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景湖在写字,王小红便站着等,等他写完。
“来,你看看。”陶景湖放下毛笔让开位置。
王小红看了看,笑着摇头:“我不懂这个。”
“你要学,学毛笔字可以养气,平心静气,对身体好。”陶景湖作慈祥状谆谆教导。
“耐不下心去。”王小红说。
“你有空来我这里,我教你呀。”
王小红便笑着点头。
“饿了吧?”陶景湖贴心道,握着她的肩膀推她走,“来,我做了饭。”一直推到餐桌前。
“您亲自做饭呀?”王小红客套道。
陶景湖边给她拿碗和筷子边说道:“他们给了这个地方,可以前那套房子我住惯了,就一直没搬家,偶尔在这住一晚,别人做的饭我吃不惯就自己动手,来,你尝尝,点评一下。”
王小红自然说好。
陶景湖和颜悦色:“喜欢就好,多吃一点。”说罢亲自给她布菜。
吃着吃着天黑了下来,陶景湖便去开了灯,边吃饭边聊,陶景湖问她学业怎么样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感情上有无进展,啰啰嗦嗦十足的长辈样子,说到感情的时候他幽幽叹气道:“还是不要在学校谈恋爱,一个是影响学习,另一个呢,知根知底的,约束太多。”
王小红闻言挑起了眉毛。
陶景湖继续说:“我如今是吃着这个苦了,如今同僚都知道我惧内,我是有苦无处说啊。”
王小红攥紧了手里的筷子笑着说:“您可以对我说。”
“认识太早老夫老妻便没有了情趣,回家总是和我谈子女家事。”
王小红冷哼一声:“您贵人事忙,您不管她不就得管。”
“可你说,夫妻之间是不是也需要有自己的空间?一起说说话吃个饭跳个舞。”
王小红嘟囔道:“跟我这喊冤来了呢。”
陶景湖去放了块磁带,里面是前苏联民歌《红莓花儿开》,他回来朝王小红伸出手来,她努力收敛笑容,抿着嘴把手交了出去,可她总忍不住笑,陶景湖也不问,只是看着她笑也跟着笑。
饭也吃了舞也跳了这才进入正题,陶景湖抱起王小红进了里屋,王小红还记得自己的身份,给她的金主宽衣解带,陶景湖已年过半百然而养尊处优又兼之总穿得严实不大见太阳,于是肤如凝脂浑身雪白,他倒是坦然张着臂膀,王小红却看着他的胸膛脸红起来,又去解他腰带,裤管垂落他连腿也是雪白的,王小红总是时不时要笑,十分不专业的样子。
做人老婆和做情妇是不一样的,陶景湖像是门清,坦然躺到了床上等着伺候,王小红笨手笨脚,而且举目望去全是陌生的摆设倒真生出了偷情之感。
一时雨歇云收,陶景湖志得意满搂着王小红养神,王小红抬头看他翘起的嘴角,长舒一口气道:“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你说。”陶景湖闭着眼睛道。
“就是,”王小红迟疑开口,“小飞,挂科了,你给他想想办法。”
陶景湖嘴角的笑消失,半晌后睁开眼睛难以置信:“挂科?”
王小红赶紧补充道:“他说以后一定好好学。”
陶景湖气急败坏起来就套裤子准备回家打孩子:“学什么学!挂科!挂科就肄业好了!你还不穿衣服!”
王小红躺床上不动:“我今晚不回去了,你打完我再回去,我看不下去。”
陶景湖教育道:“不能留情妇过夜,这是规矩。”
“谁的规矩?”
“自然是他们的规矩。”
王小红不理他们的规矩赖在床上不动。
陶景湖也回过味来阴阳怪气道:“我说王小红巴巴地给我打电话做什么呢,原来是为了给我儿子说情,还没当后……”说到这里觉得不吉利,便改口道,“你这个小妈,当的真是尽心尽力。”
王小红自知理亏又不会说软话便只装睡,她既不动陶景湖便脱了衣服又躺了回去,他也提出和李俊生一样的问题。
“生他那天咱们是不是抱错孩子啦?”
王小红冷哼一声:“他的贪玩好色和你一模一样。”
娶了同学的弊端又来了,太知根知底,陶景湖气急败坏:“你让王小红出来跟我说话。”
王小红便甜甜道:“那您跟我说说您上学时候的事呗。”
“我啊,上学的时候,品学兼优长得英俊……”
找情妇的好处可能就是可以颠倒黑白的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