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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安静下来,空气飘浮着无声的悸动。岑旎余光落在他握方向盘的手,冷硬的曲线青筋淡淡的浮现,莫名有种色.欲气。
    “我们去哪里呀?”她问。
    跑车沿着峡湾的公路一路往前开,旁边就是悬崖,悬崖下是一望无际的海面,漆黑,浪涛翻涌,他目光注视着前方,像是难得分心瞧她看一眼。
    “酒店。”
    /
    跑车在峡湾的尽头停下。
    ——h??tel les roches blanches
    岑旎下车时抬头看了眼。
    白岩酒店,她参加论坛前,查住宿时有留意过这家酒店,是卡西斯西部海岸著名的五星级旅游酒店,接待过众多名流巨星,就连英国前首相丘吉尔都曾下榻于此。
    它面向卡奈尔角而建,由庄园经过大修后改为别墅酒店,只供注重私密的富豪入住。
    岑旎跟着他往里走,路过开阔的露台时可以将蔚蓝的地中海一览无余,靠近海边的悬崖上还有两个无边泳池,几张度假的躺椅稀疏地散落在周围,可以想象到白天阳光照射在水面,映出的粼粼波光。
    他最后带她进了顶层的一间别墅套房。
    一进房间就能看到阳台外的海景,海面上偶尔划过几盏巡航灯,光影拂掠像是夏日躁动的烟火坠落。
    啪——地一声。
    灯光亮起。
    “浴室和洗手间在这。”他随手拉开一扇门,“你可以进去整理一下。”
    他说完就自顾自地走开,岑旎看他背影一眼,转身进了浴室。
    门合上,浴室的镜子前倒映着她的模样。
    宽大的西服裹着细颈,长发披散着有几缕贴在了红唇上,她这才想起那支掉落在沙滩上的口红。
    可能就永远留在了那片海滩。
    岑旎打开了水流,洗了洗手,脱下了男人的西服,转过身看镜子。
    裙子后背的绑带断开了,露出大片肌肤,她没办法,只好又重新把男人的西服套上。
    又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岑旎开门走了出去。
    套房里没有看见男人的身影,岑旎绕着大床走到落地窗前,才看到男人就站在阳台上。
    他叼着烟举着电话,懒散地倚靠在栏杆上。
    光线晦暗不明,偶尔有手机屏幕的光划过他的侧颜,清冷的模样就像酒杯里久久不化的冰块。
    岑旎不准备做一个旁听者,站在原地没上前。
    男人此时却似乎有感应地转过身。他没喊她,一边举着电话一边悠闲地看她。
    准确来说是在观察她。
    他从餐厅出来后一个人驾着车兜风,最后停靠在一片海滩前。那时他只打算在附近抽支烟,却没想到竟然碰到了一只夜猫子。
    大晚上的不睡觉,一个人藏在了沙滩的灌木丛里。
    他觉得好奇,便多看了两眼,就这两眼认出了她。
    他难得会记得一个陌生人,但却记得她。
    可能是因为无意中听到她用粤语聊电话,也可能是因为她抽烟时微眯在烟雾背后的眼。
    很奇怪的,比起这里的女人,她看起来瘦弱得多,但在黑夜里仍然光彩明媚。巴掌大小的脸,尖俏的下巴微仰着,露出修长的天鹅颈。
    一头蓬松微卷的长发披落在肩后,看起来倔强又无辜,纯真自由,像只让人一眼难忘的夜鸟。
    她看他时眨了眨眼,浓密纤长的睫毛在她精致的脸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
    像夜鸟的翅膀,抖了抖。
    “嗯,好,你去找卡蒂娜拿一下。”他在电话里说的是德语,说完这句就挂断了电话。
    岑旎其实不太精通德语,只能听懂个大概。
    男人放下手机拿起了一旁的打火机,弯唇看她。
    岑旎就这么站着和他对视。
    ——“咔嚓”一声,火苗噌起。
    星子缀满,打亮了光线昏暗的露台,也照亮了那张矜隽的脸。
    他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慢吞吞的点燃一根烟,然后转头看向她,似乎在等她过来。
    岑旎红唇微抿,施施然朝他走去。
    “你不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吗?”
    她看他冷白的手夹着烟,吞云吐雾的慵懒模样,偏这么说。
    男人朝着大海的方向,吐了口烟雾,才眯着眼偏头看她,还抬手将夹在手指中的烟递到了她面前。
    他见过她抽烟的模样,那副娴熟的架势,竟还敢对着他说“吸烟有害健康”。
    “尝吗?”他问。
    岑旎低眸看了眼,伸手就要接过他半燃的烟。
    表情端得无比自然,就仿佛刚刚那句话不是她说出来的。
    男人一只大手却蓦地摁住她纤白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岑旎不解地抬眸,探究地看他一眼,却见他绕开了她的手,捏着那截烟径直放到了她的唇边。
    像是给她服务到位。
    岑旎笑了笑,没半分矫情地含上了他咬过的那截烟嘴。
    她就着他的手,微微吸起脸颊,吐气时却呛了口烟。
    细肩抖了几下。
    她常抽的是女士烟,这种烟的劲太大,她不太习惯,容易呛。
    在她咳嗽的间隙,男人大手抚上她的后背,若有似无地轻拍了两下,像是在替她顺气,“不会抽就别抽了,抽烟有害健康。”
    “……”
    岑旎轻瞪了他一眼。
    好一个以牙还牙。
    一阵风吹来,烟头处的火星明灭不定,烟雾弥漫四散。
    男人夹着烟抬手,非常自然地又放回了自己嘴里,微眯着眼,懒懒地吸了口。
    在夜色中,岑旎隔着烟雾看他,朦胧迷幻的轮廓,使得她又一次想起了初见他的样子。明明让人感觉是一派禁欲的正人君子,却莫名惹得她面红心跳起来。
    他转身灭过烟,突然伸出手背摁向了她的后脑勺,低头就吻了过来。
    岑旎眼睛睁了下,一脸不可思议。
    很快,他就离开了她的唇,似笑非笑地问,“尝到味道了吗?”
    岑旎还停留在那个吻里,突如其来的,像台风天的一个入侵者,毫无征兆地席卷过她的领地,害她丢盔弃甲。
    岑旎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唇,还有一股很淡的烟草味,是独属于他的。
    “这样尝,不呛。”他笑了笑,也伸手捏了捏她的唇。
    岑旎伸手打了他一下。
    他也不躲,就这么捻着指腹揉弄她的软唇,唇色白了又深,浅了又红。
    岑旎盯着他的眸,在漆黑的夜里,他的瞳孔依然湛蓝得如同天际掉落的星。
    半晌,她踮起脚尖,两只手攀上他的后颈,凑近他,“就这么喜欢揉?”
    第4章 普罗旺斯的蓝雾4
    岑旎承认,自己是故意这么攀上他,也是故意这么问的。
    他却貌似无动于衷,只喷着热气贴在她耳畔问她,“我应该叫你什么?”
    岑旎一双雾朦的眼眨了眨,“好奇?”
    她笑,看他时眼色潋滟。
    他没说话,只腾出一只手来,抚上她圆润白皙的肩头。
    随着他手的插入,岑旎身上套着的那件西服外套随之往后坠,衣物跌落在露台上,在安静的午夜时刻发出很轻的摩擦声。
    “嗯,好奇。”他点头,又问,“介意我知道你的名字?”
    岑旎想起初见他时的那一树花,想起了花开“bloom”一词,于是挑着眉,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诌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chloe。”
    chloe,源于希腊语里盛开的意思。
    四目相接间,他也不知信还是没信,只是笑起,“chloe?”
    岑旎仰着细颈暗自思忖,这么一个简单又普通的女孩名,轻描淡写地从他嘴里念出来,怪暧昧的。
    身前的男人似乎是不满她的不专心,捏住了她尖巧的下巴,“我的名字是穆格。”
    穆格。
    原来他真的叫穆格。
    岑旎抬眼问,“为什么告诉我?”
    穆格拇指紧贴在她的下巴上,微砺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怕你叫的时候不知道该叫什么。”
    “……”岑旎总觉得他这话,像是话里有话。
    引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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