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涂穗是他的敌人,他会刨根问底,挖掘三尺。
涂穗和他一起避雨,是巧合,一起躲五金店,是情非得已。她不会是他的敌人。
涂穗见他接了饼干,没有立马吃,而是先关心自己,内心感慨,这就是他和渣男的不同,渣男你给他他就吃,不会关心你有没有吃。
她眼中带着柔得男人心脏都要化了的笑道:“吃啦,你快吃吧,我也和你说说外面的情况。”
涂穗坐在另一块纸皮上,与他离了一些距离,安分又规矩。
也很懂礼,室内有一张凳子,她不坐,和男人一起坐纸皮。这样不会显得自己居高临下。
陆应吃着饼干,心里因为她刚才的笑,怪异地跳跃,那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心中困惑,但也随着涂穗说的话,心中变得沉重。
其实他听到她说停水停电,连手机也没信号的时候,已经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昨天我听到有人路过这里,似乎是去找食物的,我听他们的说法,外面吃人的那些变异人,叫丧尸。外人很多人都变成了丧尸,人类的声音我很少听到,都是、都是听到丧尸的,它们似乎一直在街上游荡。我今天,没有听到外面有人说话,都是丧尸的叫声。你说外面是不是已经彻底变了,丧尸横行。我们人类还有活路吗?”
陆应听出了她心中的彷徨,无助,与惊恐,安抚道:“别怕,你和我不是活下来了?怎么会没有活路,就算前路艰难,国家也会带着我们前行。你不相信我的话,也应该要对我们的国家有信心。”
无论何时,国家都不会放弃他的子民,全国各地,每次哪个地方受灾受难,国家的工作人员总是会第一时间赶到,竭尽全力处理当地的灾情难情。
现在国家的支援没有到,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大后方也沦陷了,他们自顾不暇。
陆应心情沉重,但也抱着希望,他知道这一次灾难,只要他们当中还有人活着,就一定会挺过去的。
涂穗也知道,只要国家领导还在,男主们在,这个难关就一定会挺过去,破涕为笑道:“我当然相信你,是你救了我。我也相信我们的国家,因为国家有一心为民的领导们,有你这样的英雄!”
陆应知道自己往日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他也经常被领导夸,被军中的兄弟夸,那时他并没有骄矜自满,也没有感到难为情,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所作所为要对得起他身上的荣光,对得起国家和人民。
现在,他竟被一声英雄夸得有点脸热,见涂穗被安抚住了,他赶紧转移话题:“你是本市人?”
“是,我家就在附近,出事前,我刚得知丈夫出轨了,而且外面还有了孩子,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和他离婚,就出事了。我家里也没有别人,渣男在出事前到虹市出差,估计是会小三去了,我不想去找他,这种男人我是真的不敢要了。我只有爷爷奶奶两个亲人,但他们都不在人世了。我……”涂穗因为谈到不在人世的亲人有些伤感,缓了缓,她抬起眼,眼神希冀地看了一眼正在组织语言准备安慰她的陆应,又低下头,“我可不可以跟着你?我一个人,没法找到食物,也不敢出门,你放心,洗衣做饭我都会,等到了你家,我给你当保姆,伺候你一家老小。”
陆应差点被口水呛着,他哪里有一家老小,他孤家寡人一个。
只是,没想到她仅有的亲人也不在人世了,更没想到她结婚了,丈夫还出了轨。
陆应此时有些庆幸,仔细一想,他在庆幸什么?
人家丈夫出轨他怎么还火上浇油。
这种想法要不得。
妄为人民子弟兵。
他狠狠地呵叱自己,边道:“不用你伺候,我家里就我一个人。”陆应下意识解释了下自己的情况,又道,“你不想回去,只要我人在,自会护你周全,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再好好考虑以后的生活。”
只是别再想给他当保姆了,涂穗这气质这长相,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就算娶回了家,也要好好疼着,护着。
陆应头一次有些困惑,这样一个娇柔,漂亮,善良,会给他喂N……
体贴,会给他留饼干。还知礼守礼的人,她丈夫是得多瞎,才会出轨。
显然,涂穗的规矩,坐纸皮不坐凳子,离他一个恰当的距离,男人都看到了。
这简直是和陆应练兵一样,每一个动作都要规范,小到走路,每一步数值必须一样,超过,或是少了一丝一厘都不行。
涂穗要是他手底下的兵,一定能严格按照他的要求完成每一个指示。
而每一个长官,最欣赏的也是这样的兵。
其实涂穗也是摸清了他的本性,外加上她也不太放得开,在一个清醒的男人面前搔首弄姿,所以非常收敛规矩。
陆常红要是知道她的想法,会怀疑自己不清醒。
不然她怎么在自己面前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还设计了这一出喂N的事。
陆常红也只对这些男女之间的事见识过,但没成为其中的主角,见涂穗算计陆应,他一边觉得陆应好蒙骗,一边又觉得涂穗像只小狐狸,竟然连当人家仆役这种事都能说得出来,就为了能跟陆应同行。
实际上让她伺候别人一家老小,她未必乐意,就是吃准了陆应孤身一人。
狡猾。
陆应若是同意让她做仆役,伺候着伺候着,她就能伺候到人床上去。
先前还觉得她是朽木,被自己旁观她与人欢爱会羞耻,睡陆应也会羞耻愧疚,在他嘴里尿一泡尿,还各种心虚。
现在看来,她进步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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