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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是几点入睡的,樊莱完全没有概念,起床的时候看了眼手机,无端被显示的时间吓出一身冷汗。
    今天是周末,下午三点有四个学生有课程,可樊莱还没有重新给他们排课。她重新打开宋阮的聊天记录,思忱了一下,最终决定把那三个晚上上课的学生都调到下午。
    宋阮:确定了我就马上发通知。
    樊莱:发。
    樊莱:感谢我吧,晚上比较适合做爱。
    两分钟后,宋阮发了张群截图给她。
    钢琴班都是女老师,各个都有对象,听说今天七点前就能结束工作,纷纷欢呼雀跃,一连串下来都是感谢宋老板之类的话。
    樊莱当然也在那个群里,她虽然没有男朋友,但空出晚上的时间可以追综艺啊。
    截图最下端就是她发的“宋老板万岁”。
    宋阮:讲真,我领了你的功劳,你是一点都不介意啊。
    樊莱:我付你工资,让你当老板,平时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你去处理,我高兴死了。
    ……
    宋阮觉得樊莱有点不对劲,沉觉端了杯咖啡递给她,问:“哪不对劲?”
    “你没觉得樊莱是那种高冷调的吗,而且她最近兴致不高,可刚才和我聊天,我觉得她语气贱兮兮的。”
    沉觉哭笑不得,“你和她认识这么多年了,她什么样儿没见过。再说了,再傲气冷淡的人,也总会有另一面的,这不奇怪。”
    宋阮不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樊莱才能成为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真朋友。
    “也是。”宋阮喝了口咖啡。
    “她兴致不高还是因为徐少勖?”都过去了两个月了。
    宋阮冷笑,“七年之痒被小三上门告知她肚子怀着自己男朋友的种,我要是樊莱,就找人做了那对狗男女。”
    *
    樊莱醒后在床上足足赖了一个小时才掀被下床。
    明明是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可她偏偏也能心安理得的窝在舒适的羽绒被里刷手机,像在自己的老窝一样,放纵漫漫冬日里的懒惰因子。
    走到浴室的时候,发现洗漱台摆有全新未拆封的全套洗漱用具。樊莱用只剩下半瓶的洗面奶洗脸,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细长的脖子依旧光滑,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纪景清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床伴。技术好却有节制,太深谙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比如在身上留下印记、做完后抱在一起厮磨,这些都是只有相爱的男女才会自然而然、毫无芥蒂产生的行为。
    无论是在龙平镇的私人宾馆,还是南州市的高档公寓,这些情况都没有发生。
    唯一略微让她排斥的,就是接吻。
    大概他没把接吻划分到他认知里的既定范围,而且那天在阳台,她也没推开他。
    她承认,自己也很享受触碰感受他的唇体。并不深入,只是在边缘撩拨试探,更符合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
    可昨天他说的那句话,意思不就是除了她之外,他没再找别的女人解决过生理问题。
    可正常人家里,哪来这么齐全的装备。
    又是避孕套,又是一次性洗漱用品。
    走出去的时候,客厅传来说话声,他在开视频会,依旧穿着昨晚那套黑色睡袍,面对摄像头也姿势散漫的。
    扭头看了她一眼,他努努下巴,示意她桌上有早餐。
    她本来想直接走的,可最后还是拖着有些酸痛的脚走到餐桌。
    “嗯,今天下午就拿着合同去,摁也得让那几个老不死的把字签了。”
    他工作的样子和平时大差不差,只是多了几分不耐烦的狠厉。
    把电脑关掉后,他也走过来,还是坐她对面,拿了块牛角包,黄油也懒得抹,三口两口就消灭了大半。
    “等会儿你怎么回去?”
    她不怎么饿,刮了块黄油,慢条斯理地抹,“你要乐意送我的话,我会付你车费的。”
    “有驾照吗?”
    “没有。”
    他了然点点头,琢磨着说:“我还寻思你要能开车,把我车开回去也行,到时候付我油钱和租赁费,我好像更赚一些。”
    她低头小小咬了一口,满嘴的奶香味让人恢复了些没有完全清醒的味觉。
    “你们生意人,都这么精打细算的?”
    “不能说精打细算吧,只是善于分析。”
    她手机有电话进来,她搓了搓指腹上的油,很快放到耳边接听。
    “行,我知道了,但是我今天两点半要去上课,晚上七点结束,你看什么时间比较合适?”
    她说一句话的功夫,纪景清就把牛角包吃完了,他觉得噎,拿起一杯牛奶咕嘟咕嘟又下去大半杯。
    “可以,晚上见面聊。”
    她有些惊讶于他吃东西的粗暴程度,但突然想起来昨晚他就说饿。
    可睡她的时候却一点也感受不出来他的饿。
    第二次高潮的时候,他还趴在她耳边说:“不是你说的吗,晚上太饿不要忍。”
    樊莱有些不自然,低头专心吃着面包,不想让他察觉出端倪。
    “上这么久的课?”
    “今天是周末,好多家长要带小朋友出去玩,我们钢琴班的老大为了让我们也能尽早休息就调了一下课程。”
    他漫不经心点点头,“哦,还挺贴心的。”
    她把长发低扎在后面,只不过没有挽起来,显得更加温婉,偶尔有几缕不听话的碎发飘到她嘴里,她会伸出细长的小指慢慢拨开。
    “上一节课能赚多少?”他把视线从她白得有些泛青的脸挪到光秃秃的手腕上,然后又挪回脸上。
    “学生一节课一小时缴费九十,我们花费时间、精力去教,一节课下来,净赚个五十吧。”
    “一个月一般上几节课?”
    “我们工资按星期结算,我刚毕业,会比别的老师少上两三节课,一个礼拜下来,能赚个一千来块。”
    她把他下一个问题也回答了。
    纪景清手指扣着大理石桌面,嗓音清朗:“一个月三四千块的收入,据我所知,你租的那个房子房租并不便宜。”
    樊莱的面包吃了一半就饱了,她向来不会在进食方面苛求或强迫自己,将面包放下,她抽了张纸仔细擦手。
    “不仅不便宜,还遇到时常会带男人回去过夜的舍友。”
    他笑出声,屈指刮了刮英挺的鼻尖,然后问她:“哪条手链呢?”
    樊莱把已经被揉皱的纸又扯开,一点点折好,然后才扔进纸袋里。抬起眼,直视他的目光,说:“你应该是想说,月入三四千刚毕业的大学生,甚至于我半年前还没有毕业,哪来的钱买巴黎世家的手链。”
    他没否认,但也没承认,窗外有一束不刺眼的阳光照射过来,让他整个人轮廓边缘虚浮几分。
    “我还想说,你要想戴,我给你买条更好的。”
    樊莱怔了怔,但素来平静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波澜。
    纪景清缓缓将手搭在下巴,表情淡漠许多,说:“我在想一个问题,七十岁的老富商能给你买巴黎世家的项链,普拉塔的皮鞋和包包,我应该也可以。”
    话过于直白,但又有种生涩的晦暗,樊莱将皮筋解下来,随手拨了拨蓬松的发根,似笑非笑。
    “七十岁的男人有更多的钱,他们可以同时给很多女人买名牌。而纪老板,”她站起来,他的视线随她而抬高,下颌线崩得有些紧,眼底的深沉如墨染慢慢渲开。
    “纪老板拿后妈前夫的遗产开创的事业才刚刚起步,资金应该用在刀刃上,而不是想着去包养后妈前夫的侄女。”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纪景清看她挺拔瘦丽的背影,眼底蹿出几点火苗,舌尖顶着口腔内壁,慢慢划了一圈,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
    男主以为女主专门给人当情妇的    哼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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