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结过婚,不过却有个十七岁的女儿,随他的姓,叫覃珂。
父女两住在奎市的老城区,覃霆有自己的生意,覃珂知道些,但知道的也不多。
覃霆的皮肤偏黑,常年晒的。他剃着个寸头,眉骨突出,轮廓深邃。
现是初夏,平日里,他常穿的就是深色的短袖,宽松的款式,可被他一穿,一撑,那大臂上的肌肉就将着衣服的袖口给崩紧了,似用力些,就要撑破。
周围的人都怕他,光看长相,他就不像是好惹的。
听说,覃霆之前在东南亚呆了近十年,他身上也的确有那刀尖舔血杀人越货的气质,只是这话也就是说说,闲言碎语,究竟是从哪传出来,传的是真是假,就谁也不知道了。不过,既然传出来,总不会是空穴来风的。
可就是这么个能把人吓得绕道走的男人,最近,却为了家里的丫头片子头疼死了。
上周,覃珂刚过了十七岁的生日。
覃霆当天给她转了点钱,覃珂也够争气,半夜三点才回家。
凌晨的三点二十,就是天黑得最透的时候,门口玄关的灯亮了。
覃珂穿的一身清凉,一条紧身的小黑裙,把已经发育了的身材包裹的凹凸有致。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客厅里抽烟的覃霆。
男人也听到声响,漆黑的视线跟过来,正正的落在覃珂身上。
客厅没开灯,偌大的房间里就她头灯玄关的这一个光源。
再者,微乎其微的,就是他手指里掐着的香烟,澄黄色的。
覃霆不说话,只是沉着脸看她。
说实话,怪吓人的。
不过又能怎么呢。
覃珂吸了吸鼻子,她别开头,不看覃霆。
只见,在那玄关口的人儿两三下蹬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家里的猫儿听着响动跟来,拿着尾巴勾她的小腿,冲着她喵喵的叫着。
覃珂蹲下去摸了摸它,她换上拖鞋,当作没事的进到客厅。
人一近,那身上的香水味就飘来,跟客厅里的烟味混在了一块儿,矛盾又莫名的和谐。
一晚上,覃霆一个消息都没给她。
不问她去哪了,不问她跟谁玩了,更没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现在知道给她摆脸色,吓唬谁啊。
客厅里,一大一小就在这僵持着。
气压很低,覃珂知道覃霆生气了,他平日里话就不多,一生气更是了。
可她就是故意这么晚回来,偏要激得覃霆难受。
他不是不找她吗,不是不管她吗。
从她上了高中之后,覃霆的作用好像就是给她钱,学费,生活费,平时各种乱七八糟的。
知道的他是在养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养情人呢。
覃珂遮下眼, 她人站在他面前,脸上的妆容将她显得成熟许多。
不像是十七岁的,像是更大些的,至少是成年了。
覃霆一直没说话。
覃珂恨死他这样了。
时间一长,覃霆身上自带的那种压迫力就将她逼得难受。
覃珂视线时而在他身上,时而又从他身上逃过。
到最后,她连跟覃霆对视都不敢了。
可覃霆始终在看她,直到了他手上的那根烟抽完,直到她脸被盯得通红,他才开口:“太晚了,先睡,明天说。”
覃珂心里觉得委屈,无论她做什么,覃霆一直是这样。
没过重的话,没过激的情绪,什么都没有,就冷冰冰的,对别人冷冰冰,对自己女儿也是这样。
覃珂鼻子发酸,她扭头走了。
卧室的门被她关的震天响,可又有什么用呢,他不会变的。
覃霆知道覃珂在跟他闹脾气,但覃霆不知道覃珂是委屈在哪里。
都说小孩十六七岁的时候是叛逆期,覃霆觉得有理,听人说,等人再大些,这劲儿自然而然的就会过去了。
说是这么说,可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覃霆抽了一晚上烟,到了第二天清晨,六七点的时候,人才觉得乏,困意上来,就着沙发便睡了。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怀里钻进来个暖烘烘的小东西,他人不清醒,还以为是覃珂养的那只小野猫。
他顺毛撸了它两把,可摸着摸着,又觉得不对,太软了,也太...滑了。
覃霆猛得清醒,定睛一看,只见着埋在他怀里的是个柔柔软软的人儿,哪是什么猫呢。
覃珂穿着睡裙,此刻她正紧紧贴着他。
她两手抱的很紧,发育良好的身体大半的在他眼下暴露着。
可她却像是没觉得什么。
见覃霆醒了,覃珂抬起头,红着眼睛的说:“爸爸……我错了。”
覃霆滚了滚喉咙,他撑起半个身子,却被覃珂抱得更紧。
她整个人都扒上来,腿夹着他的,像是生怕他走了。
她在他怀里呜呜的哭,不一会儿,他身上的体恤就被覃珂的眼泪打透。
覃霆叹了口气,拍着覃珂的背,一下下的安抚。
“没事,别哭了。”
她抱得太紧,男人晨起本来就会有着生理反应,沙发上并排挤了两个人,来回之间,他那处,免不得的就要碰到了覃珂。
覃霆有意回避,可覃珂就像是故意要跟他做对。
几次,她那不老实的腿就要碰到他胯间,到最后,他不得不一把将她给摁着,像是提溜小猫儿似的,把她人从沙发上给拎到了地上。
“爸爸,我想抱抱。”
到了地下,覃珂一副可怜样。
覃霆长臂一展,拿过了搭在沙发上的外套,给覃珂披在了肩膀上。
那外套是他的,被覃珂一穿,都能当个裙子快了,皮夹克将她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一点多余的都不露,覃霆只是揉了揉覃珂的头发,没说话。
“抱抱。”
她又重复了一次,眼泪已经止住了,只是眼眶鼻子全红的。
覃珂盯着他,她咬着下嘴唇,身体时不时的抽噎,真像是受了大委屈的。
覃霆又叹了口气,他直起身,手臂张开,说:“来吧。”
覃珂点头,她爬到了覃霆身上,两腿分开的,跨坐在了覃霆腿上。
跟着她身体的还有她的手臂,张开的两手环住了覃霆的脖子,她头低下去,埋到了覃霆的颈子里,然后闷闷的喊他:“爸爸。”
女儿的声音太娇,这姿势也太过亲密。
覃霆面色阴沉,他虚拢着覃珂的肩膀,只是无关他怎么,都抵不住覃珂越来越靠近的身体,越抱越紧的手臂。
他更抵不住的,是她炽热的,滚烫的贴在他脖子上的呼吸。
都说,女儿大了就要离着爸爸远了。
可在他们家,似是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