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这是秘密,不能说。
郭沅:
郭沅略有尴尬看向李总,笑着说:知药这孩子还年轻,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可能有别的事在忙,他这人专业天赋都没得说,就是性子简单,不太在乎名利。
李总是什么人?他可是一个从波涛汹涌的商界风浪中划来游去的游泳健将,他长袖善舞,身上的油渍十车洗洁精都去不了,会怪罪一个数亿项目的功臣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他笑着摆手说:哪里哪里,天才哪是我们这种凡人能比的?郭教授,我早就听说您的得意弟子沈知药的天才之名,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这种难题他一下场就解决了,不搞半点虚的,给我们节省了多少研究经费啊?
为了这个,我也要感谢他!
当然这也是您教导有方,把天才变成了超级天才,你们师生俩俩联合,天下无敌啊,再难的实验到你们手上,也是易如反掌。
郭沅嘴角抽搐,打断了这位游泳健将喋喋不休的夸赞,让他进自己办公室里泡茶坐着慢慢说话。
助理听见两人出门前,李总还在说:等过几日,我在市内最大的五星级酒店波罗酒店的帝王厅为你们设下庆功宴,记得一定要请沈天才过来,我想当面跟他道谢,结交一番。
沈知药做完实验,直接驱车去那家侦探事务所。
私家侦探这些天也一直在想着沈知药这件事。
按照常理来说,连一个女儿照片和确切年龄都无法提供的客人,他大概会把对方当成臆想症的神经病,就算看在钞能力的面子上接待了他,大概也不会用心去帮忙寻找,因为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像是在扯淡!
但沈知药不同。
最重要的原因不在于他是个高智商天才,不是个疯子神经病,更重要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一定是有这么个女儿存在,不管是三岁还是十岁至少是有一个存在的。
这几天私家侦探也凭着这一点微薄的信息发动自己的力量去帮忙寻找,但如意料中的,一无所获。
沈知药进门时,私家侦探正在看最新一期的寻亲节目,这是国内一档特殊的寻亲节目,节目组从全国不同地方请来有走失亲人的嘉宾来参加,目的在于用节目的流量和曝光率来帮他们寻找亲人,迄今为止,这个节目已经办了十年,并且帮助至少上百个家庭找到了自己的亲人。
今天刚好又是一周一次的节目直播,他寻找无果之下,百无聊赖打开了这档节目看。
今天节目里其中一个嘉宾刚好也是丢失了自己孩子的父亲。
这个父亲已经四十来岁,他的儿子在六岁的时候走失,他已经找了二十年,仍旧不放弃寻找。
正值壮年的父亲,两侧鬓发已经部分发白,眼角染上了明显的鱼尾纹,皮肤是古铜色的微微泛着黑。
他对着镜头说:我已经找了儿子二十年,老婆跟我离了婚,爸妈劝我再找一个结婚,重新生一个小孩,可是我总是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孩子,作为一个父亲应该保护自己孩子健康成长到至少是成年时候,而不是让他在幼时没有任何能力养活自己保护自己的时候就走丢了,我不知道这期间他会发生什么,受到怎样的伤害我非常愧疚,我对不起他,可是我也很累,我从二十几岁的时候找到现在四十几了,我人生不剩几个二十年,我给自己一个期限,如果到了五十岁还是找不到儿子,我就选择放弃,为自己活几年。对不起我儿子的只能下辈子再补偿他。
私家侦探听完心里沉甸甸的,就算他选择了放弃应该也没有任何会怪罪他,他大约已经尽力了。
但私家侦探看着这个父亲,下意识想到了沈知药,如果是沈知药一定不会放弃,不管找多久,就算是一辈子,他大概也会继续找下去。
那日沈知药提起女儿时候的神情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和节目上的那个父亲相比,沈知药更年轻更英俊,也并非一个普通人,以他的能力将来一定有很高的成就。
可是提起自己孩子时候,他眼中的爱意多了一种时间沉淀下的浓重,一种更为深重的羁绊,这种感觉他说不清楚是什么,只隐约觉得就像大树生小树,大树会永远护着羽翼下的小树,旁人以为小树很幸运,但没人知道小树是大树的根生成的,如果小树消失了,大树也会枯萎。
私家侦探长长叹了口气,手指轻点关上了节目。
抬头一看,沈知药不知何时站在了面前,目光深沉地盯着他面前的屏幕,出着神儿不知在想什么。
私家侦探感觉到不好意思,打了招呼,说:抱歉,我这几天找了,但是还是没有半点讯息。
像你这种情况,一般提供很多信息的客人也不一定找得到或者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找,走失儿童能找到的概率并不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何况是他这种情况概率是真的非常低了。
私家侦探偷偷地抬头看他一眼。
沈知药微微点头,清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失望之色,他过来只是来看看有没有消息,失望会有的,但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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