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致背叛了和张宝宝的承诺,但是张宝宝却没有怪言致,只是担心日后见不到言致感情会淡了。
“我是觉得不能放弃读书,但我知道道理你肯定都懂,反正有什么你就来找我,我虽然没什么用,但是有个人也是好的。”
张宝宝永远都是那样温暖。言致可以不相信自己,但一定能相信张宝宝。
闲暇日子里,言致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做爱。自从能适应以后,连着几日,言致都被操晕了过去。
“爹,我求求你,帮我最后一次,只要言言能想起这一切,她一定会远离那个恶鬼的。”
“糊涂啊你,离了又能如何,丧命吗?”
“爹,求求你。”
这是什么?
迷迷糊糊中,言致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
“嫁新娘子咯!”
言致被人扶上了花轿,轿子颠簸,一路上敲锣打鼓的,各种动静吵闹得很。
言致心中烦躁,几度睁开双眼又很快合上,每次只瞧见鲜红的轿帘。
我叫柳芷嫣,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新郎是伴我长大的邻家哥哥。
言致脑子里除了这些信息什么也没有,一回想便会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再次醒来时 ,脑子里这些信息会再度浮现。
柳?芷?嫣?骗鬼呢!
我绝对不是柳芷嫣,那我是谁呢?完全想不起来。姓氏几何,家住哪里,也一点线索都没有。
“姑娘,下轿了。”
听到这一声,言致彻底清醒过来。定睛一看,自己站在远处,轿子里的是另外一个人。而自身身上的红色喜服竟与那姑娘身上的别无二致。
这场景,言致见过。不出意外的话,新娘会在成亲当日被凌辱,变成厉鬼将那些人杀光,然后再去杀了王策。
几次叁番做这个梦,言致不会再当成是巧合。
“王策,你怎么就不死心呢?魔怔了都。”
言致跟了过去。既然如此,她就看完这个故事吧,弄清楚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是你们?”
“你那没用相公得罪了谁你不清楚吗?”
“他拿你抵债啊,傻子。不然轿子怎么会送到这里,光天化日之下,那么多人看着呢!”
“不可能!”
看着新娘被欺负,言致心里堵得慌,也跟着不适。
柳芷嫣和她长得太像了,比她高些、瘦些,那种温暖、阳光的气质是她所没有的,装也装不出来的。
“滚开。”
“别碰我。”
柳芷嫣被逼到角落里,被一群男人围着。这些男的料定柳芷嫣逃不出去,一个劲的戏弄柳芷嫣。
随着时间流逝,言致的第一个疑惑被解开了。
柳芷嫣是自杀的,在被玷污以前,柳芷嫣用簪子划破了自己的脸,又划开了手腕,最后戳入脖子上的血管,连戳了好多下。
每个男人都溅上了柳芷嫣的血,刻下象征柳芷嫣仇恨的烙印。
这是一个悲剧,言致不喜欢悲剧。
血色消散,一颗巨大的枇杷树印入言致眼帘,书上挂着绿色的小果子,两个小人,一男一女正在树下玩耍。
言致想起语文书里《项脊轩志》中的一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刚学时,言致不懂,也没觉得这句有多好,但是张宝宝很喜欢这句,所以言致便将这句记住了。
小女娃和言致小时生得一模一样,言致一眼就认了出来。旁边那个小男娃,也不难推测是谁。
知晓两人的结局以后,再来看这些往事,言致心里被压得喘不过气儿,眼眶红红,泪流满面而不自知。
柳芷嫣自小便是被照顾大的,虽说家境一般,但没干过什么活,父母疼她爱她,王策待她,甚于父母。
柳芷嫣想吃糖葫芦,王策便爬过几个山头,摘了山楂为她做。
柳芷嫣吃鱼不会吐刺,王策便将刺都挑干净了让柳芷嫣吃。
柳芷嫣喜欢新庄的布段子,王策便砍柴,去饭馆做工换钱给她买。
柳芷嫣不喜欢刺绣,王策便和母亲学女红,亲手为柳芷嫣缝制嫁衣。
王策或许不是最好的,但他把他最好一切都给了柳芷嫣。
这样一个人,又怎可能负了柳芷嫣呢?
嫁衣一绣便是一年多。王策父亲为了给儿子操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便做起了小生意,惹上了一个惹不起的人,这个人是一切不幸的缘由。
按说惹上事后,王策父亲上门赔礼道歉,被羞辱了一番,这事儿也算过去。可在婚前,那人喝了酒,心里不痛快,便想找点乐子。
于是新婚当天,王策被一群壮汉打至半死,而柳芷嫣死前也没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日王策跪在地上,又是学狗叫又是扇自己巴掌也没能让那人转变心意。
柳芷嫣死在新婚之日,王策的心也死在了那天,不过命还在。折磨死人不好玩,所以他只让人将王策打成残废。
化为厉鬼的柳芷嫣杀红了眼,早已没了神智。
王策散尽家中钱财,于一江湖道士手里寻来了见亡妻的法子。
那天王策见到了柳芷嫣,而那天也是王策的死期。王策是心甘情愿让柳芷嫣杀的,因那道士说解铃还需系铃人。
“王策,我求求你,快跑。快跑啊!”
过去已成定局,任凭言致怎么呼喊,事情也不可能发生改变。
“柳芷嫣,杀了他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