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的粉色占据了这个房间内绝大多数颜色,可这无比幼稚的粉色却让她感受到无比安定与温馨。
她的奶奶也许小时候最渴望的就是自己独有一间这样的房间,墙面刷上当时女孩子最喜欢的淡粉色油漆,所以她也以为这时的小女孩依旧喜欢这个。
白俞原本烦躁的内心逐渐平静,眼睛有些涩,苦笑了下,怎么也扯不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明明之前一笑奶奶就会摸着她的头宠溺的笑,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奶奶,管家,邻居叔叔...都没有了...他们消失在了岁月的长河中。
她仰面躺在床上,粉水晶吊灯与阳光交相辉映,有些许耀眼,所看到的场景被黑色的幕布遮住,这才舒服了些。
...
再次睁开眼,面前却是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是她失明了么?
她伸出颤颤巍巍的右手摸向自己的眼睛,当她的指尖触碰到眼球时,她依旧无法看到自己的右手。
她大声呼喊,却只能感受到自己声带的振动,发不出一丁点细微的声音。
对未知的恐惧将她淹没,冷汗将她的衣服与皮肤黏在一起,在这种情况下,她脱力了,连挣扎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像做梦一样,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她是谁,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清晰真实的感觉告诉她,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当她适应了眼前的黑暗,站起来摸索着前进,手在前面探路,脚跟着一点点挪步往前走,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墙面,手放在墙面上四处摸着,手掌的温度却比冰冷的墙面的温度还要低。
没有窗户,没有门框,连一道缝隙都没有。
恐惧在积累,她无法控制的更加心慌和害怕。
活下去的意志支撑着她换个方向继续摸索着前进。
长达一小时的摸索,让她得出了结论,这是个长宽均为叁米的空间,加之她在这个空间感知不到一点风吹,她猜测,上方也是一堵连窗户都没有的完整墙壁。
她的身边没有任何工具,她用脚猛踹墙面,水泥铸造的墙面丝毫未动,她用手指扣着墙面,直到快要将指甲与血肉分离,也无法将墙皮扣下来一点。
明明体力没有耗尽,但她却感受到了身心疲惫,她深深的明白,她无法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她靠着墙角坐下,双臂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臂弯圈出的圈内,做出了努力,但最后得到的却是你深知你只能在这个地方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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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犹如0.5倍数般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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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干裂出血,缺水的信号从身体各处发出传至大脑,渴...
胃酸灼烧着胃部,饥饿的信号从胃部发出传至大脑,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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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死去,紧接着这个密闭空间内的氧气被消耗殆尽,接踵而来的是头疼、头晕、头部发胀...这是因为大脑对缺氧非常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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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心如死灰,像脱水濒死的鱼,除了无意识的颤动外,无法在做出其他动作,死反而成了她最后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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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的少女满头冷汗,全身痉挛,脸上的肌肉都在不断抽插,她竭力想要摆脱,却似乎被死死的困住在那个地方。
木木感知到了她强烈的害怕、恐惧,它不顾白俞对它下的罚站命令,飞速向她的房间爬去,刹那间便到达了她的床边,它大力的摇晃着白俞的身体想要将她唤醒,她却犹如陷入梦魇中无法被叫醒。
冷笑声在她的周围环绕,直到那人玩够了,才将她的意识放开。
白俞尖叫着惊醒,带着满腔的怒火冲向了隔壁房间。
而隔壁房间只有一个生物,便是那只黑白花色的德文卷毛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