叔叔。
付一杰没说话,盯着他。
付坤跟他对盯了一会儿没扛过他,再加上旁边还有个蒋松,他只得站了起来,坐到了治疗台上。
“靠着,放松,”付一杰按了按他的肩,“我就有点儿担心你是牙本质过敏。”
付坤靠到椅背上,付一杰后边儿说什么他没听清,他就听清了“放松”俩字儿,昨天晚上那种带着汗水纠缠在一起的感觉顿时扑了过来,他耳朵立马烧着了。
“张嘴。”付一杰碰了碰他的嘴唇。
这句话出来,付坤整个人都僵了,付一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张嘴”时的场面闪过他的脑子,跟螺旋桨一样把他脑浆都快搅没了。
付一杰看着他的表情,跟着也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偷偷往蒋松那边瞄了一眼,小声说:“快。”
付坤张了嘴,付一杰拿过一根探针,正要往付坤嘴里伸的时候,付坤又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