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此时严青在文竹院内,也被虞简大在院外大嗓门喊“妇道人家凭什么踏足外院书房重地”!
“他还真敢出来?”严青讶异挑眉,一颗白棋落子。
对面的荀久几乎不用思考紧跟着落了一子:“虞国公只是禁足院中,二公子身边的谋士不是庸人,自然知道怎么开导。”
严青想想也是,反抗的第一步已经走了,第二步就更好走了。
“不听听他想干什么?”荀久含笑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转回棋盘上,她落子仍旧势如破竹,诡谲而迅猛,常攻人不备、剑走偏锋。
严青不动,又落下一子,气势雷霆万丈。
荀久眸色深沉,看着棋盘也忘了刚才的话,不过一个小人物。
紫莲见状悄悄出去,只见文竹院外,一衣着打扮分外张扬华丽的公子哥正跋扈加威胁地想要闯进来。
“该死的!你们敢拦我!这里是外院书房……她是谁!国公府的规矩何时松散到一个小小丫鬟都能进出!”
指着的正是刚出来的紫莲。
紫莲看着他,略圆润的脸上扈气张扬,却一眼叫她看出此人的色厉内荏。
虞简大见丫头打扮的一等婢女竟敢打量他,更是气得叫嚣,他是不敢去关押母亲的佛堂闹事,可大房逆臣贼子的地方,他有何不敢闯的!
抢到了的地盘和身份地位就是他的,就算父亲不承认又怎么样,他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偏爱大哥放逐他,否则就是对逆臣有情!
而在不知情人眼里,谁住进“东宫”,谁就是“储君”!
虞简大指着紫莲:“你!过来!就是你!”
紫莲很平静:“二老爷,文竹院禁止喧哗。”
虞简大冷笑:“文竹院还禁止妇人出入呢!让本官进去,或者让她出来!”他习惯了本官本官地自称,觉得比以前的本公子要威风多了,要是官位是朝中一品大臣就更好了。
紫莲抬眸看他一眼:“二老爷指的是谁?”
虞简大眼里讽刺更重。
紫莲在他开口前道:“二老爷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论家礼论国礼,这个家远不是你说了算!”
怒气冲上头顶,虞简大被气笑了,指着她:“家礼?你以为你主子还是主子?逆臣贼子的婆娘知不知道!滚开!不滚是不是,来——唔唔——”
虞简大瞪大眼睛。
紫莲一挥手,刚才纹丝不动的亲卫瞬间出动,堵住虞简大的嘴就把人拖了下去。
虞简大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蹬腿惊怒呜呜叫,他没想到父亲都未对他动手,严青底下一个下人,还是逆臣遗孀的妇人的下人竟然敢对他用刑!
惊怒交加的他都没发现被带回的是禁足的二房院子,一个劲儿想挣脱。
突然身体一轻,被向后扔开,他惊惧地连连蹬地上几脚,连退了几步才狼狈地站稳身形。
“你!”
“你们敢!”
紫莲无惧他难看的脸色,冷声道:“国公爷罚二房禁足,二公子是要公然违抗吗!”
虞简大没有被吓住,闹之前,古先生是支持的:“大胆!你一个小小的奴仆竟然敢冒犯主子!来人!给本官把她,还有这两个贱种都拖下去乱棍打死!”
吼透审,却发现没有人动。
虞简大转圈,脸涨红,发现所有人都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唯有看着他的,却是紫莲那个贱婢!
“反了反了!你们可想清楚了,这虞府是谁的,将来是谁的!”他再次厉声喝问道。
依旧没有人动。
手心里攥得生疼,疼得虞简大气血上涌,大步过去就拔刀。
侍卫按住,面色平静。
虞简大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身体,给气到脸红脖子粗,胸腔都要被怒火憋到爆炸时,听到动静的徐氏出来了,火上浇油道:“你指使不动他们的,这些年都是大嫂当家,早被喂熟了。”
“大嫂、大嫂?”虞简大跟道两句后,脸色讥讽,“她是哪门子的大嫂,逆臣贼子死不足惜,本官现在就杀了她为枉死的数万将士报仇!”
徐氏嘴角一扯,别的话不会说,针对大房的这些诛心之言,他倒是记得滚瓜烂熟。
紫莲脸色一变,眼神彻底冷下来:“来人!虞县令构陷辱骂皇太后,以下犯上,其罪当诛!念在初犯,杖刑三十!”
“你敢!”
紫莲目光冷冽,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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