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看见谢染,一双圆眼染上痴迷与喜色,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谢染要同他成亲了。
一月前海棠花节见过谢染后,心里便放不下这人,他的父亲知道了,只是把谢染这些年来的事迹同他讲了一遍,孟昙便知道这让的人根本不可能同自己有什么交集。
他的父亲孟豁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会真的动了心,本来想着一番话后他也该明白,谁知却病了,他想来宠爱这个儿子,看着他一日日憔悴,索性直接向皇帝求了旨。
皇上一听,当即就同意了,孟豁也吃惊,不过想到谢染多次拒绝皇上入朝堂的提议也就明白了。
喜乐声越来越大,孟豁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一脸期待地盯着谢染,他心里冷哼道:真是逆子啊!
虽说这样想着,可当谢染走近是,孟豁拉着孟昙的手愈发紧了,孟昙因这力道看向自家爹,发现他的爹爹嘴唇有些抖,眼睛里似有水光,孟昙这才有些清醒。
他要和谢染成婚了,可这也意味着他要和爹爹分开了。
“爹……”孟昙小声道,但锣鼓的声音太响,孟豁并没有听到,孟昙望着自家爹,而谢染已经拜了孟豁,向孟昙伸出骨节分明的一双手。
孟昙看看谢染,又看看自己的爹,明明开心的时候却有些伤感,孟豁看出了他的情绪,将拉着他的手递到谢染伸出的手中,谢染的手有些凉,远不如孟豁那样温暖。
“去吧,昙昙。”孟豁对孟昙说。
孟昙眼睛湿了湿,看着孟豁道:“我会经常来看您的。”
孟豁点点头,接着他看向谢染,眼神有些凌厉。
“昙昙以后就托你多多留心,他是我儿子,你是他夫君,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孟豁说。
谢染抬了抬眼,两人不说话,打量着对方,孟昙有些不安,他握了握谢染的手,谢染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复又对孟豁说道。
“岳丈的话,小婿明白,我们告退了。”说完领着孟昙上了轿子,他骑上马,迎亲的队伍这才离开。
临走前谢染看了一眼,心道:这丞相大人果然什么都知道,娶了孟昙,对他有益无害。
至于孟豁,看着离开的队伍,叹了口气,儿大不由人,可怎么偏偏就选了这头豺狼,不过这朝堂将乱,有这人护着,总归是不用他担心了。
孟昙同谢染拜了堂,就被安置到新房里,他的贴身小厮孟童却忙活了起来,他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瓶子,向桌上的酒里倒去。
“小童,你这是干嘛?”孟昙疑惑。
孟童将酒放好才说:“这是老爷吩咐的解酒药,少爷你平日不喝酒,万一一杯倒了,那这新婚夜可怎么过。”
孟昙听了脸有些红,心想他爹想的真周到,之前还让教引婆子来教他那些事,真是太羞耻了。
过了一个时辰,谢染进了婚房,孟童识趣地退了下去,孟昙见谢染平日玉白的面上染着微红,知晓他是喝了酒的,但也因此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让孟昙既喜欢又害怕。
谢染按了按脑袋,走了过来,抬起孟昙的下巴。
“听说你为了我相思成疾?”谢染说,眼睛还在上下打量着孟昙。
而孟昙张了张口不知说什么,心里又紧张,他一下站了起来。
“夫……夫君,该喝交杯酒了。”说着他红着脸倒了两杯酒,将一杯递给谢染。
谢染面无表情地接过酒,两人交臂,只是酒到了嘴边,谢染眼睛一凛,冷冷道:“丞相想的真周到。”
此时孟昙已经喝了酒,他不明白谢染的意思,只见谢染将酒倒在了地上,这让他皱起了眉头,还没等他说什么,酒觉得胃里很热,孟昙放下杯子,那热就蔓延了全身。
谢染冷眼旁观,面色阴沉,他看着孟昙面泛潮红,眼神开始茫然,坐倒在床上。
“夫君……夫君……”孟昙无意识叫着,开始扒自己喜服,谢染真是没想到,这药不止给他一人,和孟昙成婚是一回事,让他要了一个人是另一回事,他可从没打算要和孟昙有些什么。
于是,谢染毫不留情地朝外走去,打开门就见孟童站在门外。
“公子,老爷说了,这药非您不可解,您忍心看着少爷活活热死?”孟童盯着谢染道。
谢染眼中酝酿着风暴,他一把掐住孟童的脖子,孟童始料不及。
“丞相大人是否管的太多了?”谢染冷声道。
孟童痛苦的张着嘴,就在孟童以为自己要断气时,谢染放开了他,接着一把将门关上,孟童咳嗽着,心有余悸地盯着房门,这谢公子的手劲可一点不像个书生该有的。
但很快,孟童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孟昙的喘息声,孟童松了口气,走到远处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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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抛弃
第二日一大早,孟昙被旁边的动静吵醒,他闭着眼说道:“孟童,让我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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