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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薛文瀚才说完,皇后就否决:“而且再早的话,要是皇上发现了,我以后都不用出宫了。”
    薛文瀚“呵”的笑了一声,你不会还天真的以为皇上不知道你出宫的事情吧?
    就算你武功很厉害,出宫的时候没有人发现,但你一整天不在皇上就发现不了吗?
    “那就晚点吧。”
    “那怎么行!”皇后不同意:“练武就要趁早。”
    “反正我是不会让豆子住在宫里的。”薛文瀚说完,推了推手中的木材:“您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干活了。”
    “……”皇后。
    哼了一声走了。
    皇后一走,薛文瀚就揉了揉脑袋,和皇后说话太特么累了。
    脑袋脑子就跟正常人不一样。
    见皇后离开,一个木匠走过来,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堆木材,问薛文瀚:“薛师傅,您看我们弄成那样子的行吗?”
    薛文瀚说了一声:“我看看。”跟着他走了过去,看了一眼他他们刚分的那堆木材:“行,这些就先这样。”
    说完,薛文瀚转身:“你们找两个人跟我过来。”
    “好。”那人说着,又招呼了一下身边的人,跟着薛文瀚的脚步到了隔壁放胡杨和黄菠萝木的院子,指了指其中的三根木材,“把这些也刨成做桌椅的板子。”
    “就只刨这三根吗?”
    “对,就先暂时刨这几根。”薛文瀚说:“你们去取工具,取过来就弄。”
    说完,又回了放楠木的那院子。
    院子里,铺了一院子的板子。
    薛文瀚正在做床,床身容易,已经做好了,难的是床头。
    薛文瀚问了皇后,皇后让一张雕刻成龙凤,一张雕刻成龙和麒麟。
    “……”听到他的话,薛文瀚不用想也猜到了那张龙和麒麟的,是给他和皇上的。
    至于龙凤,大概是打算留给子孙后代吧。
    薛文瀚大概估算了一下,雕刻成龙凤、龙和麒麟的话,一张至少要二十天的时间,或许还会更多,这样……两张床雕刻下来至少就得四十天的时间。
    简直太费时间了。
    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上和皇后呢,你总不能做的太粗糙吧。
    先不说皇上皇后那边儿怎么样,他自个儿这关也过不去啊。
    算了,干吧。
    就像皇后说的,给谁干不是干。
    反正皇上给他钱。
    “不再多想,薛文瀚继续出苦力干活。”
    家里,苏日安在皇后的帮助下,给豆糕和团子一人找了一个奶娘,有他们照顾豆糕和团子,薛文瀚轻松了很多。
    只是有一点,豆糕和团子的手推车是双人的,现在两人一人一奶娘带,就有些不方便。
    苏日安想让薛文瀚再给豆糕和团子一人做一个手推车。
    但想到薛文瀚现在给皇上干活,他又不敢了——虽然,他现在一点都不害怕皇后。
    但从小到大接受的皇权的思想还是倾轧在了他的心中,他之所以不害怕皇后,那是因为他和皇后相处的时候皇后的所作所为让他忘了那是皇后。
    但凡让他想起皇后的身份,他还是有一点点害怕的。
    这是扎根在了骨子的,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改变得了的。
    不说其他,就薛文瀚,在知道薛文瀚是皇子的时候,他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害怕。当然,对于薛文瀚,除了害怕,还有更多的是担心,害怕薛文瀚会不要他了——虽然他知道可能性不大,但在那种情况下,人是很难控制得住自己的。
    不过因为后面天天和薛文瀚在一起,薛文瀚不但没有不要他,反而对他还比以前更好了,才让他慢慢的安下了心来。
    这是多年思想教育出来的本能。
    苏日安正发着愁,想着要不要跟薛文瀚说,薛文瀚就回了家。
    看到薛文瀚天没黑薛文瀚就回了家,苏日安有些惊喜,连忙迎了上去。
    薛文瀚看他走得急,连忙喊了一声:“小心。”结果刚喊罢,他自己就摔倒了。
    ——因为他光顾着看苏日安了,没注意他脚下有一个台阶。
    “”看到他摔倒,苏日安一愣,慌忙跑过来,一把扶住了他,“夫君,你没事吧。”说完又连忙扬声喊:“刘栓,快快去街对面的医馆里把大夫请过来,快点。”
    伴随着一声“是。”大门被推开,一个脚步声急速的远去。
    苏日安扶着薛文瀚,又焦急的问了一声:“夫君,怎么样?能站得起来吗?”
    “没事,没那么严重。”薛文瀚说着,站起来。
    前世,他记得他在楼梯口被一个从楼上冲下来的人撞翻,直接从楼梯滚到了下一层,当时也只是破了点皮。
    这就崴了一下,应该不会有事的。
    薛文瀚自信的想,结果他太自信了。
    脚刚踩在地上,还没用力呢,一阵钻心的疼就从腿上传了过来,如果不是苏日安扶着,他都直接倒在地上了。
    薛文瀚压在他身上的力猛地一重,苏日安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就支起了身子,给薛文瀚当支撑,嘴里担心的问:“夫君,你怎么了?我……”
    他想说我看看,但他现在扶着薛文瀚,没办法弯下腰去看。
    便说:“我先扶你进屋,等会儿大夫来了让大夫看看。”
    “好。”薛文瀚说,他自己好像真的没办法走过去。
    他有种感觉,他可能骨折了。
    要不然,绝对不会这么疼的,只是……心里还是有点点不相信。
    就那么个小台阶就骨折了?
    像是开玩笑。
    直到大夫来,告诉他,不是开玩笑,他确实骨折了。
    现在的医疗技术不如21世纪,也没什么石膏,大夫就用木板给他做了固定,将他的腿固定住了。
    木板是薛文瀚亲手处理的,可以增强体质的黄梨花木。
    看着高高肿起的腿,薛文瀚也有些无奈:“按理来说不应该啊。”我每天处理这么多木材,别说其他,就黄梨花木的,增强体质……增强了体质也不至于让我的骨质如此疏松啊。
    而且……我这身体才二十五岁。
    更不可能骨折了,偏偏他就骨折了。
    被一个小小的,不超过二十厘米的台阶给弄骨折了。
    想骂人都没处骂去。
    自从薛文瀚骨折了后,苏豆子都乖了,门也不出了,天天陪在薛文瀚的身边,一会儿问薛文瀚要不要吃东西,一会儿问薛文瀚要不要喝水。
    一会儿又问薛文瀚要不要出去,他扶他出去。
    薛文瀚看着他还不到自己腰高的个子。
    半天没说话。
    过了好半响,才道:“儿子,咱们歇一会儿行吗?”从早上起来,你已经问了我三十七遍喝不喝水,二十一遍饿不饿?十九遍吃不吃东西。
    还有七遍尿不尿尿。
    十三遍,要不要出去。
    你累不累?
    你不累我都替你累的荒。
    听到薛文瀚的话,苏豆子走过来,站在薛文瀚的身边,摇了摇头,说:“可是小爷爷说你受伤了我作为儿子应该寸步不离的照顾你。”
    难怪你连门都不出了。
    原来是要寸步不离的照顾我啊。
    可你这照顾的……快要把人烦死了。
    薛文瀚依稀记得,苏豆子以前不是这样的。
    什么时候这娃变成了这样的呢?
    这么烦人?
    薛文瀚歪着脑袋想。
    大概是有钱了,有吃的,有喝的,不用为温饱操心了之后。
    吃饱喝足,一天没事干闲的发慌,精力太旺盛就开始烦别人了。
    第八十四章
    虽然骨折了,但薛文瀚这些天依旧没闲着。
    ——给他自己家做家具。
    经过一番和皇后激烈的争论, 终于达成了协议——薛文瀚在自己家干活, 皇后让人把薛文瀚需要的木材搬到了薛文瀚家。
    薛文瀚对这个结果极其满意, 脸上的笑容都比前一天多了。
    就连苏豆子在旁边叽叽喳喳的问他吃不吃喝不喝尿不尿出不出去的时候,薛文瀚都没那么烦了, 还特耐心的将苏豆子拉了过来,讲道理:“儿子, 问你个问题, 你今天早上吃了几顿饭?”
    “一……吃小点心算吗?”
    “算。”
    “包子呢?”
    “算。”
    “糖葫芦呢?”
    “不算。”
    “喝小米粥呢?”
    “等等,你今天早上吃了多少东西?”薛文瀚说着,手放到了苏豆子的肚皮上, 果然,圆鼓鼓的。
    颇有些无语。
    苏豆子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回答他:“早上起来,喝了小米粥, 吃了灌汤包和花卷, 还吃了鸡蛋饼, 后来雪娘做了煎饺子, 我吃了两个, 又出去吃了糖葫芦喝了冰糖水, 回来还吃了点小点心……”
    最后苏豆子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是意识到他吃了很多, 而是发现薛文瀚的目光越来越诡异。
    吓得苏豆子没忍住哆嗦了一下, 想逃, 但又想到这是他爹爹,小心翼翼的伸手拍了拍薛文瀚的脸“爹,爹爹,你没事吧?”
    “……”都快要被你吓死了。
    才五岁,吃这么多……这确定不会成猪吗?
    见薛文瀚不说话,眼神怪异的看着他,苏豆子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刚好这两天皇后跟他讲了妖精的故事,苏豆子就合理的怀疑他家老爹是不是被妖精附体了。
    想到这里,苏豆子打了个寒颤,看向薛文瀚的眼神都变了,想逃,但大概可能想到这是他爹爹,又停了下来,颤抖着声音问:“你,你,你还是我爹爹吗?”
    “!!!”薛文瀚。
    一阵无语。
    突的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做了个凶恶吓人的姿势,薛文瀚压低了声音阴恻恻的说:“不是,我是一个刚死没多久……”
    薛文瀚的话还没说完,苏豆子就吓得“哇”的一声哭了,一把推开了薛文瀚。
    一边往门外面跑一边哭着喊:“阿姆,你快来啊,爹爹,爹爹他被妖精附体了。”跑的太快,还没注意,在经过门槛的时候还被跄倒了。
    薛文瀚心里一慌,知道自己玩大了,连忙起身拄着拐杖跳过去,想扶起苏豆子,却见小家伙见他来了,吓得更厉害了。
    睁大了眼睛,一边往起爬一边紧张的看着薛文瀚:“你别过来。”
    说着哭的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喊苏日安:“阿姆,你快去找小爷爷,让小爷爷来救爹爹。”
    “……”薛文瀚。
    果然,跟着皇后学不到好。
    这特么说的都是些什么?
    “好了好了。”薛文瀚放软了语气,跳过去将僵硬着全身的苏豆子抱在怀里,哄他:“儿子,你连爹爹都不认识了?”
    “可是你……”苏豆子依旧僵硬着身体,哽咽着声音,眼睫上还挂着眼泪,紧张兮兮的看着薛文瀚。
    “嗯,我怎么了?”薛文瀚问他,声音很轻。
    生怕又把小家伙给吓哭了。
    其实薛文瀚觉得……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苏豆子没有接薛文瀚的话,而是说:“小爷……”说到这里,苏日安来了。
    人还没进来,声音就先到了:“喊我怎么了?”
    紧随其后,人进来。
    看见苏日安,苏豆子一把推开了薛文瀚,飞快跑过去抱住了苏日安的腿。
    然后对苏日安说:“爹爹被妖精附体了。”一脸的委屈。
    苏日安抬头看了薛文瀚一眼,薛文瀚也有些无奈,耸了耸肩。
    苏日安嗤的笑了,蹲下去与他齐平,摸了摸他软绵绵的毛发,问他:“谁告诉你爹爹被妖精附体了。”
    苏豆子挤着站在苏日安的双腿间,抱住苏日安的脖子,像是找到了庇护,终于放心大胆的看着薛文瀚说:“因为爹爹刚才的脸色特别奇怪,小爷爷跟我说这样就是被妖精附体了。”
    “……”薛文瀚。
    好你个皇后。
    都教的什么玩意。
    “……”苏日安,忍着笑,瞥了薛文瀚一眼,问他:“小爷爷还说了什么?”
    “小爷爷说……”苏豆子扭过头看了苏日安一眼,后撒娇似得蹭了蹭苏日安,才说:“小爷爷还说他很厉害,要是碰到妖精了就叫我给他说。”
    “!!!”妈的。
    想揍人。
    “还有呢?”苏日安继续笑着问,看向薛文瀚的目光颇有点幸灾乐祸。
    “……”薛文瀚:我还能说什么。
    “还有……嗯,还有小爷爷说叫我跟着他学武,以后也可以像他一样厉害。”苏豆子抱着苏日安撒娇:“阿姆,小爷爷还说了,要是我学会了武功的话以后就可以像他保护皇上爷爷一样保护你和阿姆了……”
    “……”薛文瀚苏日安。
    两人无语。
    苏豆子还在那里继续说:“阿姆,我想学武……我能不能跟着小爷爷去学武啊,等我学会了以后就保护你和爹爹。”说完,偷偷的看了薛文瀚一眼。
    然后赶紧将自己藏在苏日安的怀里,就好像薛文瀚是大坏蛋一样。
    气得薛文瀚骂了一声“小白眼狼”走过去一把就将他提了过来,苏豆子吓得“啊”叫了一声,大喊“阿姆”求救。
    苏日安笑了,应着苏豆子的话说了薛文瀚一句:“你干什么?!”走过去,从薛文瀚的怀里解救出惊魂未定的小家伙。
    揉了揉苏豆子毛茸茸的小脑袋:“豆子别怕,爹爹他就跟你开玩笑,不是妖精。”
    “但是小爷爷说……”苏豆子替自己辩解,小爷爷说像爹爹那种突然不正常的反应就是妖精附体,要赶紧告诉他。
    所以,苏豆子想了想,偷偷的凑到苏日安的耳边,用他自己觉得很小的声音对苏日安说:“阿姆,我们把小爷爷叫来让小爷爷看看。”
    “……”你的这悄悄话声音太大了吧。
    薛文瀚脸黑。
    他觉得要是他那天早死了,肯定是被苏豆子给气死的。
    苏日安没忍住“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看了薛文瀚一眼,后亲了亲苏豆子的小脸蛋,“儿子,你真是活宝。”
    薛文瀚则黑着脸,“以后不许和江渊一起出去了。”
    江渊是皇后的名字,苏日安不知道。
    但听薛文瀚的语气,也知道他说的是皇后,当即就有些紧张的责怪薛文瀚:“在孩子面前你别乱说。”
    苏日安的话音刚落,苏豆子就问:“阿姆,江渊是谁?”
    “不是谁。”苏日安说着摸了摸苏豆子的脑袋,“别听你爹爹胡说。”
    苏豆子“哦”了一声,后探究的看着薛文瀚,好似在确定薛文瀚有没有被妖精附体。
    薛文瀚觉得他被苏豆子深深地伤到了。
    “行了行了,你们出去吧,我要干活。”薛文瀚赶人。
    苏日安在旁边没忍住“呵”的一声笑了,眼睛瞅向门外面“我记得木材都在院子里呢。”你打算要在屋子里干什么活。
    “!!!”薛文瀚。
    他被苏豆子气傻了。
    “可是爹爹……”苏豆子大概是确定了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是他爹爹,犹豫了片刻,从苏日安的怀里挣脱出来,走到薛文瀚的面前,试探性的说:“小爷爷说让我跟着他去学武,你还没答应我呢。”
    “……”薛文瀚:“这是你小爷爷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薛文瀚问,你这信息也太落伍了吧。
    “前天早上。”苏豆子说,他记得好像是前天早上。
    他忘了。
    “等着吧,等你小爷爷来找你。”薛文瀚说了句,出门打算去干活了。
    苏豆子愣了老半天,小小的脑瓜子里想:爹爹这是同意了呢?还是没同意呢?他为什么听不懂。
    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便问苏日安。
    苏日安跟他说:“你爹爹同意了。”
    “哈哈哈。”苏豆子大笑了一声,高兴的喊道:“小爷爷太厉害了。”他那么早就猜到了爹爹会同意。
    苏豆子现在不仅是皇后的小知己,还是皇后的小迷弟。
    被皇后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偏偏他自己还不知道,美滋滋的。
    也没谁了。
    因为腿脚不方便,两套桌椅薛文瀚做了一个多月。
    做好了桌椅,也到了搬家的时候,搬到京城权贵们居住的北区。
    本来搬家应该很麻烦的,但薛文瀚他们刚来京城,没什么东西可搬的,就几个人,一趟就搞定了。
    得知薛文瀚他们搬了家,皇后第二天就来了。
    和皇上一起,两人穿着便服,大概是对自己的武功太自信了,身边也没跟个太监侍卫。
    看到他俩那样,薛文瀚挑了挑眉。
    本来是想跪拜的,但被皇后给出声阻止了,“搬了家的感觉怎么样?刚好今天在外面碰见七爷,他也闲着没事儿得知你家搬家就跟着一起过来了,说起来你们还是本家呢他也姓薛……”
    皇后巴啦啦巴啦啦说着,说的跟真的一样,皇上在旁边撇了他一眼,微微挑眉,倒也没反驳他的话。
    薛文瀚还在旁边差点笑了。
    苏日安一脸懵逼,不过他不认识皇上,只当皇后说的是真的,还殷切的招呼皇上:“啊你也姓薛啊,那真是太有缘了,快进来快进来。”
    殷切的不行。
    苏豆子本来在屋子里陪团子个豆糕玩,听到皇后的声音,小炮仗似的冲出来,一下子就跳到了皇后的身上,高兴的道:“小爷爷,你太厉害了,我爹爹果然同意了让我跟你学武。”
    皇后蹲下去,接住他,笑着说:“是吧?小爷爷厉害吧?”
    “厉害”苏豆子特给面子的吹嘘。
    说完,扯了扯皇后的袖子,让皇后靠近些,皇后很给面子的将耳朵递过去,苏豆子趴在皇后的耳朵上,咬耳朵:“小爷爷,我给你说,我爹爹今天早上被妖精附体了……”
    苏豆子的话还没说完,皇后就“哈哈哈”笑了,笑得特别放肆。
    皇上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无语,也有些无奈,不过显然是已经习惯了,并没有说什么。
    苏日安愣了下,估计是猜到了苏豆子说的,轻笑了一声,后扭头看向了薛文瀚。
    薛文瀚不友善的撇了苏豆子一眼。
    然后就听到苏豆子用大家都听到的“小声”跟皇后说:“你看你看,我爹爹肯定就是被妖精附体了,他以前从来没瞪过我,今天已经瞪了我好几次了,我给我阿姆说了,我阿姆还不相信,小爷爷你快帮我爹爹看看,把妖精打跑。”
    “噗”就连从进来一直冷着脸的皇上在听到苏豆子的话后都没忍住笑了。
    难怪皇后心心念念惦记着这小子,真是个活宝。
    两活宝碰上了,可不得惺惺相惜吗。
    薛文瀚的脸在苏豆子的话下黑成了煤炭,他的脸越黑,苏豆子就越觉得他妖精附体,他越觉得薛文瀚妖精附体,薛文瀚的脸就越黑……简直恶性循环。
    最后是苏日安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阻止了他们:“行了,豆子,小爷爷走了这么远的路来看你,你就不让小爷爷歇一下吗?
    “让。”听到苏日安的话,苏豆子连忙说,同时扯了扯皇后的袖子,说:“小爷爷,咱们去屋里休息吧。”
    说着抬头看了皇上一眼,想叫皇上一起,但苏豆子不认识皇上,又看皇上年轻,一时不知道该叫皇上爷爷还是叔叔了,皱着小眉头纠结了两秒,苏豆子把目光投到了皇后的身上,指了指皇上问皇后,“小爷爷,我要叫他什么?”
    “也叫爷爷。”皇后说着,看着皇上年轻俊郎的脸笑了下。
    后不等苏豆子招呼皇上,抱着苏豆子就进了屋。
    屋外面,薛文瀚和皇上皆有些无奈的看着宛若他家的皇后。
    后薛文瀚先收回了目光,请皇上进去。
    皇上淡淡的“嗯”了一声,先薛文瀚一步进了屋。
    皇上一进屋,门外面,苏日安就偷偷的问薛文瀚:“那是谁啊?不会是皇上吧?”
    他看着皇后和他互动特像的,特别是两人偶尔间对视的时候,眼睛里的深情掩都掩盖不住。
    薛文瀚“嗯”了一声,害怕苏日安害怕,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捏了捏,安慰他,“别怕,他不想让人知道,你就当做不知道,当他是普通人就行了。”
    “哪能当得了吗?”猜测是一回事,验证是另一回事,苏日安觉得有些腿软,害怕的。
    他竟然见到了活生生的皇上。
    活生生的。
    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苏日安有些怂了:“夫君,我能不能不进去。”
    他真的有些害怕。
    “别怕,有我呢。”薛文瀚能理解他,猛然见到个大人物……而且还是最大的大人物,谁心里都害怕。
    特别是皇上的性格还和皇后不一样,皇后整个一话痨,巴啦啦巴啦啦,人很容易就忘了他的身份。
    但皇上不一样。
    虽然没冷着脸,但也表情严肃,看着就怪让人害怕的。
    也就是苏豆子那种初生牛犊,其他的老百姓,别说皇上了就见到个官也会害怕的。
    他虽然跟着薛文瀚稍微涨了些见识,见到那些普通的官员没那么害怕了。
    但是皇上不一样。
    他是皇上啊。
    他怎么可能不害怕啊。
    “要是豆子跟着皇后练武,以后见到皇上的次数肯定还多着呢,你躲得过初一能躲得过十五?总归要见的,见一次两次,次数多了就好了。”
    “我也想不害怕,但我控制不住……”苏日安有些沮丧。
    他明明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告诫自己,可是还是腿软的站不住,要靠着薛文瀚才行。
    “没什么可怕的,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张嘴,又没有三头六臂,没什么可怕的,别害怕了,嗯?”薛文瀚安慰他,说完,又补了一句:“你天天见皇后不也没害怕吗?皇上和他一样的,别怕了,啊?!”
    “根本就不一样好不好?”苏日安撇了撇嘴,哪里一样了。
    皇后一点架子都没有,很亲切,可皇上,一脸的严肃,看着就怪吓人的。
    “那你是打算不进去了?”薛文瀚挑了挑眉,看着他。
    苏日安垂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他肯定是要进去的,但是他就是害怕。
    明明已经在心里一遍一遍提醒自己别害怕了,却越提醒越害怕,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害怕。
    果然,还是他见识不够广。
    苏日安想着,抓着薛文瀚的手,喊了一声“夫君”好似一喊就给了他勇气一样。
    薛文瀚说了声“嗯”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别怕,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没什么可怕的。”
    苏日安鼓了鼓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嗯”了一声,两人刚准备往屋子里走呢。
    苏豆子就蹬蹬蹬的跑出来了。
    “阿姆,爹爹,你们怎么还不进来。”他们都在屋子里老半天了,爹爹和阿姆还不来。
    小爷爷叫他来叫人。
    “就来了。”薛文瀚说了一声,拉着苏日安的手进去。
    要是其他人,薛文瀚大概会放开苏日安的手,因为有些人觉得这是伤风败俗,但皇上和皇后不一样,就他两那眉来眼去的,也没比他们好多少。
    只是,刚走到门面,苏日安就把手从薛文瀚的手中抽出来了,因为他觉得这样是对皇上的不敬。
    薛文瀚的本意是安慰他,苏日安把手抽出去后他也没说什么。
    结果,一进屋子,看到皇上,苏日安又紧张的抓住了薛文瀚的袖子。
    看到他那样,皇后大概猜到苏日安知道皇上了,笑着摇了摇头,后问:“认出了?”
    他的话没说全,但屋子里除了苏豆子,其他的人都听懂了。
    苏日安紧张的要死,听到皇后的话,还抬起头来“嗯”了一声。
    后有些犹豫要不要下跪。
    结果他还没犹豫出个结果呢,就听到皇后笑着问道:“害怕了?”
    因为苏日安太紧张了,手脚有些不听话,薛文瀚就出去给皇上和皇后泡茶去了。
    没有了薛文瀚依靠,苏日安却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
    听到皇后的话,摇了摇头,说:“没有。”
    说完,见皇后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苏日安的眼神闪躲了下,后道:“有一点点。”说完目光快速的从皇上脸上扫过。
    这要是放到以前,他是绝对不敢在皇上面前抬头的。
    “你说你一天到晚冷着个脸,小辈们都被你吓得不敢说话了。”接着苏日安的话,皇后抱怨皇上。
    苏日安吓了一跳。
    皇上倒没生气,还伸手指了指仰着脸看着他,让皇后给剥瓜子吃的苏豆子,“这不就不害怕吗?”
    “这么大的娃知道啥。”皇后嘟囔了一声,剥的瓜子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小爷爷”。
    苏豆子眼巴巴的看着瓜子靠近自己,然后有一点点离自己而去,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皇后一愣,低头看到苏豆子的模样,当即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是真的给忘了。
    皇上撇了他两一眼,有些嫌弃,没说话。
    皇后也不在意,像是没看到皇上和苏日安一样,嘀咕嘀咕和苏豆子说话。
    于是就出现了一屋子人,他们那边热火朝天,苏日安皇上这么沉默低压。
    要不是薛文瀚拿了茶回来,苏日安都不知道怎么做了。
    皇上和皇后也没逗留多久。
    很快就离开了。
    离开前,皇后还特意叮嘱了一下薛文瀚,让薛文瀚快点回来干活。冬天快到了,太冷了。
    薛文瀚心里骂娘。
    但还是乖乖的去干活了,不过这次他和皇后讨价还价,最终为自己争取到了一周一天的休息时间。
    日子不定,随便他自己选。
    安安稳稳的过了两个月,苏日安也逐渐习惯了京城的生活。就在这时候,薛文瀚回京,还做了木匠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就被传了出去。
    前高高在上的皇子,现身份低微的木匠。一时间,薛文瀚家的门槛都快要被踩断了。
    第一次有人到家拜访的时候,苏日安一脸懵逼,特别是那人说他是靖远侯世子的时候。
    苏日安更是懵的不行。
    他没接触过官员,唯二接触的就是官里头最大的皇上和皇后。
    皇后又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根本没有可参考性。
    皇上虽然严肃了点,但有皇后在旁边牵线搭桥,苏日安虽然觉得害怕,但没有觉得膈应。
    可这眼前的靖远侯世子,苏日安觉得特别膈应。
    尤其是他用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大猩猩一般看着他,说“啊……原来你就是废皇子……不对,现在应该叫薛木匠了,你就是薛木匠的夫郎啊,长的可真够标致的……哈哈,你看这眼睛,你看这脸,真的,如果出去你不说你是哥儿,估计真没几个人把你认出来是哥儿……啧啧啧,薛木匠的眼光……真是……流放了一次,眼光都变得这么一言难尽了……”
    就算再蠢,听到这里苏日安也知道他是讽刺他和薛文瀚的,更何况苏日安还不蠢,脸当场就黑了,连眼前的人是靖远侯世子都不怕了,直接喊徐伯:“徐伯,送客。”
    “你,你赶我走……?”
    靖远侯世子有些不敢相信。
    老子可是靖远侯世子,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竟然这么跟我说话,当场气傻了:“现在的贫民都这么嚣张了吗?还是就你们一家这么嚣张?”
    靖远侯世子大概真的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屈辱”,没被这么身份低贱的人说过,越想越气,越气脸越黑,最后连朝带讽的骂苏日安:“怎么,还是你是觉得薛文瀚给皇上做几件家具,皇上就会恢复他皇子的身份?别痴心妄想了,不可能的。”
    “我没有想。”苏日安反驳他。
    他也是看了半年铺子,和各种各样的人打过交道的,嘴皮子虽比不过苏日月,但也利索。特别是靖远侯世子说的人还是薛文瀚,是苏日安的逆鳞,苏日安更是半点不客气了:“不要枉自把自己的想法加注到别人的身上,还是……你打算替皇上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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