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禾沉默了许久,才点头,“是,奴婢这就让人去准备。”
在玉禾出去之前,赵容蓉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毫不在意的吩咐,“对了,让人去母妃宫中,请林姑娘明日与我同去听戏。”
“是,公主。”
是庆秋去的,传完话后,林玉雯久久没回过神来。
她左思右想,她与安阳公主毫无交集,安阳公主竟会相邀她前去听戏。
不过,她没有推辞的余地,便立刻答应了下来。
待到第二日,林玉雯早早地就在西宫门处等候,待到赵容蓉的车驾停下,她请过安,便听见马车内传出轻笑声,“林姑娘可愿与本宫同乘一辆马车?”
林玉雯忙道:“多谢公主抬爱。”她自踩着马凳上了马车,正要行礼,便被赵容蓉轻轻握住了手,“地方狭小,礼数就免了罢。”
她坐下后,便偷瞄了一眼赵容蓉,赵容蓉恰好瞧见,“可是本宫有何不妥?”
她忙摇头,“公主姝色无双,样样都好。”
奉承话人人都爱听,她话音落了,便觉着赵容蓉心情好了不少,松了一口气,“公主与贤妃娘娘长的极像,都是世间少有的美人。”
“是吗?”赵容蓉笑了笑,拿着银簪挑起一颗去了核的樱桃,示意她接下,方才道:“母妃身边有你陪伴,本宫很是感激。”
林玉雯心下思量片刻,才道:“是阿雯该做的,当不得公主谢。”
赵容蓉忽而道:“我与母妃之前误会诸多,可她是我母亲,你在旁陪伴,也帮我多说和说和总是好的。”
“说到底,为人子女应当孝敬父母。”
“我总归是母妃的女儿,要孝顺才对。”
“只是母妃对我误会太深,一时不得解。”
原是这样,林玉雯明白了,她微微一笑,“阿雯明白,公主且放心。”这倒是同她听说的一样,都说安阳公主一向孝顺贤妃,便是前驸马卫桓做了那般多混账事,这些年安阳公主也都忍受了下来。
便是和离,都是卫桓提出来的,此事让贤妃娘娘大怒,很长一段时间都同安阳公主关系冷淡。虽说如今有缓和的迹象,她在贤妃娘娘身旁,也能感受出来,贤妃对安阳公主依旧冷淡。
可安阳公主还是会想着同贤妃缓和关系。
这于她而言,是好事。
她不止能倚仗贤妃,日后也能依仗安阳公主。
赵容蓉松了一大口气,“这就好,日后你同我常来往才好。”
她放下了身段,让林玉雯受宠若惊。
二人不多时,便来到了琼芳坊,赵容蓉许久不曾现身于这般场合,今日接了赵容浔帖子的世家公子小姐,皆上前来同她见礼。
她便带着林姑娘一一同人介绍了起来。
一堆人行过礼,赵容浔才出现在二楼,“还不上来。”
“你今个儿迟到了不说,还叫我这戏都入不得旁人眼,他们只顾着同你说话。”
赵容蓉道:“我这不是来了嘛,再说你这戏才开场呢。”
林玉雯紧随她身后,一见赵容浔的目光落在她身边,便立刻屈膝行礼,“见过静王。”
赵容浔用眼神示意他这不靠谱的妹妹:你怎么将她带来了?他可不知道赵容蓉还是个热心肠,能同个相差数岁的小丫头成为友人,说出去便觉得可笑。
还是说赵容蓉又有什么事情,隐瞒着他?
他满腹牢骚想要发问,偏又是这样的场合,问不出来。
赵容蓉只当做没瞧见他求知若渴的目光。
赵容浔轻笑,带出写风流倜傥的纨绔公子哥的轻浮,同林玉雯说道:“林姑娘可别多礼,日后本王还要称林姑娘一声皇婶。”
不知是因为他俊秀的外表,还是因为他调笑之言,“阿雯不敢。”
待他们落了座,赵容浔一直寻机会想要问话,偏生赵容蓉都不接茬。
何世安今日沐休,专门是为了给赵容蓉画一张西洋画像,他一早便来了,这时过来见礼,“臣见过静王,见过安阳公主。”
“何大人不必多礼,你请自便。”
何世安准备好了纸笔,在一旁专心为了赵容蓉画起了画像。
他每每抬头,都能瞧赵容蓉顾盼生辉的那张脸。他耳朵泛红,下笔却极稳。
赵容蓉问他,“可是要坐着不动?”
何世安说道:“不必,公主随意便是,臣能记住公主的神态。”
赵容蓉轻笑,“何大人眼力不错。”
林玉雯还不曾见过人画西洋画,时不时地就轻瞥一眼画纸,好似很好奇。
何世安的画笔落下的很是干净利落,每一笔都像是临摹过了千百万遍般,自然而又贴合。
赵容蓉只专心听戏,戏台上唱的极其热闹,听了半晌,她忽而转头问赵容浔,“五哥这是将我上回说过的那些话,写成了戏本子?”
赵容浔点头,有些得意,“不错,今个儿这戏听的你保管满意。”
“这二人世家仇怨,偏生因缘际会,在互不知对方是仇家后人的时候,偶遇,互生情愫。”
“又在知晓对方身份后,果断的分开。”
恰好演到了相爱的一对男女,分开后各自回家,偏生两家仇恨越来越深,在一次争夺两家天地的纷争里,男方家里不甚将女方叔伯给推倒在地,致人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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