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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卢屿觉考上c市附中还是七月底的时候,暑假刚过一半陈垠才想起来问这几个小孩的考试成绩,主要是他自己最烦别人问成绩,所以也从未想过要去过问其他人的成绩。
    一问才反应过来原来卢屿觉都到了升高中的年纪,而且还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这不得大办一场?
    升学宴前一天陈垠带着卢屿觉和小野去买衣服,尽管两个小孩连试都不愿意试一下新衣服,但陈垠还是一人给买了两套。
    卢屿觉只差陈垠半个头了,现在大概一七五的样子,这几年他蹿得很快,几乎一天一个样儿。
    “前几天还有姐姐给哥哥情书!”晚餐桌上,小野举着手举报。
    “行情不错嘛!”卢屿觉刚想否认,陈垠就朝他眨眨眼:“漂亮吗?”
    卢屿觉一愣,抿着嘴不说话了。
    “这有什么好保密的?没劲。”陈垠好奇得要命。
    卢屿觉沉沉“嗯”了一声,他正在变声期,陈垠让他少说话,否则以后声音不好听。
    “你喜欢吗?喜欢就跟她谈恋爱。”陈垠道。
    卢屿觉盯着陈垠:“你谈过?”
    陈垠顿时一脸自豪,摆出一副阅人无数的模样,胡吹道:“那当然了,你陈哥这么帅怎么可能没谈过,追我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吉吉福利院。”
    “这么多。”卢屿觉低头拿起筷子,随便夹了筷菜放到嘴里。
    “嗯哼,你未来也会有的,小卢再长长也能迷倒很多女孩。”陈垠道,起码卢屿觉现在就是小帅哥一枚了,而且这周身沉静的气质莫名让陈垠觉得眼熟。
    不知是觉得没意思还是害羞,卢屿觉后来再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开过口,等陈垠问他考试的事时他才再次放下筷子回答陈垠。
    升学宴当天卢屿觉邀请了吉吉福利院的老师和好朋友、以及他在学校里关系比较好的同学们,福利院一桌学校一桌。
    这天陈垠在征询了卢屿觉的同意后把赵荞麦也叫来了,赵荞麦一直在福利院长到15岁,所以这些老师她都认识,不到一分钟她就和吉吉福利院的那些小孩打成一片。
    “这个大姐姐和你们一样在福利院长大,现在是幼儿园老师呢!”饭桌上,院长给小萝卜头们介绍着赵荞麦,她也挺感慨,当初赵荞麦是福利院最不听话的几个小孩之一,却没想到长大后不仅脱胎换骨,还找到了很不错的工作。
    “姐姐当老师要学习成绩很好吗?”小野抬起头,认真地问赵荞麦。
    赵荞麦无言片刻后“啧”了声心虚道:“是...是啊,一定要好好学习,成绩很好之后,想做什么都行。”
    赵荞麦后来上学是盛长流拿钱给她砸进去的,全封闭式学校加上半军事化管理,硬生生把她的叛逆和戾气都磨没了。
    一开始赵荞麦特别不习惯,好几次绝望地想过逃走,但逐渐适应后终于发现这不是坏事,似乎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真正沉下心,为未来做计划。
    小野的头一开,一群小孩子都开始七嘴八舌问赵荞麦学习问题,赵荞麦差点抱头鼠窜,看到盛长流进来后她立马下了座位把他拉过来:“你们问他,他一直全校第一。”
    盛长流瞥了眼赵荞麦,看向那群求知若渴的小孩:“问什么?”
    但盛长流一站到这里就让人有些害怕,刚刚叽叽喳喳的小孩也都不说话了,只朝着盛长流乖巧地摇头。
    盛长流转身走到另一桌,陈垠给他留了个位置。
    “你来得有点晚,我就让大家先吃了。”陈垠解释道,说着他把自己的碗推到盛长流面前,碗里是三只龙虾,都已经剥了壳,但桌上的龙虾是带壳的。
    “你剥的?”盛长流问。
    陈垠点头:“吃吧,感谢盛老板这次的慷慨解囊。”
    盛长流很快把那三块龙虾肉吃完,而后侧头问陈垠:“还有吗?”
    陈垠看了眼他空空的碗后熟练地戴上手套继续给盛长流剥龙虾,一共剥了快半盆盛长流才没继续问他要。
    盛长流吃完最后一口时陈垠起身去洗手间洗手,盛长流抬起头,恰好和坐在陈垠另一边的卢屿觉撞上视线,只一秒,盛长流的神色就沉了下来。
    这个升学宴大家吃得很开心,结束后卢屿觉的同学们先走,然后院长和老师分别一辆车带着一群福利院的小孩走,正好多出卢屿觉一个人,陈垠刚准备让他打车回去盛长流就开口了:“我送吧。”
    “那最好不过了。”陈垠笑道:“小卢你盛哥送你,那路他熟。”
    卢屿觉点了点头,但不像陈垠表现得那么高兴。
    盛长流淡淡地看向他:“走吧。”
    盛长流一回国就拿到了驾照,只是很多时候没有机会开,最近脱离盛家后没打算再找司机,便开始自己开车。
    盛长流让卢屿觉坐到副驾,轻车熟路地启动车子,车子在c市市区道路上堵了快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里车内一直很安静,盛长流不主动开口,卢屿觉便也不说话。
    等车上了高架,盛长流的声音终于在车内响起:“小卢。”
    “嗯,盛哥。”卢屿觉礼貌回应着。
    “你陈哥在跟我谈恋爱。”盛长流开门见山,声音微凛。
    卢屿觉一时没再接话,神色凝滞地沉默着。
    “知道了吗?”盛长流压迫感十足地问。
    卢屿觉依然不说话,车中萦绕着独属于少年人的倔强和执拗。
    盛长流利落地在下一个卡口下了高架,将车停在路边,刹车踩得很重。
    “听不懂我说的话?”盛长流冷冷地看向卢屿觉。
    卢屿觉垂了垂眼,终于开口:“听懂了。”
    “听懂了就离你陈哥远点,别上赶着逼我动你。”盛长流的话威胁意味十足。
    刚刚在升学宴现场的一瞬间,盛长流就察觉到了卢屿觉对陈垠的心思不单纯,那种留恋又向往的眼神演不出来。
    发现这件事后盛长流控制不住生气,这种情绪介于暴怒和嫉妒之间,以前几乎从未有过,那一秒他甚至产生了把卢屿觉从三楼扔出去的冲动。
    居然敢惦记陈垠,这小孩真他妈是不想活了。
    车里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盛长流充满警告的危险目光不假、卢屿觉满眼的桀骜不服也不假。
    “我可以让他永远都不想见你,趁我还有耐心,表个态。”盛长流声音沉而深,像利剑于深海中出鞘,直击要害。
    “知道了。”半晌,卢屿觉终于咬着牙败下阵来。
    盛长流重新发动车子,一路飚驰到了吉吉福利院门口才再次开口:“滚下去。”
    深夜,盛长流的车停在了陈家小院不远处,盛长流下车后神色阴沉地朝陈家小院走去,直到被庭前的光打到后才稍稍恢复平静,白宁晓见他来了也见怪不怪,只吐槽了句:“怎么又来了?”
    “阿姨,陈垠后天开学有个作业要交,让我来教他。”盛长流礼貌得体道。
    白宁晓不耐烦地抬了抬下巴:“楼上呢。”
    盛长流道了声“谢谢”后三两步上楼,拧开陈垠房间的门把手。
    房门一打开房间里的冷气就喷薄而出,刚洗好澡的陈垠只穿了条裤衩躺在床上打游戏,感觉到门开了之后还以为是白女士,立马知羞地想往被子里钻,一转头就看到压着眉的盛长流。
    “你怎么来了?”陈垠拉住被子的手下意识松开。
    盛长流给门上了锁,沉默着朝陈垠走,而后半条腿跨上床。
    陈垠的手机被盛长流莫名其妙从手中夺走扔到一边,人也被他压在床上。
    “=你。”盛长流一把扯开陈垠的,沉声道。
    盛长流没给陈垠再开口的机会,把人吻到面红耳赤气息紊乱时才松开,陈垠眸底泛潮,声音透着柔软的愠意:“发什么疯?”
    第87章 群名特别长
    盛长流眼中不热,渗着凶悍:“姓卢的那小孩喜欢你知不知道?”
    陈垠迷乱地眨了下眼:“你在说什么...”
    盛长流垂眸:“以后少见他。”
    说着他咬了下陈垠的下巴,收着力,但也不轻。
    陈垠闷哼一声,眨着湿漉漉的睫毛道:“凭什么?”
    盛长流面色又黑一个度:“凭现在我是你的男朋友。”
    “你他妈的...”陈垠忍不住骂了句,而后他攀着盛长流的肩膀,挑衅地看着他:“把我伺候好了,我就考虑考虑...”
    盛长流眸色发深、声音黯哑:“行。”
    ......
    盛长流把陈垠伺候得很舒服,但第二天起来陈垠不认账了。
    他说盛长流没证据,录音和视频都没有。
    “你他妈爽得都喊老公了现在不认账?”盛长流拿着刮胡刀站在陈垠床前,冷冷地睥睨着他。
    陈垠的脸猝然一红:“放屁。”
    盛长流气得嗤笑一声,留了句:“下次会录音”后转头走进卫生间。
    “下次我不出声。”陈垠嚅嗫着,缓缓从床上爬起来,有些心酸地扶着腰打开衣柜拿衣服,昨晚盛长流住这儿爸妈应该都知道...陈垠有点不敢下去。
    而此时陈家小院的楼下,陈巡拿着锅铲走到楼梯口,转头八卦地问在楼梯口已经转了快十分钟的白宁晓:“还没下来?你确定小盛真住这儿了?”
    白宁晓脸色难看:“除非他翻墙出去,不过监控我都查过了,没出去。”
    陈巡张大嘴倒吸一口凉气,他看了看空荡荡的楼梯、又看向自己老婆:“那...那他们...”
    白宁晓目光凌厉死盯着楼梯,沉了口气:“把你擀面杖拿来。”
    “不必吧,都是小孩子。”陈垠“啧”了声:“你之前不都不管了么?现在又...”
    “之前是他把垠垠甩了!现在这算怎么回事?”白宁晓蹙眉:“你不拿我去。”
    说着白宁晓一头钻进厨房找擀面杖去了,而此时陈巡恰好听见楼上门开的声音,他连忙站到后厨门口处,压低声音朝上面道:“快点快点!再不下来你妈要来了!”
    “我靠!爸你先顶一会儿!”陈垠一把将盛长流拉出来:“你先出去。”
    “你呢?”盛长流速度温吞,转头问陈垠。
    “我他妈走不快!她不会揍我的放心。”陈垠给盛长流去了个自信的眼神,盛长流犹疑了下才下楼。
    等盛长流拐了下去,陈垠听着楼下没什么声音了才重新开口:“老爸,盛长流走了没?”
    两秒后陈巡的声音响起:“走了。”
    陈垠松了口气,这才慢慢扶着墙下去,陈垠快走到楼梯拐角时忽然觉得不对劲,自己老爸的“走了”显得太冷静。
    下一秒,陈垠在楼梯拐角冒头,再下一秒,他转头就想跑。
    一手抓着陈巡一手握着擀面杖、身旁还站着盛长流的白女士瞪着陈垠:“下来。”
    陈垠的心顿时拔凉拔凉,无语地看了眼瞬间投敌的老父亲、以及似乎压根没想走的盛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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