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换白衬衫,那就得有别人没有的本事。目前国内研究犯罪心理学的人不少,研究青少年犯罪的却不多,而根据现在的网络信息量和青少年心理发展的情况来看,这个领域未来一定会是警务工作的重头戏。
过早的接触网络让儿童的思维受到了影响,使得恶性刑事案件的发生年龄越来越低——前有十一岁女童扔十八个月大的幼童下楼,后有十三岁男童弑母。以前《刑法》规定年满十四周岁才承担刑事责任,新修正案里,针对故意杀人和故意伤害两项罪名的刑事责任承担年龄已降至十二岁。虽仍需经最高检核准追诉,却说明这已经是一个不得不重视的社会问题。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其体格有些甚至已经超越了成年人,但思想尚未成熟,人格尚未定型,是非观不明,且冲动易怒,自控力差,其犯罪手段时常令人发指。
但不管怎么说,事前的预防永远好过事后的惩治,能将罪恶扼杀在摇篮里才是根本。唐喆学一个月有两场青少年预防犯罪的普法讲座,今天下午就有一场,这会正在学校里和指导老师共同备稿。
以前派去给学生做讲座的都是些警院的老教授,或者退休的老警员,底下的学生经常是听的哈欠连天,权当补觉的休闲时光了。讲座往往是走一个形式,真听进去的没几个。可唐喆学长得帅啊,笔挺英气的制服一穿,阳光灿烂的笑容一挂,站在演讲台上,底下听讲座的小姑娘小小子那眼睛都直放光。
林冬去观摩过一次“唐教授”的演讲,当时给他的感觉是,来听讲座的得有一半将来想当警察了。如果不是陆续有未成年的女孩子给唐喆学寄情书,他觉着这事儿其实挺好。
吃醋?不存在的。林大组长的字典里就没这俩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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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企业注册和持股人记录摸,秧客麟查出顾黎和常金轩多年间一直有业务往来,金额从几百万到上千万不等。林冬看完账目往来记录,怀疑这俩人用拍品洗钱,于是找了趟经侦的,对方看过后表示,确有洗钱的嫌疑。
案子越查越大,面铺的越来越广。暂时没精力搞其他的悬案了,林冬决定,除了已经进入司法流程的案子,就先紧着朱彬的失踪案和向日葵的案子调查。整整一下午,文英杰和何兰都在讨论如何接触顾黎的方案。林冬则带着岳林去走访调查过向日葵案的老警员,其中有的已经不在人世了,还有一些离开了警务系统,另有相关办案人员调动到各处,少不得磨一番鞋底。
晚上十点半林冬才到家,今天轮到唐喆学在家等他了。家里有猫有狗,既然养了就得负责。他们之间形成的默契是,只要不出差,必须有一个人按点下班回家遛狗喂猫。
和唐喆学回家受到的冷遇不同,林冬进门差点被吉吉扑一跟头。狗子的热情着实令林冬难以招架,一百多斤的分量竖起来往身上压,最后只能坐门廊那任由吉吉呼头盖脸的舔。
“哼,真是狗眼看人低呐。”唐喆学算是看出来了,家里谁地位高,吉吉就巴结谁。冬冬也是,看着跟他挺亲的,其实是流于表面,撑死了绕着他转两圈,可到林冬手里怎么揉搓都行。
一手胡撸狗一手托着猫,林冬笑着挤兑他:“嫉妒啊?谁让你偷着吃它俩粮食还被抓一现行。”
“谁偷吃了?我就看它俩吃那么香,尝尝味道罢了。”
唐喆学上前把林冬从地上拽起来,又拿过粘毛器帮他卷裤子上沾的狗毛。吉吉一年换两次毛,一次换半年。有一天他突发奇想,想看看能从吉吉身上刷下多少毛来,刷了溜溜三个钟头,刷出来的毛堆在地板上,体积比他还大。
边刷,他边念叨:“诶对了,我姐给消息了,那日记基本确定是小学三年级的孩子写的。”
林冬点了下头:“明天咱俩去一趟学校,调入学档案,九九年下半学期的话……那应该是九六年入学。”
“把九五年的也调一下吧,万一是个留级生呢。”
“三年级还有人留级?”这基本超出了林冬的认知,他当初念的是父母工作的大学的附属子弟校,成绩再差的也不至于三年级就留级。
“不是谁都有你那脑子的,我的组长大人。”唐喆学无奈苦笑,一手撑住林冬劲瘦的腰侧,一手往下卷狗毛,“我念初一的时候,我们班有个十七岁的老留级生,恨不能一年留一次级,能初中毕业全靠国家九年义务教育的政策。”
忽然林冬垂手握住了唐喆学的胳膊,在对方与自己疑惑对视的时候说:“中午我和祈铭讨论向日葵那案子的尸检报告,他给了我一个思路……”
将与祈铭讨论的内容一字不漏的转达,末了林冬又说:“刚你说的那个老留级生也给了我一个思路,如果说其中一个犯罪嫌疑人年纪偏小,却又和稍微年长的人一起实施犯罪,那么很有可能,年长的那两个是留级生。”
“嗯,有道理。”唐喆学点头表示确认,同时惆怅的皱起眉头,英气的眉眼笼罩上一层阴霾,“青少年犯罪这块儿,简直是个黑洞,越看案例我越毛骨悚然,又不能判死刑,等他们蹲完监狱出来往往心理更扭曲了……说句难听的,有些人他就是天生的罪犯,怎么改造也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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