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前两天到底是去哪出差呢,感觉很奔波啊,一回来就急着补眠。老爸赚钱辛苦成这样,女儿怎么可以这样挥霍,太可恶了,没有出过社会的小白兔一点都不知道赚钱有多辛苦,房里随随便便一件衣服搞不好都要花去我之前当ol时赚了好几天的薪水。
而且尺码也太大了吧!
我苦恼的看着衣柜里那些美丽的衣服。
女孩子的衣柜里总有几件「等瘦下来就能穿的漂亮裙子」,左淇淇的也不例外。我从衣柜里抽出几件,往身上比了比,又把它掛回架上。估算着要把自己成功挤进去那种小了三个尺码的衣服,大概还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
减肥需要恆心,我不确定我有没有。
但每天走半个小时的路回家当作运动,我想我还是可以办到的。
已经美了二十五年,儘管穿越了,心理包袱仍在。好!左淇淇减不掉的肥交给我,自己的外表自己努力吧!
隔天,我把再次乱写一通的作业交了上去,心虚的回了座位。扫地时间又到了,我看着何拓拎起垃圾准备走出去,又看了看正和其他女生愉快聊天的米可宁,很快选了独身一人的单眼皮同学,跟随他走出教室。
何拓身高腿长,步伐大,一下子就与我拉开了距离。他提着垃圾走在前头,我在后面追赶,拔高声调叫他:「何拓、何拓,等等我!」
他回过头来看见是我,有点惊讶,但很快停了下来。
我伸手去抓他的垃圾,「重不重啊,我帮你一起提吧。」
他蹙眉把黑袋子拿开,一隻手挡住我,「这个脏,你别碰。」
我噎了下,瘪着唇感到有点委屈,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他讨厌了,不然为什么他能提垃圾我就不能呢。
「你走这么快,我跟不上。」我小声嘀咕兼抱怨。既希望他听到,又希望他别听得太清楚,不然好像我很小鸡肚肠连这种事都爱计较。
我抬头,是错觉吗……好像看见他浅浅笑了一下。
把手背在身后,我委婉道出真正目的:「很多事情想问你呀……」
他打量我几秒后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拿着垃圾继续走。步伐与之前相比,明显慢了下来,我能感觉到他正不露痕跡的配合我这个小短腿。
「想问什么?」
「呃……很多很多啊,我在拉乌国里什么都不懂。」我乾笑两声,继续亦步亦趋跟着他。
昨晚手机充饱电后我正好囫圇完成了作业,便用网路随意搜寻一下所在之地,原来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叫做「拉乌」的国家。拉乌这个名字源自于大航海时代,那时有位来自相当于地球上委内瑞拉地区的探险家「卢」经过这块土地,见这里的居民腿都很长,便讚叹的喊了声「拉乌」(在他们方言里即为长腿之义)。
后来政权多次流转,拉乌这个不带政治色彩的外来语汇受到拥护,成为此地的国名。
我好几次不小心唸错,唸成了乌拉拉,花了一点时间才强迫自己入境随俗记正确。
走廊上人很多,除了擦玻璃的、扫地拖地的,还有不少学生拿着耙子和畚箕穿梭其中,经过路窄的地方,何拓侧过他那扁扁的身子示意我先走。
「嗯?」
「我还想跟你当朋友,有需要时互相帮忙,谁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时,另一方基于友情及义气,立刻伸出救援之手!这样不是很棒吗?我们就像那个什么……对,哆啦a梦跟大雄啊!是不是很可爱又很温馨!」
当然,需要帮助的大概都是我而已啦,哈哈。
他诡异的看着我,似乎不太喜欢哆啦a梦这个设定,然后我们下了楼梯。出了楼后,空间比较宽阔了,来往的学生们也变少,他渐渐与我拉开距离,淡淡说:「没有哆啦a梦。」
「嗯?什么?」我来了兴致。
「有哆啦战士和奇幻之梦,没有你说的那种。」
啥?何拓连哆啦a梦都不知道?
我比手画脚地告诉他:「就是机器猫啊!电视上不是都有播吗!没有耳朵的……不是不是,耳朵是被老鼠咬掉了!那个蓝蓝的,从大雄的抽屉里搭时光机来的,肚子上有百宝袋,可以拿出很多神奇的道具来解救朋友的那隻猫啊!」
我慷慨激昂的解说换来他的一脸平静。
我晕了。天哪不会吧,这个时空居然没有这么有趣的卡通?!这什么死气沉沉的世界啊!
我垮下肩,苦着脸低嚎一声。
也许是我的沮丧让他于心不忍,他安慰我说:「可能是我很少看电视跟书吧,才会不认识那什么梦的。」
我幽怨的瞟着他。不可能,哆啦a梦全世界都认识,是你这里压根没有而已!
「好吧,那你多告诉我一点关于我的好事让我开心!我问你啊,左淇淇这个人有什么优点吗?」
他愣了愣,有点困扰的说:「你从来不会找我说话,也只跟那种长得好看或家里有钱的人做朋友,所以我不太认识你,也不知道你有什么长处。印象中你好像是个千金小姐,就这样而已。」
我细细想了下,难怪左淇淇会和甜美的米可宁有说有笑,而且男友还是校草。
米可宁和左淇淇太熟了,跟她接触容易漏馅,相比之下何拓更适合当盟友。
我叹了口气,低声说:「我认识的人就这几个,在班上有很多需要人提点的地方,不知道你能不能多帮帮我?」
说着说着,我们已走到垃圾场。这里有好几辆垃圾子母车,何拓把打包好的垃圾往上一扔,走到一旁的洗手台洗手。
立足处距离教学大楼很远,我转头看了看,没啥学生出没,是个说话的好地方,盘算着不妨趁机多跟何拓挖点有用的资讯,于是耐心地看着他洗手。
何拓洗手真是讲究,手心手背和每根手指头都会沾上大量的香皂泡沫,仔细搓洗完再冲乾净。
稍微把手上剩馀的水分甩乾,他转过头来问我:「你说的帮助,类似什么?」
我偏头一想,用食指抓着脑袋说:「大概就是……提醒我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告诉我哪间教室在哪里、功课借我抄一下……」
「抄我的?」他挑眉瞅我,眼神带着玩味。
「嗯,对呀!」我天真地看着他。
那时我还不懂他那抹含意深深的笑容代表什么,直到第一节上课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