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照片才想起来这个孟约是和我同届的那个孟约吧?也太帅了吧,我和你说,我公司的同事前一阵都花痴了好多天。”
许稚脸有点泛粉:“是很帅。”
许楚瑜一愣,笑得更大声:“你还真是不谦虚啊。”
前两年许稚家楼上的邻居要卖房子,曹女士不知怎么想的就和人家谈了谈把房子买了下来,还将上下打通。
房子大了,但许稚一直在外面上学没住几天。
因为许稚回来,一大家人都过来吃饭,许稚心里藏着事,一直用余光偷瞄曹女士的表情。
许稚的父母哪是知道这么简单,曹女士差点儿把孟约的所有论文打印出来精读一遍来了解这个人。
果然酒过半巡,曹女士喝了口茶,目光扫了过来:“你那个男朋友怎么没回来?”
许稚差点儿将嘴里的鱼刺吞下去:“课题进度太赶了,他还在实验室。”
身为物理博导的老许非常感同身受,刚想发表意见,就被曹女士瞪了回去。
“我要不问你,你是不是不打算坦白了?”
许稚理亏。
“是不是那个人?”这是母女两人的隐秘,许稚惊讶曹女士还记得,两人目光对上,她又点了点头。
曹女士难得不强势起来,这么多年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而且,她也了解了这个男生,确实是个很优秀的人。
“他家怕是不简单,许稚,你得想好。”
许家比较简单,最多算是高知中产家庭,和家业庞大的孟家比起来确实不值一提。许稚忽然想到孟约的眼睛,他总是盯着她,生怕她逃走。
“我想好了。”
(4)
晚上视频,许稚见孟约还在学校的实验室里,眼睛红得吓人。她心疼地刚想说一些话,就听见一个很响的声音,再看过去,视频通话已经被中断。许稚心一急,连忙打过去,却一直无法打通。
许稚急得团团转,给Joss和乐音打电话都联系不上。
难道发生什么大事了?怎么可能一个人都联系不上?
终于……沈嘉鱼接了电话。
“啊?我不知道啊,我本来打算在纽约玩几天再去布拉格的,但是现在暴雪,机场关闭。会不会匹兹堡停电了啊,一停电网络通信什么的也都受影响,你再等等。”
许稚等不及,连忙查了下新闻。新闻上说匹兹堡最低气温已经跌破20℃,风速高达每小时50英里,积雪厚度达到20英寸,还说已经造成人员伤亡,匹兹堡大部分地区都处于电力中断状态。
暴风雪天气还在继续,沈嘉鱼在电话那边抱怨说已经取消了3000个航班。
那声巨响太像爆炸,理智告诉她,孟约应该不会有事,但手上动作没停还是订了去匹兹堡的飞机。
曹女士见她慌慌张张的,刚到家又打包行李要走,难得没多问,只让她自己注意安全。
在芝加哥转机时等了四个小时,才有一班飞机不怕死地飞往匹兹堡。
雪势本来已经小了下来,到宾州境内居然又疯狂起来,安全降落时,飞机滑行到停机坪陷入雪堆中。未知的恐惧,让整个机舱的人都焦虑不安。
许稚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乐音打来电话。
“学校一个实验室在停电的瞬间炸了,孟约的实验室刚好离得近,不过没什么事。”乐音听到飞机的广播声,“我的天,你不会已经到匹兹堡了吧?”
许稚“嗯”了一声,她心一直悬着,刚刚乐音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她惊到。
“孟约真的没事吗?”
“呃……”乐音停顿了下,“就破了点口子,然后有点轻微的脑震荡,没什么。”
“这还没什么?”
乐音那边好像有什么事,没说两句就挂了,这边飞机还陷在雪堆里没出来。
降雪还在持续,许稚看着机舱外的天,慢慢烦躁起来……
“许稚来了。”乐音看向绑着绷带的Joss,“孟约就被玻璃刮了下,她不是回国了吗?有必要飞来吗?”
他们俩边说边走,看见孟约正在急诊区缝针,他座位在窗边,发生爆炸时,玻璃被震裂,正好划到了他脖子,看上有些吓人,其实伤得不深。
当时把Joss吓死了,以为孟约课题进行不下去,趁机自杀……
给孟约缝针的医生是个混血小姑娘,近距离看着他脸就红了,拿着针的手颤颤巍巍。
“你去和孟约说。”乐音拉了下Joss。
Joss也不敢:“你去。”
乐音拿着车钥匙:“那算了,我去接许稚吧。一会儿直接公寓见。”
乐音一走,Joss就跑过去,他没敢说许稚来了,怕孟约针都不缝了直接去机场,只好委婉地说:“你是不是没和许稚说你受伤了?”
孟约皱眉:“告诉她干吗?”
Joss想,坏了。
大雪漫天,飞机经过两个小时的清理,终于恢复正常。许稚从通道里出来,就看见乐音。乐音裹着一件长款羽绒服,从头到脚都包了起来。看见许稚,她一笑:“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接你的。”
许稚有些不好意思,还在担心孟约,问了几句。这时Joss的电话打来,乐音这才想起来,他们就开了一辆车。
乐音带着许稚,又去医院接Joss和孟约。
可能怕碰到伤口,孟约格子衬衫的扣子没扣,外面裹了件羽绒服。雪太大,从医院门口到停车的地方就几步路,都落得到处是雪。许稚着急下车去看孟约,两人的距离只有几步的时候,孟约似乎不敢相信一样,脚步顿住,眉头狠狠地皱起。他本就发白的脸,更加苍白。Joss努力降低存在感从他们身边走过,爬上了车。