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身后的怪物,他的脸上疙瘩枯裂的树皮,比身后的枯木还要枯朽几分!
他低着头,回视着安夏的目光,满是裂口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声音沙哑的仿佛树叶在摩擦:“你怎么知道,我要将你变成养料?”
“鬼、鬼啊!救命啊!”
安夏吓的三魂没了七魄,双手捂着耳朵闭上眼睛喊叫出声。
“夏夏!夏夏!”
突然,熟悉的声音急切的传来,将安夏从恐惧中拉回现实。
安夏猛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满眼都是错愕。
方才的怪物、缠身挑逗她的藤蔓以及倚身的枯木全都消失不见,入眼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卧室,跟她一起被卷入泥石流的谭峰就坐床沿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谭峰的身上,全是纵横交错的伤痕,右手臂还打着石膏。
安夏的眼睛霎时间红了,惊魂未定的看着谭峰:“谭叔……”
“不怕了不怕了,夏夏不怕了。”
谭峰反复握紧安夏的手,欣喜若狂地说:“谢天谢地,夏夏你终于醒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老爷交代。夏夏,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她昏迷了三天三夜……
安夏盯着谭峰眼中的泪光,精神恍惚。
难道说,那藤蔓、枯木以及凭空出现的怪物,全是她这三天三夜做的噩梦?
可是那感觉好真实,真实的好像就在前一秒发生似的,她的两腿间依然湿漉漉的,私处被侵犯的痛意若有似无地袭来……
安夏下意识的想要夹紧双腿,可却发现她的两条腿怎么也动弹不了。
谭峰留心到安夏的动作,急忙将她按在床上:“别动夏夏,你的腿受伤了,暂时动不了。”
旋即又安抚:“放心吧,二爷说过会好的。”
安夏疑惑:“二爷?”
“就是你小叔啊。”
谭峰回头望去:“来,夏夏,快见过你叔叔。”
安夏这才发现卧室的角落处坐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简洁的中式对襟衬衫,配套的白裤子,上面连个花纹都没有,简洁利落的黑色短发,宛若剑锋一般的眉毛,眼神清冽的好似暗夜朗星。
从外貌上来看,他顶多三十岁。
安夏强压着各种恐慌,好奇地打量着他。
父亲出事前,从未提起他,虽然谭叔一再说他们有血缘关系,但在安夏的心里,他与陌生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安夏看着安知,安知也看着安夏。
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安夏感到莫名的不安。
也不知为什么,安夏觉得安知看她的眼神里透着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谭峰并没看出安夏的不安,起身恭敬的对着安知道:“二爷,夏夏我就交给您了。”
安夏听出谭峰的话外之音,急切地问:“谭叔,您能不能别走?”
来之前谭峰就告诉过她,暮云山不欢迎外人,将她送到安知手上后便会离开。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又经历了大灾大难和身临其境的噩梦,安夏害怕。
可是,谭峰还是走了。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暮云山不欢迎外人。
谭峰走的时候叮嘱安夏,外面有人在追杀安家的人,只有待在暮云山才安全。如果她一定要走,那就等二十岁以后。
安夏不知道为什么要等二十岁以后才能离开,但她别无他法,只能听话的在暮云山住下。
可刚住了一天,安夏就感觉到各种不方便。
她的腿受伤动不了,吃喝拉撒都要等着别人伺候,偏偏这个宅子里除了安知就只有她。
安知虽然是她的亲叔叔,但终究是个陌生的男人。
安夏已经忍住不喝水了,可是尿意还是管不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