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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祎脸上的笑容凝住了,她叹了口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骁骑卫围住宏王府的时候,宏王妃把长绅……溺毙了。他们进去的时候只救下了准备自缢的宏王妃,长绅已经救不回来了。”
    夏翊清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一口冷空气直接刺激到了肺腑,他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一时竟咳得有些喘不上气来。夏祎吓了一跳,连忙给他拍背顺气,许琛也赶紧跑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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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祎心疼地说:“琛儿,扶他去你那儿歇着吧,天气太冷,别再让他受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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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琛上前想要扶着夏翊清站起来,可夏翊清紧紧抱着许琛的一条胳膊,身子从廊椅上往下滑,直接蹲在地上,咳得根本站不起来,许琛只好蹲在地上给他拍背顺气。两个人就这么蹲了许久,一直到夏翊清喘匀了气,才慢慢站起来。
    大概是蹲了太久的缘故,夏翊清一起来就觉得眼前发黑,身形不由得一晃,许琛赶紧扶住了他,夏祎在一旁皱着眉说:“快扶他回去吧,脸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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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好冲夏祎摆了摆手,然后靠在许琛身上慢慢往侯府走去。
    侯府卧房。
    夏翊清接连喝了三杯温水才算是缓了过来,刚才咳得嗓子里都带了血腥味。
    许琛问:“刚才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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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吸了冷风,一时呛住了。”
    许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猜到夏翊清知道了什么,既然夏翊清不愿意说就算了。许琛劝道:“别想了,你病还没好,思虑过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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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缓缓开口:“我累了。”
    许琛攥着夏翊清的手:“那就睡吧,我陪你。”
    这几天夏翊清睡了太多的觉,除夕夜也是早早睡下,所以初一一早他难得的比许琛醒的早。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收拾,然后出了房间。整个侯府都还没有人醒来,他又故意收敛了气息,所以没有人被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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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初,许琛准时醒来,却发现身旁空无一人,他坐在床上喘了两口气,心道:“这么早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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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琛起身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去寻,拉开卧房的门就看见夏翊清坐在桌前看着他。“你……”
    夏翊清冲许琛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许琛走到桌前,看着桌上的两碗面:“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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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笑了笑,把面推到他面前:“我做的,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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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琛惊讶地看着夏翊清:“你还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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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挑起一根面条说:“我只会煮面,有时候忙到晚上饿了,不想麻烦府里人,就自己到厨房去煮点面吃。昨天晚上我没吃什么,今早起来有点饿,看你厨房里有现成的面,就下了两碗,快趁热吃吧。”
    许琛吃了一口面,心里暗暗叹气,这个味道绝对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做出来的,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夏翊清可能经常忙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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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看许琛不出声,连忙问道:“怎么了?不好吃?”
    许琛笑道:“怎么可能不好吃!是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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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就胡说吧,勉强能下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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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琛看着夏翊清问:“你没事了?”
    “没事了,”夏翊清看上去神色淡然,“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个东西,昨天放你书房了,吃完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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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琛点点头,很快地吃完面就和夏翊清一起往书房去了。夏翊清把许琛按在椅子上,然后亲自把画轴打开,一幅生动的画映入许琛的眼帘。
    “这是……”许琛有些激动。
    夏翊清点点头:“对,这是我梦中的场景。”
    画中一个红衣女子站在河边,手中还牵着一个孩子。许琛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描着那红衣女子的轮廓,低声说:“这就是我阿妈么?”
    夏翊清:“这是我梦里的样子,或许是,也或许不是。不过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毕竟那个小孩子的眉眼轮廓一看就是小时候的你。”
    “和光,”许琛站起身来抱住夏翊清,“谢谢你。”
    “琛儿,你家殿……你俩继续……!”许季亭径直迈进书房,看到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之后又立刻转身离开,一刻停留都没有,就好像原本就是要进书房转一圈一样。
    两人赶紧分开,把画收好之后许琛才说:“小叔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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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季亭探了个头进来:“不打扰吗?”
    夏翊清原本在外就没什么表情,现在更是已经修炼到出神入化的境地了,他面色如常地说:“许公子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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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季亭这才迈步走进了书房:“打扰了,没想到今天寭王起的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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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琛:“小叔来干什么?”
    “靠?!我要干什么来着?”许季亭盯着许琛看了好久,又看了看夏翊清,才突然一拍手,“对对对!宏王!即墨允说宏王要见寭王。”
    夏翊清问:“什么时候?”
    许季亭说:“嚷嚷好几天了,殿下一直病着,就没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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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后知后觉地说:“我说这两天怎么这么安静,木鹞也不飞了,消息也没有了,原来是为了让我安心养病。我们煞风景的即墨大人终于学会心疼人了啊!”
    许季亭:“是我没让他说,你最近太累了,病成这样还强撑着,看着让人心疼。”
    夏翊清看向许季亭的眼神大有深意:“许公子只让大人瞒了我这一件事?”
    许季亭抬手指着许琛说:“我要不让他回来,霍与韬就快成他的护卫了。”
    许琛一怔,有些茫然地看向许季亭。许季亭冲他眨了一下眼,说道:“怎么?想明白了?”
    许琛会意,点头道:“是我大意了。”
    “前锋营待久了,忘记该怎么做主帅了吧?”许季亭笑着拍了一下许琛的额头,“满脑子就想着往前冲,中军大帐里没人勒得住你,我就只能让殿下把你拉回来了。现在冷静了吗?”
    许琛点了点头:“冷静了,霍与韬在南境那么多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南境,也没有人比他更懂他手底下的兵。该怎么练兵,该用什么武器,该怎么布防,他心里都有数,我该放权让他去做的。”
    许季亭欣慰地笑了笑,然后又转向夏翊清:“殿下呢?”
    夏翊清微微欠身:“多谢许公子,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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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到为止,你们俩都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许季亭又补了一句,“下次记得关门,琛儿你闲下来给我传信。”
    等许季亭离开之后,书房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夏翊清突然想起昨晚夏祎跟他的对话,那是试探,也是提点。他知道姑母对自己一直是信任的,但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试探和提点却表明了她的担忧,而且姑母的担忧很有可能就是太后的担忧。这段时间确实太顺了,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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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该进宫了,”许琛说,“母亲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夏翊清摇摇头:“我身上有些乏,不想去了。正好你这里有黄折,我写个折子一会儿拜托姑母带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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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让夏翊清好好休息。夏翊清借口不愿叨扰定远公养病,准备回府,实际上则是跟许琛一起回了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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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内,许琛从后面把夏翊清拢入怀里,慢慢地给他揉着太阳穴:“还是不舒服吧?”
    夏翊清:“有一点,不过没有刚才跟姑母说得那么严重。”
    许琛笑了笑:“这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夏翊清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抓住许琛的手问:“你那天到底是不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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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琛轻哼了一声:“我才没有,我那是一天没睡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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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偷笑了一下,说:“你说不是就不是吧,大将军是不能落泪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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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琛拍了夏翊清一下:“你赶紧好起来吧。”
    夏翊清从许琛怀里坐起来,双手环住许琛的脖颈,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低声说:“我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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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琛环住夏翊清的腰,心疼地说:“听说你那天在朝会上直接晕过去了,我真是恨不得直接回来把你抱走。还有内阁在呢,干什么非要把自己累成这样?歇一歇好不好?”
    夏翊清点头:“好。我们都歇一歇,对了,你身体怎么样?”
    许琛让夏翊清靠回到自己的怀里:“我早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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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夏翊清松了口气,说道,“长绅的事你知道吧?”
    许琛点头:“是,我昨天去找纪寒的时候听他说了,原本想着等你好些了再告诉你,没想到你那么闲不住,先问了母亲。”
    “孩子是无辜的,”夏翊清有些难过,“长绅就比长纾小几个月,我……我实在是不忍心。”
    许琛摸了摸夏翊清的头:“长绅已经走了,人死不能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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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一直没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捏着许琛的手。许琛把手覆在了夏翊清眼上,低声说:“别想了,再睡会儿吧,今天你起的比我都早。”
    夏翊清没有拒绝,靠在许琛的怀里渐渐睡去。
    因为有赤霄院的从中协助,宏王谋反一案处理得十分快,到正月初三的时候已经形成了相对完整的证据链,但一直没有拿到宏王的口供,于是只能先审其他涉事人员。
    在审理的过程中还牵扯出了许多陈年旧案,其中最惊人的便是当年勇毅伯的死。开宇五年,勇毅伯突发急病离世,其实是文庄公靳庚安插在勇毅伯府的一个下人做的。而之后开宇七年的御史失踪案则是因为那几位御史查到了勇毅伯死的真相,再之后的昭文阁学士陆恩远和御史台御史吴方袁被杀,则是因为他们二人查到了御史失踪案的线索。
    这一切都是由靳庚的贴身护卫找人去做的,靳庚咬死不承认,但他的护卫却招了个干干净净,有人证口供,还有赤霄院留下的当年负责灭口之人的认罪状,再加上大长公主多年前截下的那一封遗书,这个埋了十多年的悬案冤案终于被翻了上来。
    其实很多人心里都明白,事情虽然是靳庚做的,但背后的主谋肯定是先帝。先帝当初要把靳庚的妹妹嫁给勇毅伯,被勇毅伯婉拒。按照先帝多疑的性格一定是怀疑勇毅伯有二心,所以就暗示当时还只是侯爵的靳庚去处理掉勇毅伯。一直到开宇十年陆恩远和吴方袁被刺杀之后,这件事的尾巴才算彻底清理干净,也就是在那一年,靳庚成了文庄公,然后渐渐隐退,淡出了众人视线。
    另外,当年信州的失踪案,夏翊清一直以为那些男孩女孩都是被秦淮樟糟蹋了,可事实上秦淮樟也只是个中间人。他确实是做过几次,但更多的是靳庚,还有那些至今没有找到的孩子,全部都被送到了文庄公府。
    靳庚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在支持宏王,最早的太子谋反案就是在靳庚的调教和帮衬之下完成的。不过宏王毕竟年幼,有些事情做得并不隐蔽,被魏拓拿到了证据,于是他们干脆就把魏拓拉入自己的阵营。
    靳庚在信州的事情之后让自己的儿子靳逢佑去接触夏翊清,一是为了试探他们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二也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当时夏翊清虽然有意收敛锋芒,但初次办差就已经很是得体,引得靳庚心中有些担忧,所以他让靳逢佑去示好打探一番。可夏翊清对谁都是一样的态度,靳逢佑就算三天两头往寭王府跑,也并没有真的得到什么好处。后来先帝驾崩,宏王被贬,靳庚原本打算放弃了,但是夏翊清突然从刑部调了开宇十年陆恩远的案卷,靳庚怕东窗事发性命不保,于是开始撺掇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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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秦高濂因为方崎的事情被牵连,秦淮樟也一直被扣在京中。秦淮樟心里明白,当年信州的事情他是那个顶雷的,夏翊清既然查到了晚屏别院,就肯定对自己有所怀疑。而自己的儿子跟着方崎一起构陷平宁侯,这件事惊动了太后,惊动了大长公主,是触了皇家的逆鳞,他现在就算站在新帝和夏翊清这一边也不会有人相信了。与其这样倒不如拼上一把,一旦宏王真的上位,他就是那清君侧的功臣。
    至于诚武伯李见文,那就是个没脑子的。老诚武伯李澄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溺爱得不行,他身体不好,早早让儿子袭了爵。在寭王摄政之后,老诚武伯还特意到公府去拜见过旧主,他知道寭王和平宁侯关系好,还想着通过自己的这点面子在平宁侯和寭王面前给儿子挣点好感。没成想李见文真的是不懂事,之前跟宏王走得近也就罢了,宏王被贬之后他还觉得宏王冤枉,这一次宏王一招呼他,他就屁颠屁颠地给宏王当马前卒了。
    禁军统领和老诚武伯有交情,李见文靠着自己父亲的面子说动了禁军。秦淮樟则负责通知江南路驻军,让他们待命,以“清君侧”的名义随时准备冲入京城驰援宏王。同时靳庚负责拉拢戚烨。原本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可戚烨这个谁都不知道的出身却成了最终翻盘的关键。戚烨不仅没有反,还传信给江南路驻军中的亲信,让他们放骁骑卫通行,甚至还在驿站给许琛他们备了快马,让他们能及时赶回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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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宏王以为自己算无遗策,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每一次谈话、通信都被赤霄院监控着,就连在外谋划,也都有许季亭的暗桩报信。这一次赤霄院极夜和巫蒙的人几乎全部出动,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们。在他们谋划这件事的时候,夏翊清不是没有敲打过他们,也不是没有给过他们机会,甚至在福宁宫外也一次又一次地劝宏王收手,可宏王已经走火入魔,是不可能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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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件事,便是宏王的贴身太监李木所交代的,昔年对宥郡王的构陷。先皇废太子时没说谋反,这件事被掩藏在一份语焉不详的废太子诏书中,如今就也不能明旨诏告,不过这事也不急在这一时,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再说也不迟。
    正月初五,寭王府。
    夏翊清把茶杯推到荻黎面前,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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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父王应该是不会让我回去的。”
    “那就留下吧,”夏翊清说,“你现在住的那个公主府是父皇当年赐给姑母的,是超规格的公主府,三姐的永嘉公主府都比不上。”
    荻黎:“我要那么大府邸干什么?我一个属国的公主,又是叛贼的侧妃,就算住在公主府又有谁会真的拿我当公主?”
    “荻黎!”夏翊清劝道,“你别这样,耶兰不是属国,你现在也不再是宏王侧妃了。你若自轻自贱,旁人就更会玩了命的作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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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可我毕竟身份尴尬。”
    夏翊清微微一笑:“你是盟国的公主,有什么可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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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盟国?”荻黎有些意外,“你……你什么意思?”
    夏翊清:“太后给你抬了身份之后,我跟你父王通过几次信,也派了使者去你国中。我们准备和耶兰签署一份国书,把耶兰作为我们通往西域诸国通商的门户,我们给耶兰最优惠和最开放的通商福利,条件是一旦西域小国起兵,耶兰必须站在我们这边,当然我们自然会派长羽军帮助你们练兵,也会帮你们守着国境。”
    荻黎:“可……可我们那年是主动起兵,又是战败国……”
    “从来就没有永远的敌人,”夏翊清解释道,“我们想要西境安稳,耶兰需要大量的钱财来恢复国力。通商是个互惠互利的事情,大家都能安安稳稳地挣钱,谁还会想着打仗呢?”
    看荻黎还有些发愣,夏翊清笑着说:“耶兰的荻黎公主是一力促成通商的功臣,作为特使可以自由往返于仲渊和耶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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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荻黎有些难以置信,“你早就替我打算过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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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点了点头:“是。其实当初我跟父皇提过通商的想法,不过那个时候刚刚打完仗,父皇心里还是有些介怀,这件事就被暂时搁置了。如今我手中有些权力了,就想把这件事继续推行下去,原本没打算这么快,但是宏王要反,你又自己给自己争出了一条生路,我就干脆把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荻黎盯了夏翊清片刻,缓缓开口道:“你……你知道?”
    “知道什么?”夏翊清想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道,“你说春猎啊?我当然知道,也是难为你了,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荻黎低下头,有些愧疚地说:“对不起。”
    夏翊清:“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你什么都没做错,你是在自保而已。杀手不是你派的,箭也不是你射的,你救了三姐又给母后挡了箭,你哪里有错?别想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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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把我当朋友,可我……”
    夏翊清打断道:“好了荻黎,既然是朋友,我自然懂你的苦衷。这件事早就过去了,没人会再去追究,你就忘了吧。”
    “谢谢你,”荻黎说得十分郑重,“以后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全力以赴去做的。”
    夏翊清:“我需要你好好当你的公主,别再想那么多了。到时候通商协议签订的时候,你这个特使得在场才行。”
    荻黎用力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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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主要把之前的事情做个交代,完结倒计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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