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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顶多是在床上没什么节制,这家伙处处表现的精明能干,却不少霸着人家的东西。霸占了之后回来跟老太太和老爷子显摆,显示自己能扩大家业,这么积极的往家里添加产业,当初自己还以为这小子是为了分家能跟自己讨价还价多划拉一点东西。没想到就是他表现得精明能干,所以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刻,老太太就抛弃了自己,选了他。
    老二一直都很阴毒,想到这家伙的嗜好,他兄弟端木老二喜欢骨件,什么腿骨头骨......端木家主看到他曾经用孩童的骨做了烟斗!
    黑夜里端木家主生生寒颤了一下!他看了看周围,觉得周围飘满了亡魂,睁着空洞的眼对着自己张大了嘴。
    黑夜里,端木家主把自己吓得大喊了一声。有侍卫过来呵斥了:大晚上叫魂呢!嚷嚷什么?
    他也没了刚才的神气,看着侍卫在周围巡逻才放心下来,脑子里控制不住的想:老太太把自己送出来之后,有没有把自己兄弟送出来?
    他接着想:现在庄园里面抵抗的非常强烈,也就是说那些管事们没有发现主子们都走了,最少是老二出来主持大局了!
    端木家主这个时候有一种噩梦成真的感觉。
    特别是他熬了一晚上,第二天双眼通红被人家拉扯到了崖边儿,在朝霞之下两眼一看,发现庄园的墙根儿那里堆了不少金银。
    把端木家主扯过去的侍卫们还是忍不住感慨:“你们家的钱可真多呀,昨天比这还多,半夜里有不少兔崽子跑过去捡。就这一晚上也没有全部拿走,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再扔一些出来。”
    端木家主对于那一些地上的银子沉默着,久久不语。
    就有一个侍卫很好奇的问:“你既然在家里面当家作主,我问你一声,你们家究竟有多少钱?”
    端木家主没有说话,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家里面一直都挺缺钱的。账房跟他说几代人耗费了财力在修建庄园,所以最近几十年一直入不敷出。
    还有他们家和京城一些宦官来往也比较亲密。就算每年从周围刮地皮刮了一些银子过来,也会安排人送到京城去。留在家里的勉强够维持生活。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有这么多银锭子堆在墙根下面。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周围的侍卫兴奋的大叫起来:“来了来了。”
    庄园的城墙上出现了一群人,这群人和昨天一样,一出来就开始大喊大叫:“各位乡亲,既然拿了我们的银子,为什么还不退走?”
    四面八方没一点声音。
    站在城墙上的人也没有打算从周围得到什么回复,这个时候家丁们把一筐筐的金砖抬了上来。
    站在城墙上的管事儿手中举起一块金砖:“大家都是乡亲,昨天的银子各位拿了也就拿了。我们端木家既往不咎,但是今天的金砖可不是你们想拿就拿的。
    我们家老爷有命令:凡是有人把西源县叛军的脑袋割了放到城下的,一个脑袋换一根金条。一个领兵小将的脑袋换一筐金砖。若是有谁把那神女的脑袋割下来,我们把这些金砖全部相送。”
    说完之后就有一筐金砖从墙头上倒了下来。
    这管事向周围做了一个罗圈揖:“各位,怕大家不相信。刚才倒下去的那一筐金砖让各位看看成色。我们端木家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这时候端木家主突然冒了出来,对着城墙那边大喊了一声。然而隔得太远,对方扭头下去了,根本没有听见。
    周围的侍卫赶快把他拉回来,七手八脚的捂住他的嘴拖了下去。
    秋叶听见有人买自己的脑袋,正感慨自己脑袋值钱的时候,看见侍卫把端木家主拖来了。忍不住问了一句相同的话:“你们家到底有多少钱呢?刚才说提着我的脑袋就能换所有的金砖,你说出来让我先估算一下我脑袋值多少金砖。”
    端木家主这个时候心情非常复杂。他既有自己被母亲骗了的愤怒,又有果然如此的轻松感。
    同时又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似的,被母亲和兄弟骗得团团转。
    既然你们这么玩弄我,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端木家主冷笑了一下,对金砖和有多少钱的事儿只字不提:“你不是很想知道密道吗?我把我逃出来的密道跟你说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儿?”
    “砍了我们家老二的脑袋。”
    “好说。”反正你们家的人都活不了,杀谁不是杀啊!“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放过你儿子呢。”
    端木家主冷笑,没有说话,一来他不信秋叶能放了他儿子,二来,他觉得如果老二当家,不会绕过他的儿子们。
    既然端木家主这么爽快,秋叶和身边的人对视了几眼,有的人忍住脸上的一脸笑意,有的人脸色就显得非常凝重,担心这是个圈套。
    秋叶不觉得这是一个圈套。
    她知道转机就在眼前,果然,再坚固的堡垒都是从里面被攻破的。
    当天晚上,一千人的小队从密道的入口处进入,秋叶在山上盯着一片黑暗的庄园。
    密道的出口在老太太的卧室,老太太最近一直睡不着,她觉得心惊肉跳。
    坐在佛龛前久久不能平静。老妇人守在一边,这时候她们听见稀稀疏疏的声音。
    “哪里在响?”
    “卧室那里。”
    主仆对视了一眼,如果平时,她们觉得这应该是老鼠,但是这个时候,她们都不觉得会是老鼠。
    老妇人端着灯往卧室去,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老太太说:“回来,我儿路上出事儿了。这是有人顺着密道进来了。”
    老妇人大惊失色,“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逃命要紧。”老太太转头看着未曾启用的密道,老妇人赶快过去,在空白的墙上敲击了几下。
    咔嚓嚓的声音响起来,卧室那里也有了机括启动的声音。
    俩个老人瞬间闪身进了密道,这时候卧室冲出来俩个人,看到了空白墙壁在缓慢聚合,只剩下一条缝了。
    “嘿,有人跑了。”
    这俩个人赶快过去拿东西卡着墙,但是机括力量很大,瞬间把卡着的东西挤碎了。
    接着出来的人迅速占领了院子,在院子里燃烧大火,随后占领院子的制高点。
    秋叶看着大火,很高兴的说:“三堆品字形火,很好,他们成功了。让后续跟进,我要在里面给他们来个中心开花。”
    第42章 见识
    源源不断的人马从密道里冲进庄园, 黑夜中到处是喊杀声,还有人趁着混乱打开了庄园的大门,后半夜大军长驱直入, 在天亮的时候,秋叶已经走进来庄园。
    那些端木家的人被捆着押送出去,很多奴仆已经被杀,整个庄园一片狼藉,倒塌的房屋和到处散落的垃圾让整座庄园不复当日的气派。
    王大有带着秋叶到了老太太的院子里。
    整座房子被拆了, 院子里面全是一些半截的砖头和到处清理垃圾的士卒。
    王大有很兴奋:“神女, 您都想不出来这里有多少的密道!如今我们发现的都有六条了。”
    秋叶跟着去看,看到地上整理出来的大坑, 忍不住问:“这都不怕塌方了吗?”
    这屋子下面全是洞!
    “听董老说, 就是再挖几条也不会塌方,这当年肯定是有大师亲自布局,要不然这庄园和这密道不会如此精妙。这些密道对着不同的方向。”随后指着西边的一个地道入口:“咱们的人看到他们家的老太太往这边去了。目前有人已经追着去了, 我想着一个不干重活的老太太,就是想跑, 腿脚也不如小伙子利索, 应该能抓住。”
    “不能这么想, 你别忘了,人家有马车在外面接应,真的想跑很难抓住。”秋叶找了半截砖墙,在上面坐下来, 问王大有:“端木的人除了家主的弟弟,其他人都抓住了?”
    “少了几个, 是端木家主的老婆嫡子, 还有一个庶子和这个庶子的生母, 对了,端木老二的儿子也少了俩个。”
    秋叶看着地道,“这老太太真是雨露均沾啊!”儿子安排跑路了,孙子也安排走了,剩下的都是留下来吸引人的肉盾。
    这样的老太太,也不知道是被生活打磨成这样的,还是本性如此,有狠辣无情也有一点点怜子之心......很矛盾很难理解的一个老太太。
    秋叶很想见见她,如何和她有一番交流,必定有趣。但是目前的事情千头万绪,最要紧的是给端木家的恶人定罪,要立即收拢漫水县的人心,已经是冬季了,冬季救灾,准备即将到来的春耕......眼下最该做的是给长生老母写信报告这个好消息。
    至于端木家的这位老太太,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逃了就逃了。
    秋叶的信传到西园县的时候,老母正在生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前几日冷了,她开始咳嗽了几声。
    所以屋子里放了很多火盆,她裹着大袄坐在中间。老母是一个很怕寂寞的人,不愿意一个人独自待着,所以屋子里有很多的侍女,还有两个弹弦子的女人唱本地的小曲。
    婢女带着信进来,“老母,神女的信来了,听送信的人说,庄园被攻破了。”
    今日老母的心情好,她微笑着说:“这块硬骨头啃了两个月啦,也该有个结果了。都写了什么?”
    婢女打开信,开始给长生老母读出来。
    听完之后老母点点头:“不论怎么说三分之二的漫水县算是落在咱们的手里了,都是膏腴之地,附赠一处大山,好啊好啊!”
    婢女把信收起来,笑着问:“该怎么给神女回信?”
    老母想了一会儿,咳嗽了几声,“跟她说,强敌还是北郭,绿水县的老土匪虽然不会善罢甘休,但是这个老土匪没什么远见,不怕他不来,就怕他在要紧的时候来。早晚要和老土匪打一架,只有打疼他了,他才会老实。所以赶快打扫庄园,陈兵漫水河上游,预备着老土匪派人偷袭。接着让她回来,我有事情交代她。”
    这个婢女看了一眼老母,答应一声退下去了。
    婢女刚出门,外面有几个涂脂抹粉的男人在等着召见,看到这个婢女出来,嘴里油滑的喊了一声姐姐,挨挨蹭蹭的要往这个婢女身上靠。
    婢女在老母门前不想生事儿,没搭理这些男人飞快的闪开走了。
    她在出院子门的时候听见有小丫头说:“老母今日不见人,你们走吧。”
    这个婢女听见这个说法大步离开了。
    等着传信的侍卫还在,看到婢女出来急忙问:“香香姐姐,有信吗?”
    “有口信。”这个叫做香香的婢女说完了口信,想了想,左右看了看,无人注意这里,她一咬牙对侍卫说:“你亲口告诉神女,老母病了。”
    她在“病了”两个字上念了重音。
    秋叶刚刚大胜,整个邬堡喜气洋洋,人心已经全部寄托在秋叶身上,全体上下已经默认她是下一代的主人了,婢女这个时候这么说就是告诉秋叶,老母怕是身体不行了,让她早做打算。
    而且,口信里面老母也要秋叶回来一趟。
    侍卫不敢怠慢,急忙上马飞快的奔向漫水县的西山庄园。
    秋叶收到信后,不敢怠慢,把送端木家上路的事儿交给了王大有,急忙安排后续的事情,把一万多人陈列在两县的边界,立即冒着雪赶回邬堡。
    端木家大败的消息也传到各县。
    最先收到消息的是绿水县的老土匪,他一巴掌拍桌子:“妈了巴子,那丫头不好惹啊。”说完看着大儿子,想到一起出兵,人家吃肉又喝汤,他就是啃了点咸菜回来了,就更不顺眼了,一脚踢上去,“妈个巴子,你怎么这么窝囊!连个丫头片子都比不上。”
    齐公子被踢了一脚,往旁边站站,“要不你拿我跟人家换换?”
    接着是均县,钱家的父子几个坐在一起烤火,烤火的时候还各自拿了一卷书在读,收到消息后就有人摇头叹息:“唉,这也是天注定的,早说端木屠夫一家早晚有今日,看来还是要给孩子们积德才行。”
    钱家的少家主对前景很不乐观,他小声的问他爹:“那巫马秋叶儿子是见过的,父女两个绝非是池中物,如果......”
    如果有吞并之心呢?
    钱家的家主不放在心上,儿子的担心他不是不懂,而是他压根看不起不读书的。
    “巫马家别看现在闹得欢,也就是种地的田舍郎,没读过书更没见过世面,你去书中找一找,从古自今有多少泥腿子上位?引申到国家,从三皇五帝到如今的天子,也就当初汉朝的刘邦成事儿了,其他开国换朝的哪个不是一方豪强,他们都是出身底子雄厚的世家大族。咱们家门生遍布天下,怕他们作甚?”
    钱家的公子只能老老实实听着。
    星苑县那边因为刚才了一场雪,正加班加点的熬盐,他们不和西园县漫水县接壤,所以不太在乎,听听就算了。别管外面是大旱还是大涝,是太平还是大乱,他们这里都不能种粮,多熬点盐换粮食才是正经事儿!
    反应最大的是巫马富贵,他收到消息的时候正是他新婚夫人爆出有身孕的时候,富贵高兴极了,虽然不缺儿女,但是缺嫡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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