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身上的脚突然停止了用力。
跟着他的头发被用力地拽起,他仰起头来看到了简舒月因愠怒而冷如冰霜的脸,
她生气了。
“男友?”
“不是的……呜呜……”
顾唯恨不得立刻解释,但简舒月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白色的浴球直接封住了他的嘴,只留出呻吟的尾音。
他的手臂负在身后,手腕处也被毛巾牢牢地捆扎起来,就连腿也被绑住了。
顾唯拼命地叫唤,急切解释的心情逼出了一两滴眼泪,却不如口中滴落的涎液更多。
“不用急。”
简舒月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摸着他的头:“我知道梁阴和你没关系。”
顾唯一愣,停下动作。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演这出戏,但显然效果很不理想。”
她半蹲了下来,用手描摹着顾唯的眉眼,
“这件事不足以让我生气,你应该知道。”
顾唯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淋湿的翅膀一样,颤动着。
“我生气的是,什么样的人会给我发这样的照片,嗯?”
下巴被强硬地抬起,简舒月的手机屏幕里是一张放大的照片。
顾维只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照片里的细节他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个青年跪趴在床上,像狗一样撅着臀部。
他穿了一件白衬衫,但却故意将其反穿,让原本应规规整整在胸前扣上的纽扣扣在了背部,只扣了一颗,更是错位的。
仿佛古代女人的肚兜一般,雪白无暇的背部半遮半掩,露出一对精致得让人想把玩的蝴蝶骨。
压低的腰部线条流畅,迷人的腰窝若隐若现,而臀部以下却是一点遮拦都没有,丰满地高翘起来。
再往下,是一双即使折迭着也能看出有多修长的腿,不夸张的肌肉充满着年轻男性的力量。
“不对,更准确的问法应该是,什么样的狗会这么下贱地求欢?”
“呜呜……”
顾唯紧闭着双眼,滚烫的眼泪却仍然无措地滴落到大理石的地面上。
来自简舒月的问话让他羞耻难当,他没想到姐姐会对他说这样侮辱性的话。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面对这样的羞辱,他的性器却再次硬挺充血。
手被缚住,他愈发缩紧身体,试图遮挡双腿之间的异样。
但还是被发现了。
“原来是我扔掉的狗进入了发情期。”
简舒月忽然笑了一声,那笑声很冷,没有半点顾唯需要的暖意和温柔,让他如堕冰窟。
“我想我应该给你找条母狗交配,这样你就不会缠着人发骚。”
顾唯惊恐地抬头,对上姐姐冰凉的视线。
“害怕了?”
鞋抵上他的前胸,迫使他直起身体,而鞋尖一路往下,直到落在顾唯的性器处。
高高隆起的一大团,她轻慢而不屑地踢了踢。
“呜呜……”
硬质皮革带着力度和性器碰触,顾唯的身体立刻被刺激得颤抖起来,太久没有感受过的快感让他的反应无比剧烈。
简直像是中了春药一般,全身发红、燥热难耐。
那一双桃花眼更是梨花带雨,水汪汪的,注视简舒月的时候有胆怯和畏惧,但更多的是藏不住的痴迷和欲念。
可惜这样惹人怜惜的目光却没能打动简舒月分毫,她的声音一如即往的冷淡,甚至加入了厌恶:
“再蠢的狗,发情也会看地方。”
“顾唯……”
梁阴给他夹了一块肉,只见他低着头,像是在发呆,什么反应都没有。
明明是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跟死人一样。
梁阴用手肘撞了撞他,一直到第叁下,才总算把他的魂给找回来了。
“哦,谢谢。”
他看到碗里的菜,客气地说了一句。
简舒月坐在他的对面,旁边是梁煜,这样的位置安排是梁阴的要求。
一抬头就是简舒月雕塑般完美而冰冷的脸,从坐下的那一刻起,她的眼神就没有落在他身上过,仿佛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无视,彻底的无视。
比浴室里那种令人羞耻的对待更加糟糕。
即使是米其林大厨准备得精致无比的饭菜,顾唯也没什么胃口,索性放下筷子,道:“我吃好了,我……”
他还没说完,就被梁阴打断道。
“我也吃好了,我带顾唯去我的房间看看。”
她站起身来把不情愿的顾唯强硬地拉走。
佣人收走了他们的餐碟,然后在简舒月的眼神示意下离开了。
偌大的餐厅里剩下两个人,梁煜缓慢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听简舒月幽幽开口:
“我原以为你真的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原来软肋在这里。”
梁煜不在意地笑道:“你说阴阴吗,她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玩一阵就结束了。”
“是吗?我却觉得你这个妹妹,心思没有那么简单。”
梁煜淡然道:“不说她并不喜欢顾唯,即使她真想和顾唯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可以。”
简舒月眸光冷凝了下来:
“你是不是太宠她了?”
佣人不在,梁煜自己盛了一碗汤,笑着叹了一口气,似乎对梁阴颇为头疼:“我只有这一个血脉相连的妹妹,不宠她宠谁?自然是她要什么都给她,我又不是给不了。”
“倒是你,既然这么在意顾唯这个弟弟,何必要装出这幅冷面孔?”
他说着摇了摇头:“一个好好的孩子,被你整得这般可怜。”
“呵……无论梁阴要什么,你都会给她?”
简舒月冷冷道。
梁煜放下汤勺:“我有的,她想要什么都可以,若是我没有,我也会帮她得到。”
他的眼神坦坦荡荡,毫无芥蒂,竟让简舒月产生了羡慕。
“总有些东西,即使你有,你也不该给他的。”
她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道。
梁阴的卧室是典型的公主房,白色的墙面,深粉色的沙发和床,窗前的榻榻米上是各种洋娃娃,轻纱般的窗帘上还缀着一串串珍珠,晶莹剔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样柔软而温馨的房间里,床边却摆着一张深褐色的皮革躺椅。
“别坐那儿,其他什么地方都行。”
梁阴往那张椅子指了一指,没等顾唯问为什么就匆忙地转身进了衣帽间。
跟着浴室亮起了灯,不绝的洒落的水声几乎同时响起。
“你怎么这会洗澡?”
梁阴从浴室出来时,顾唯困惑地看了看她。
“没什么。我还没问你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和简小姐的关系?”
梁阴的目光狐疑地上下打量。
“没这个必要。”
顾唯冷冷地回答:“我们断绝关系了。”
“什么?!”
梁阴惊讶地走到他面前坐下:“为什么?”
顾唯揉了揉太阳穴:“反正这和你没关系。”
“怎么和我没关系,如果婚约成了……”
顾唯突然打断她的话:“你看起来很期待这个婚礼。”
梁阴用毛巾擦了擦垂水的头发,遮住了双眼:“我当然很期待。你姐姐的确是个大美人,智慧、美貌、气质她一样不缺,和我哥哥很相配。”
“你不嫉妒吗?”
顾唯狐疑地打量着她:“我听说兄妹之间也有占有欲的,作妹妹的多半很讨厌哥哥的爱人。”
梁阴自然地笑了笑:“那我就是那个特例。”
跟着转了转眼珠,语气狡黠:“你这么问,就是说你在嫉妒喽?”
还没等顾唯开口,她突然神色一怔,停下了动作:“顾唯,你不会对你姐姐……”
“怎么可能?!”
顾唯矢口否认,几乎用上了平生最好的演技,呵斥道:“你在想什么,太离谱了!”
梁阴好像被他的神色说服了,继续擦拭头发:“也是,你要是喜欢你姐姐,那成什么了。”
她自问自答地继续:
“乱伦,多恶心啊……即使是一般的人家都承受不了,更别说我们这样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要是被媒体发现的话,整个家族的脸都会被丢尽吧……这要是放在古代,或许还要浸猪笼…”
她没有注意到,顾唯的手握成拳,陷入柔软的沙发里,脸色苍白。
“…更何况,被有血缘关系的人爱上,应该也很会觉得像碰上了什么脏东西吧,本来是感人的亲情,却被肮脏的性欲给玷污了。”
“最好离得远远的,永远不要被发现,这样对自己,对对方都好……”
远远的……离得远远的。
她话还没说完,顾唯像是突然惊醒了一样,往门外跑去。
“顾唯!”
梁阴追到了门外,却只看到他风驰电掣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山路崎岖不好走,司机开得很慢。
简舒月的车还没到山脚,就收到了一条新信息,号码她无比熟悉。
“今晚我在郊外别墅等你。如果你不来,我会把那张照片发到网上,让所有人看到。”
很快,又补了一条:
“我说到做到,姐姐。”
盯着手机的老板脸色阴沉如墨,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色,坐在前面的司机瞥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拿自己来威胁她,顾唯这叁年真是长进了不少。
车内的隔音板很快升起。
简舒月拨通了电话,太阳穴突突在跳,她压抑着怒火,尽力冷下语气,
“你想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是吗?那姐姐不来好了。其实也只有半张侧脸,又在阴影中,没人会认得出来的。”
他漫不经心的自我宽慰就像热油一样往火上浇。
“顾唯!”
他的五官如此出色,半张侧脸足够分辨,但她不在意这个,她在意的是顾唯将自己身体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简直挑战了她的底线。
“姐姐生气了?那就来惩罚我吧,就像今天在梁家一样。我很期待。”
若有若无的喘息声从手机传入简舒月的耳朵。
“姐姐,那里又硬了。”
嘴上说着大逆不道的话,但身体却诚实地发着颤,连鸡皮疙瘩都因畏惧地起来了。
他必须要试探,他不相信她是真的厌弃了他,她如果来,那么他的猜测就是真的了,她做那一切都是为了他,她的心根本不是那样的冷漠。
那他为什么不能放弃一切和她在一起,被千夫所指又怎样,他早就继承了祖父的财产,已经有足够的资本,即使她离开简氏也无所谓。
更何况这次,他不会再让别人发现了。
地下情人又怎么样,他就是那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